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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事?”钱律的眼移到我的额头,伸过手来。
我任他摸上来,有点痛,眉皱了一下:“跌了一跤。”
“什么时候?”
“四天前。”
“电话里为什么不说?”
他的口气不是在关心,而是咄咄逼人,我咬了咬唇:“说了你也不能怎么样?你不是忙的连电话都没时间打?”
我似乎看到钱律的瞳孔急速的缩了一下,眼睛却又看向方非手里的行李:“你要去哪里?”
“我住的地方。”方非替我答。
钱律的脸色更难看,却不再问我为什么,走上几步从方非手里拿过行李,道:“谢谢这几天你对娟娟的照顾,现在我回来了,让我来吧。”
方非面无表情,手抓紧了行李不肯放手,眼睛盯着钱律,身上竟有股迫人的气息。
“为什么我觉得你根本就不会照顾她,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让她开心?”方非的声音有些紧迫,低低的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有股力量随时会从他的体内暴发。
“不用你教。”钱律一把抢过行李,脸上是冷冷的笑意。
我看着有些慌,那是杀气吧,我杨娟娟日日盼夜夜盼的希望有一天能有两个男人为我决斗,可那只是希望,真的发生了,自己也不好受。
“非非,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声音尽量委婉,其实这样说等于是帮着钱律,但此时我也只有这样说,难道要推开钱律跟方非走?这样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方非的身体果然僵了僵,迅速的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好。”半晌,他答了一声,也不看我们,就这么低着头,走了。
我几乎就要叫住他,为什么?那夜受伤无助,最快时间赶来的人分明是他,他帮我处理伤口,替我包扎,尽力保护我,现在我却让他走了。
事件到底哪里不对了?哪里出了问题?
出租车司机催钱律搬后车厢里的行李,钱律看我一眼,回身去搬行李,我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行李上,看着他一件件的搬下来。
看来,他是一下飞机直接来的这里。
“钱律。”出租车开走了,我看着出租车的尾气叫钱律的名字,声音有些空。
他没应,人站在我面前,等我往下说。
“我们分手吧。”车已经不见踪影,我还是盯着那个方向,使劲的盯着。
半天没有声音。
路上车来车往,不停的有人进出小区,偶尔转头看我们一眼,收废品的小贩骑着黄鱼车要进小区,被门卫拦住,两人争吵着。
“为什么?”几乎久到苍海桑田,钱律终于问了一句。
“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我想。
我想了三个晚上,不,更久,久到从他向我表白时我就一直在想。
是不是因为他太出色,他是大金龟,我太一般,又是剩女,所以他说喜欢我,我就接受?因为是傻瓜才不会接受。
但是,但是我们真的合适吗?
我跟着他脚步,拼命的跟着,他说往东我就往东,他说喜欢我,我就也喜欢他,他永远自信,我永远惶恐,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该怎么谈,但是……
真的觉得这样追着很累人。
乱了套
我们分手吧。
真的说出来了,说出来觉得心里很空,就像身在悬崖顶上,跳不跳下去是个问题,但真的跳下去,又觉得怎么就跳下去了呢?是不是决定的太过武断了?
我跃入崖底却还往崖顶张望。
两人站在小区门口,钱律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我觉得又回到了刚做钱律助理的时候,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
“你是要搬去和他一起住?”好久,钱律终于开口。
我看看被自己坐在屁股下面的行李,有些迟疑的点头,想了想又说:“不过,不是……”
“我明白了。”他打断我,没有再说什么,拎了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的走到前面的马路上去。
我伸手想叫住他,却没发出声音,眼看着他伸手招来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
他等车靠过来,绕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当他拎起行李,准备放进去时,却忽然的将整个行李箱往地上一扔,泄愤似的,怒气似乎说来就来,刚才他还只是冷着一张脸,此时却已满脸的怒意,不管那只行李箱,也不管出租车司机一脸茫然,三步两步的又往我这边走来。
我怔住,傻傻的看他走近,想到要躲时,他已一把将我揪起来,握紧我的手臂道:“哪里不合适,杨娟娟,你说说看,我们哪里不合适?”
