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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在一侧微躬着上身引导的,正是方才在于亚荣处负气离去的总管吴天良。
昂首傲然,大步前进的是一位胡须皆白的七旬老人,身躯魁伟,肩宽背厚,内穿紫缎劲衣,外罩烟黄亮缎敞襟大锦袍,霜眉朗目,面色红润,有一股自然慑人的威武气势。
费天仇一见,就知当前老人即是‘福宁堡’的邓老堡主,同时,他也第一眼便看出来,昨夜遇到的黑衣蒙面歹徒,绝不是邓老堡主。
至于吴天良在席问回述说,三年前杀死父亲的凶手身躯魁梧,如非别有居心,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而也不是昨夜遇见的蒙面歹徒。
紧跟邓老堡主侧后前进的,是一位柳眉风目,肤如凝脂,穿着一身紫缎劲衣的美丽姑娘。
那位紫衣姑娘年约十八九岁,靥罩冰霜,目闪冷辉,紧闭着樱桃小口,微蹙着柳眉,看来似是在生什么人的气。
费天仇一看,知道那位紫衣姑娘就是于亚荣他们说的老堡的女儿大小姐。
费天仇一看这位邓姑娘的身材,两道斜飞人须的浓眉立时蹙在了一起,因为这位邓姑娘的身材高度,倒很似昨夜在‘鸭嘴崖’遇见的蒙面歹徒。
由于邓姑娘的身材有些相似,费天仇立时提高了警惕,同时也明白了那位邓姑娘的娇靥上,何以有那么浓重的霜气。
因为,他断定负气离去的吴天良,八成已经把他曾经怀疑邓老堡主也有嫌疑的话,告诉了邓老堡主父女。
由于费天仇想着心事,对跟在邓姑娘身后的四个俏丽侍女和几个武师装束的人也没去注意。
只见邓老堡主一出厅门,广场上立即掀起一阵如雷掌声和欢呼。
费天仇知道于亚荣要向邓老堡主报告他到达的事,是以先行走向厅边门口等候。
果然,就在他走到边门口的同时,看到于亚荣正躬身向着准备落座的邓老堡主说什么。
只见邓老堡主谦和的颔首一笑,立即愉快的挥了个手势,说了两声“请”。
于亚荣躬了个身,回身就急步向这边走来。
费天仇一见,也自动的走出厅边门向前迎去。
于亚荣赶紧止步躬身,并肃手指了指那边已经落座的邓老堡主。
由于于亚荣的走向这边,广场上的英雄豪杰们,也随之停止了欢呼和议论,纷纷向费天仇望来。
费天仇也发觉广场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涌进来一两百人之多。
站在邓老堡主椅后不远的苏光开,一见费天仇走过来,立即躬身向前告诉了邓老堡主。
邓老堡主立即含笑起身,并祥和的向着费天仇望来。
费天仇一见,急上数步,拱揖恭声道:“晚辈费天仇,参见邓老堡主!”
邓老堡主立即抱拳还礼,爽朗的哈哈一笑道:“费少庄主请免礼,今天你来得正巧,正是本堡一年一度征选护堡武师的日子,老朽特请你为公证人!”
费天仇赶紧谦逊道:“岂敢,老堡主太抬爱晚辈了,晚辈末学后进,艺薄才浅,何堪任公正人?!”
邓老堡主却爽朗的正色道:“你为本堡贵宾,乃当然的公证人!”
说此一顿,突然又恍然似有所悟的肃手一指紫衣少女,介绍道;“喏,这是小女瑞君,你们快来见过!”
费天仇举目一看,发现邓姑娘娇靥绯红,唇绽微笑,正目光柔和的望着他。
他虽然看得一呆,但赶紧拱手,谦声道:“邓姑娘你好……”
邓瑞君也微红着娇靥,含笑抱拳,娇声道:“费少庄主你好!”
邓老堡主一见,立即愉快的吩咐道:“快为费少庄主移张大椅子来。”
张大成和叶进德早已奔进大厅,又抬了一张披了红条的太师大椅来。
由于邓瑞君的大椅才是次于邓老堡主的位置,是以,她自动的肃手谦笑道:“费少庄主,请到这边来坐!”
费天仇正待谦逊,邓老堡主已爽朗的笑声道:“你是贵宾,礼应上坐!”
由于邓瑞君已走到新移来的大椅前,费天仇只得走到邓瑞君原先坐过的大椅前坐下。
但是,当他坐下的同时,目光本能的看到吴天良面色铁青,薄唇紧闭,正以怨毒的目光望着他。
想是费天仇看向吴天良,吴天良急忙将脸转身广场,也未请示老堡主,立即朗声道:“布告半个月前早巳公布在外,一切规定及应行注意事项不再赘述,那一位有意应征,请即入场比武。”
话声甫落,邓老堡主突然起身含笑道:“诸位前来应征武师的朋友,因为本堡势小力薄,不能全部任用诸位,只能选三至四名,以武功较高者录取。现在,在未比武之前,老行先为诸位介绍一位本堡的贵宾!”
