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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亚荣一俟两个小僮添上了酒,立即吩咐两个小僮继续去睡,然后才望着费天仇,开门见山的说,“少庄主,您知道卑职为什么对那个黑巾罩面歹徒特别注意吗?”
费天仇只得道:“不知道。”
于亚荣悲愤的说:“因为我们老庄主就是丧命在这么一个神秘人物的暗算下,所以卑职一直想捉住这个人后,严刑拷打,看他是否就是害死老庄主的那个人!”
费天仇听了非常感动,不自觉的拱手道:“多谢你于总武师!”
于亚荣一见费天仇向他拱手称谢,不由有些生气的说:“少庄主,您对我太见外了,我对老庄主尊如师,亲如父,老庄主的血仇我于亚荣没有一天或忘过!”
费天仇对于亚荣虽然仍有戒心,但听了他的话仍忍不住感动的说:“谢谢你于大哥!”
于亚荣见费天仇称呼他“于大哥”,一双虎目中立时闪动出泪光,同时,强抑悲戚,关切的问:“少庄主,您这次回来,可就是为了这个黑巾罩面的神秘歹徒?”
费天仇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小弟正是为了他回来的。”
于亚荣继续道:“那么您前来‘福宁堡’应征武师,便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了?”
费天仇只得道:“我听有人说,那个黑巾罩面歹徒,曾经进入‘福宁堡’外的草丛中再没有出来,我怀疑那歹徒藏在‘福宁堡’内……”
话未说完,于亚荣已慎声断然道:“他根本就藏在‘福宁堡’内。”
费天仇虽然也是这样断定的,但由于亚荣的口里说出来,他仍忍不住惊得脱口急声问:“你怎的知道?”
于亚荣正色道:“事情很简单,我曾经和他交过一次手,他从头到尾不敢说一句话……”
费天仇听得目光一亮道:“不错,他和小弟交手时,也是如此!”
于亚荣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道:“这么说,那人不但认识我,也认识您了?”
费天仇这时对于亚荣的戒心已渐渐解除,因为他根据于亚荣的语气,眼神,和表情,而断定那个黑巾罩面歹徒,虽然也是认识他费天仇的人,似乎已不太可能是于亚荣了。
他虽然这样断定,但仍慎重的问:“于大哥,你看对方会不会是哑巴?”
于亚荣却正色道:“绝对不会,哑巴在和人交手时,吼得更厉害!”
费天仇迷惑的“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三年前杀死我爹,以及今夜逼我坠海的人,就是当年在咱们庄上担任护庄武师的人了?”
如此一说,于亚荣的面色顿时一沉,立即不高兴的说:“少庄主,您怎的会有这种想法?!我敢向您保证,以前由‘费家庄’投效到‘福宁堡’来的几位同仁,无不怀念以前的时光,俱都感戴老庄主的爱护,少庄主可由方才张大成对您的尊敬和亲切就可以得到证实。”
费天仇被说得两颊一热,不由惭愧的说:“小弟是因为那人见了你不敢说话,见了我也不敢吭声,所以才有这样的假没!”
于亚荣却正色解释道:“我认为那人原本就是‘福宁堡’的人,他经常暗算咱们老庄主,当然也认得您,如果我不在‘福宁堡’任总武师,他也许就敢发声吆喝了!”
费天仇一听“原来就是‘福宁堡’的人”,脑海里立时响起林世伯的警告————就是‘福宁堡’的邓老堡主父女都有嫌疑,都要随时提高警惕。
于亚荣见费天仇沉思不语,不由关切的问:“少庄主,你在想什么?”
费天仇见问,急忙一定心神,脱门关切的问:“于大哥,你们‘福宁堡’中,都有那些人穿的剑靴和你一样?”
于亚荣一听,顿时想起了费天仇在堡墙上的异样神色,不由伸腿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穿的半高腰的黑绒银花剑靴,失声一笑道:“原来方才少庄主看了我的剑靴对我有所怀疑了……”
费天仇赶紧歉声道:“非常抱歉,请原谅小弟乍来初睹的错觉!”
于亚荣一笑道:“我不会介意的,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武师、护院、老堡主,都穿这种黑绣银花半高腰的剑靴!”
费天仇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问:“怎么?连你们老堡主也穿这样的剑靴?”
于亚荣正色道:“那还有什么话说,不过,我家小姐的武功,似乎又比我家老堡主高一些!”
费天仇听得心中一动,更加关切的问:“你们小姐是用刀还是用剑?”