我真的傻了,从未看过钱律发火,他不怒而威,一张铁板脸就可以秒杀一切,哪里用得着发怒,此时他却对我发怒,一向平板的声音叫嚣着问我:哪里不合适?
手臂被抓得很疼,有人开始围观,我完全不考虑他问我的问题,只是拼命的想拉开他的手:“钱律,你放开,放开我。”因为真的被抓得好疼啊。
他却毫不在乎,力道丝毫不减,我觉得我刚才心里的那一点后悔,那站在悬崖上跳与不跳的犹豫未决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也不再挣扎,看着他,做好泼妇骂街的准备,然而,只不过是刚开口,眼泪却先一步的掉下来,我有些措手不及,发现声音也被哽咽住了,嘴张着说不出话来。
杨娟娟啊,你真没用,不是要骂吗?把你怒斥小贩短斤缺两时的魄力拿出来,给钱律点颜色看看,快骂,快骂。
钱律显然没想到我会哭,瞪着我,眉拧在了一起,也不劝,只是看着我哭,好久,他似乎耐不住,本来是质问我的,我却哭给他看,他这才松开我,道:“你哭什么?”
我抬手擦着泪,半天才道:“你抓这么紧,很疼知不知道,你有暴力倾向啊?这可是在大街上,钱律。”说的全不在点在,自顾自的爬起来,拎起行李准备回去。
手却又被抓住:“杨娟娟,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我干脆扔掉行李,回身道:“都不合适,全身上下所有事情都不合适,我不喜欢高攀,因为攀了这么久实在很累,我也不喜欢等,你每次出差我都想骂娘,还要假装理解,我就是那么点小肚鸡肠受不得一点压力,所以到现在你这个金龟已经彻底让我腻了,就这样。”
总算说到点了,总算有点与小贩吵架时的魄力了,可为什么说出来又觉得自己在无理闹?钱律做错了什么?他只不过是太忙,只不过是无暇顾及到一些事,这一切别扭完全是我自己的,就像我自己说的,是我受不得一点压力,所以这样用这种责备的口气说出来,是不是对钱律并不公平?
“腻了?”果然,钱律抓住了我话中最伤人的两个字,“腻的好,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似乎在笑,我抬起头时,他的眼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我这次去美国解决一些事,杨娟娟,有关我的未来,其实我难以决断,是个单选题,选了A就会失去B,反之,我就会无缘A,两样我都想要,不过现在看来,不用选择了,因为我不舍放弃的一项已经腻味我了。”他松开我的手。
“什么意思?”对他的这番话,我没来由的一慌,下意识的反问。
“既然你放弃了,那也不要再问。”钱律只是冷冷的一句。
如果说,他刚才转身离开时,是带着怒意的,现在却是完全冷静下来,脸上是一贯的冷漠,转身,走到街上,捡起被他丢弃的行李,跑到更远处叫出租车,整个过程头也没回一下。
我的视线焦灼在他身上,直到他上了车,离开。
其实,我是没准备说分手的吧,不过是想,然而一时没控制住就脱口而出,直到变成现在的局面。
我想钱律最后是对我无比失望的,因为他挑错了人,他挑得这个人太不自信,受不得委屈,受不得压力,太容易知难而退。
我忽然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这诡异,怎么让整件事往一个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了呢?
但也许,看似突然,其实是必然的吧。
我一上班,老板高坚就把我叫过去。
“你的伤好了?”他正在给鱼缸里的热带鱼喂食,看我进来,拍了拍手,道。
“好了。”我摸摸额头上的伤疤,心想叫我来不只是为了问我伤好了没有吧,你有这么好心吗。
“钱律昨天回来了,你知道吗?”果然他第二句就是正题。
我的手还放在额头上,来回的抚过那条疤,闷闷的“恩”了一声。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想着怎么回答,却听他又道:“那家伙回来就找我喝酒,什么话也不说,闷头一个劲的往嘴里灌,这种情况也只有在收到他爸爸最后一笔赔偿金,用来出国的时候。”
“什么赔偿金?”他分明在说钱律醉酒的事,我却不得要领的问他赔偿金的问题。
“你不知道这事啊?”高坚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