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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林慢条斯理的笑了笑,才道:“据在下所知,白士英应该不是姓白……”
孟双双睁大双目,问道:“那他姓什么?”
张正林道:“姓石,叫石中英。”
孟双双眨动一双睛澈的眸子,问道:“他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呢?”
张正林笑道:“他不但改了姓名,连公主看到的,也并不是他的真面目。”
孟双双惊奇的道:“面孔怎么也有假的?”
张正林道:“中原武林中,有一种易容术不但可以改变面目,使人认不出来。”
孟双双道:”你和他是朋友,认识很久了?”
张正林连忙摇手道:“不,在下是在辰州酒搂里,遇上一位姓夏的药师介绍认识的,说他要到九里龙来,和在下正好一路,从前并不认识。”
孟双双道:“他给你介绍的时候,是白士英,还是石中英的。”
张正林道:“自然是白士英。”
孟双双道:“那你怎么会知道他叫石中英的?”
张正林道:“那也是夏师傅背后告诉我的,说这位白士英,就是中原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剑公子石中英,要我小心应付,不可得罪了他。”
“剑公子!”
盂双双对这名子还感到十分新奇,问道:“他不是叫石中英么?怎么又叫剑公子呢?”
张正林道:“剑公子是他外号,因为他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公子,又使得一手好剑,所以大家就叫他剑公子。”…………
第十六章 寒衣隧道
盂双双道:“什么叫当今武林盟主?”
张正林道:“武林,就是天下会武功的人的统称,盟主,就是天下各门各派会武的人,公举出来的领袖。”
孟双双娇靥上升起了欣喜和惊异之色,说道:“这么说,白哥哥的爹是天下会武功的人中,算他最大了。”
张正林点点头。
孟双双沉吟道:“他爹爹有这么了不起,他为什么还要改名白士英,到九里龙来呢?”
张正林耸耸肩道:“这个在下就不用知道了。”
孟双双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张正林道:“在下怎敢欺骗公主?自然句句是实。”
他说到这里,忽然神秘一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压低声音,说道,“孟公主若是不信,只要把这包药粉,放在他洗脸水中,立可分晓。”
孟双双并没有立时伸手去接,只是注意着张正林,问道:“这是什么药粉?”
张正林忙道:“公主但请放心,这可不是毒药。”
孟双双道:“那是什么?”
张正林笑了笑道:“这是洗容药。”
孟双双道:“什么叫洗容药?”
张正林道:“这是专洗易容药的一种药粉,只要放在脸水之中,让他洗一把脸,任何易容药粉,都可以洗去,恢复本来面貌。”
孟双双心头一喜,挑着眉尖,问道:“是真的,那我可以看到白哥哥的真面目了。”
张正林道:“但公主千万不可说是在下说的。”
孟双双伸手接过小纸包,一面说道:“我不会说的。”
张正林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公主对白士英一往情深,但只怕是……”
孟双双娇躯一震,急着问道:“只怕什么?”
张正林道:“在下耽心的是他乃石盟主的令郎,只怕公主留不住他。”
中午,是孟族长夫妇替白士英接风。
酒筵设在前面那宽敞的前厅里。说它是前厅,其实只是中间那间茅屋,族长会客的地方。
厅上没有桌椅,中间放一张四方形矮几。
几上放满了最肥的竹风最嫩的鹿肉,最腴的山羊肉,和最鲜的竹鼠,还有用牛角装满了最香最醇的酒。
围着矮几,是一个美丽而柔软的坐垫,宾主席地而坐。没有酒杯,但每个人面前都有盛酒的牛角。
没有筷子,大家都得用手抓着吃。
今天的丰要客人,是白士英,其次是张正林,由孟双双作陪,和他们一起坐了上首三位。
左边是耐德,孟族长,和族长的两个侍妾。
右首是请来作陪的三个汉人,孟家寨重金礼聘来的武师,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第一个双目炯炯的秃头老者是信天翁翁天信。
第二个面色惨白,身穿墨绿长袍的是绿袍判官司空晓。
第三个脸色发青,个子短小的是天狗星钱起龙。
这三人中,只有信天翁翁信天的名字,在江湖上很少听人说过。
但他却坐在绿袍判官和天狗星的上首,如果不是他倚老卖老,定然有着使绿袍判官和天狗星佩服之处。
白士英经过主人的介绍,对这三个汉人,自然特别注意,双手抱拳,连说道:“久仰。”
信天翁呵呵笑道:“白老弟是李药师的传人,医道高明,老朽幸会之至。”
天狗星钱起龙跟着笑道:“听说白兄昨晚刚到,就医好了老耐德的病,就是古代的华忙也不过如此。”
白士英道:“钱兄夸奖,老耐德有一身精纯内功,只是被时邪所侵,温湿相乘,在下用药物梢加疏导,自可复原,岂敢居功?”