于亚荣不禁有些得意的说:“刀剑都极惊人!”
费天仇立即要求道:“请于大哥代小弟引见一下,我明天想见见你们老堡主和小姐!”
于亚荣听得一楞,不由震惊的问:“少庄主,你该不会怀疑是老堡主和小姐吧?”
费天仇立即正色沉声道:“如果是你家老堡主,见了你固不敢发言出声,若是你家小姐,更不敢清喝娇叱了!”
如此一说,于亚荣不由恍然一惊道:“对呀!我怎的就一直没想到这一点呢?难怪对方两次和我交手,两次都似是剑下留情呢!”
费天仇一听,更加坚定的说:“所以说,明天你一定要设法为我引见一下……”
话未说完,于亚荣已毅然赞好道:“明天堡中征选护堡武师,老堡主和小姐一定都会到场监督。”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说:“卑职认为既然为了引诱对方现形,用伪名天仇,倒不如用真名慕德来得好……”
费天仇立即道:“方才在‘鸭嘴崖’已经和对方照过面了,说什么名字都一样,你还是介绍我叫天仇好了!”
两人商议定之后,也吃了个酒足饭饱,费天仇就和于亚荣睡在一个房间里。
费天仇倒身在床上,思前想后,久久不能入睡,因为他要想的太多了。
现在,他经过和于亚荣的交谈,觉得‘福宁堡’的老堡主和他的女儿都有杀害他父亲的嫌疑。
令他最感到不解的是邓老堡主何以愿意收容‘费家庄’的护庄武师。
其次,一堡的总管是何等重要的职位?他居然让一个外庄的武师来担任而不用他的心腹?
再者,就以总武师一职来说,设非武功高绝,或关系渊源密切的人,也绝不可能担任此职务,但是,他却选了于亚荣。
费天仇又根据于亚荣的述说,他两次与黑巾罩面歹徒动手,对方似乎都曾手下留情,这一点更增了是老堡主父女的可能性。
其中一点最令费天仇怀疑邓老堡主父女的,就是黑巾罩面人既然藏身在‘福宁堡’中,何以进出‘福宁堡’而不越墙或迳走堡门。
显然,‘福宁堡’中必然另有暗门是何等重要?等闲人等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有邓老堡主父女才最清楚。
现在,费天仇虽然有了以上的事理证据和判断,但他还要等明天见过邓老堡主父女之后才可以断定,那就是邓老堡主的身材和眼神。
回想一下方才遇到的黑巾罩面人的身材,看来较他费天仇为矮,但身形的宽大,却不易看得出来。
当然,那是因为对方披了一袭黑绣大斗蓬的缘故,也许对方的真正目的,也正是为了担心别人观察出他的体型来。
费天仇一天的劳心劳力,也就在他满脑子的苦思问题中,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突然有人轻呼道:“总武师!总武师?”
费天仇心中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
睁睛一看,满室大亮,天已经亮了。于是,急忙掀被下床,正待走出房去,房门口人影一闪,于亚荣手中捧着一个包袱,已神情愉快的走了进来。
于亚荣一见费天仇站在室门口,立即愉快的笑着说:“少庄主,昨夜我派张大成连夜出堡到镇上叫开了裁衣铺,买了一套银缎浮花软战袍,还有剑靴和裤袜,您现在就穿上看看!”
费天仇当然非常感动,看看自己身上穿着于亚荣的衣服,又肥又大,实在不能去见邓老堡主。
但是,他却激动惊异的望着于亚荣,问:“我穿合身吗?”
于亚荣愉快的一笑,有些得意的说:“少庄主,您真把我看得那么笨,我不会让张大成拿着您的旧衣服去比着买呀?”
如此一说,费天仇也不由笑了。
于是,打开包袱一看,所谓的软战袍,就是一袭封襟夹袍,下身前后共有四面下褪,由锦丝宽腰带以上为对襟亮银密排扣,领侧有环形护肩,宽长袖管,密扣袖口,马上步下,飞腾交战,都极俐落而又美观。
费天仇见是一袭银缎镶有银边缀有亮银排扣,附有银丝英雄锦腰带的软战袍,配以银缎绣花剑靴白丝绸裤,心中非常满意,是以,赶紧向于亚荣称谢。
于亚荣见费天仇喜欢,自己当然也高兴,因而催促道:“少庄主,您快穿上看看,我已经命张大成去通知吴天良,苏光开他们马上来见您了!”
费天仇一听,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