宾字出口,肃手一指费天仇,继续道:“这位就是以前‘费家庄’费老庄主的公子费少侠,老朽今天特别聘请他为公证人……”
说话之间,费天仇早已急忙由大椅上站起来,连连向着场中数百英豪拱手含笑,群豪也报以热烈掌声和欢呼。
但是,就在群豪鼓掌欢呼之际,人群中突然有人怒喝道:“老堡主请慢着!”
全场闻声一惊,纷纷循声看去,同时停止了掌声和欢呼。
只见一个身体粗庄,暴睛浓眉,一脸横飞胡子的凶猛大汉,迳由人群中挤出来。
邓老堡主见那人将他的话打断,立即沉声问:“你这位朋友怎的如此不懂规矩?为何在老朽讲话时抢着发言?”
走出人群的凶猛大汉,看来十分愤怒激动,向着邓老堡主一抱拳,怒声道:“请老堡主原谅,在下实因心切父仇和暗夺我家祖传之宝之恨,忍不住要打断老堡主的话头……”
如此一说,所有在场的人都楞了。因为现在是‘福宁堡’征选武师,突然有人出场寻仇,乍然间大家都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邓老堡主沉声问:“谁是你的杀父仇人?谁夺你家的传家宝物?”
凶猛大汉突然举手一指费天仇,厉声道:“他父亲,他父亲杀了我父亲……”
话未说完,全场大哗,立时议论纷纷起来。
于亚荣,张大成以及苏光开和叶进德四人,俱都戟指一指凶猛大汉,怒斥道:“一派胡言,你是诚心前来‘福宁堡’捣蛋的……”
但是,邓老堡主却挥手阻止了于亚荣四人的怒声吆喝,看了一眼后面铁青,浑身微抖的费天仇,继而又望着那个凶猛大汉,奇*。*书^网沉声问:“又是谁夺走了你家的传家之宝呢?”
凶猛大汉再度戟指一指费天仇,继续厉声道:“还是他父亲!”
于亚荣几人一听,又是一阵愤怒斥喝!
邓老堡主的神情反而镇定下来,他依然挥了一个阻止手势,继续问:“什么样的传家之宝?”
凶猛大汉立即怒声道:“飞音剑,飞音短剑!”
说着,尚举起手指了指佩在费天仇腰间的‘飞音剑’。
全场人众一见,又是一阵哗然骚动。
于亚荣等人更是怒声指责凶猛大汉胡说。
邓老堡主立即沉声道:“据老朽所知,‘飞音剑’乃是‘费家庄’的传家之宝,不知你家的‘飞音剑’是什么时候被夺的?”
凶猛大汉怒声道:“就是他父亲向我父亲夺剑时才把我父亲杀死的……”
邓老堡主一听,顿时大怒,突然瞪目怒喝道:“一派胡说,老朽幼时即听先祖父说过,‘费家庄’有一件传家之宝,名为‘飞音剑’……”
费天仇一听,突然向着邓老堡主,拱手恭声道:“老堡主请息怒,只要他能说出‘飞音剑’的特征和特性,晚辈愿把‘飞音剑’赠送给他……”
话末说完,凶猛大汉却怒声道:“什么叫赠送?根本就应该归还我!”
邓老堡主颔首赞声道:“好,那就请你说出‘飞音剑’的特征和特性来吧!说对了费少庄主就把‘飞音剑’归还给你!”
凶猛大汉却怒哼了一声道:“在下根本不懂什么叫特征特性,反正知道它是一柄短剑!”
费天仇已经看出来,这是一项阴谋,一条毒计,乍然间由于心绪愤怒紊乱,还揣不出幕后唆使的人是谁来,是以,他必须立持镇定,避免愤怒。
这时一听对方提到“短剑”,心中一动,立即问:“那么我派人将‘飞音剑’取来,你是否认得它呢?”
凶猛大汉原以为费天仇腰上佩的就是‘飞音剑’,这时一听“派人去取来”,神情不由一楞,加之他根本不知道‘飞音剑’虽然是短剑,但剑鞘却和一般的剑鞘相同。是以,只得毫不迟疑的说:“当然认得它!”
费天仇一听,不由哂笑道:“既是传家之宝,‘飞音剑’必然锋利无比……”
凶猛大汉立即一笑道:“我家的‘飞音剑’不但削铁如泥,而且吹毛立断……”
费天仇立即一笑道:“我家的‘飞音剑’只削铁如泥,吹毛并不立断!”
如此一说,全场不少人发出轻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