耐德道:“如非白先生医道高明,家母怎能很快痊愈?这自然是白先生的功劳了。”说到这里,举起手中牛角,朝孟族长和他两个侍妾示意,一面说道:“咱们以水酒敬白先生一杯。”
孟族长和两个姬妾,也一举起了牛角。
白士英连说,“不敢。”
和他们对饮了一大口。
孟双双和白士英并肩坐在上首,眼看父母对白士英十分器重,心头自然高兴,也举起牛角娇声道:“白哥哥,我敬你。”
白士英又和她对喝了一口。
绿袍判官司空晓为人阴沉,他如果不笑,嘴角下垂,一张脸惨白得如死人一般;但他笑起来更难看,脸上还是阴沉沉的皮笑肉不笑,他方才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忽然咧嘴一笑道:“白老弟,来,在下敬你,咱们干了。”
举起牛角,伸手朝白士英面前送来。
白士英慌忙也举起牛角,“他轻轻碰了一下。
那知这一碰,只觉绿衣判官司晓手中那只牛角,竟含着极大吸引力,把白士英碰上去的牛角,牢牢吸住。
白士英只作不知,淡然一笑:“司空老哥海世,在下望尘莫及,咱们还是随意的好?”
说完,很自然的缩回来手,喝了一口。
绿袍判官司空晓但觉自己至少用了六七成道力,凝聚在牛角之上,但经白士英轻轻一碰,自己凝聚的力道,突告消失!
这一下,直把他惊的不知所云,但他是个心机极沉的人,喜怒不形于色,依然咧开阔嘴,深沉一笑道:“不成,在下最诚心敬你,白老弟不喝,岂不是不给在下面子,这样吧,在下先干为敬。”
也不待白士英回答,举起牛角,一口气喝了下去。
一支牛角里,少说也有二斤以上的酒,这是茅台!
白士英没有说话,只好跟着把酒喝了。
早有两名苗妇接过牛角,又替两人装满了酒。
孟双双伸手抓起一只煎鸡,朝白士英递去,低低的道:“白哥哥,你吃些菜。”
白士英看她当着这许多人,举动亲热,脸上不禁有些腼腆,伸手接过,说了句:“谢谢。”
天狗星钱起龙大笑道:“白兄果然洪量,来,兄弟也敬你一角。”
举起牛角就喝,他当然也一口气,把牛角的酒喝完了。
白士英心中早已有数,一面连连拱手道:“钱兄,兄弟量浅。。。。。。”
”
天狗星早已把牛角倒了过气说道:“白兄和司空老弟干了一角,莫非兄弟面子不够?”
“够!”白士英爽朗的笑道:“在下和三位虽是初次见面,但咱们能在这里见面,实在难得的很,在下自然非干不可了。”
口中说着,果然又举起牛角,咕嘟嘟的喝了下去。
两牛角,差不多就有五斤酒!
孟族长看的豪兴大发,口中连声说“好”,也举起牛角,一饮而尽。
信天翁大笑道:“白老弟这是说,也要和老朽干一角了,来,老朽敬你。”
盂双双怕他喝醉了,心里又舍不得,伸手一拦,道:“白哥哥,这一角我代你喝了。”
张正林坐在白士英右首,笑道:“孟公主舍不得了!”
白士英被他说的脸上一红,连忙说道:“孟公主……”
信天翁拦着道:“该死、该死,老朽应该连孟公主一起敬的,那就敬二位了。”
举起牛角,向孟双双拱了一拱,一口喝下。
姜是老的辣,这老头果然厉害,他看孟双双要替白士英喝酒,就说出敬两人的酒,既然敬两人,孟双双也得喝,自然不是代白士英喝酒了。
孟双双果然被他拿话套庄了,人家敬她们白士英,她心里一甜,自然不好再说替白士英喝酒,举起牛角,和白士英双双喝下。
白士英连喝了满满三牛角酒,依然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