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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小鱼有些愣的被秦楚抱在怀里,闻着秦楚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心不知道怎么的,就乱了节奏,她将脸埋在秦楚怀里,有些闷闷的问道:“还有事情吗?”
秦楚抱着游小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突然很舍不得,就想要看着她在他身边,哪儿也别去,他摸了摸游小鱼的头,声音淡淡的道:“没什么,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哦。”游小鱼有些莫名其妙的回道。
然后就感觉到箍在自己身上的手缓缓的松了开来。
游小鱼有些慌乱的看了看秦楚,好不容恢复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可是嘴角却忍不住的微微弯了起来。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有的东西,要改变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轮缓慢前行的车轮,一切都在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运转着,而有些被人刻意埋藏的秘密,正在吐着方信子,招摇过市的朝着他们的世界缱绻而来。
游小鱼不知道的是,她今天只要一踏出这个车门,所有的一切美好,都将成为一种讽刺,而那些被埋藏的秘密,将会张牙舞爪的横行在她和周晓萌的心里,像是一根扎入血肉的刺一样,又深又狠!
游小鱼推开车门,下了车,准备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对着秦楚绽放了一个甜蜜美好的笑容。
然后她心情雀跃的朝着景恩医院的办公室走去。
这一天的景医院异常的繁忙,人手都不够用,将每个人都忙得人仰马翻。
李姐辞职了,跟着她的高富帅定居在了国外,很多事情都移交给了游小鱼,包括她的很多病人,这让本来就已经很忙的游小鱼,更是忙的跟孙子似的。
刚刚配合着同科的赵主任完成一次大型的手术,游小鱼只觉得,整个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
“小鱼,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吧。”赵主任是景恩医院里的一位面慈心善的老将,看着游小鱼有些疲惫的脸,忍不住关心道。
“好的,赵主任,你也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游小鱼告别了赵主任,就往洗手间里走去,只是洗手间向来是女生们酷爱八卦的地方,医院也不例外。
游小鱼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准备洗手,就听到洗手间里有几个护士小姐讨论着:“哎,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样的病,可惜了,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听说家里也挺有钱的,要是就这么着走了,多可惜啊。”
“谁说不是呢,那人啊,到也挺让人心疼的,你说,癌症,那么疼,全身上下都肿成了那样,他愣是从头到尾的,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哎,也不知道那人还能活多久,倒是苦了那小姑娘,从头到尾的照顾着,也没啥怨言,我有次啊,去帮那人换药去的时候,看着那小姑娘躲在一边偷偷的哭,真让人心疼啊。挺漂亮的一小姑娘,可惜了。”
“你说路芸那小姑娘啊,是挺可怜的,从住院那天就一直守在那人身边,我有次看着那人朝着那小姑娘发脾气,好像是想要将那小姑娘赶走吧,那姑娘一声没吭,对着那人笑得甜甜的,可一转身,眼泪啪啪啪的流,看着挺可怜的。”
“哎,人家也是为了她好,劝了好多次,让她离开,那姑娘脾性挺倔强的,总是一副不温不吞的模样,可却异常的坚决,现在像这样的小姑娘,真是难得。”
她们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游小鱼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有两个字在脑海里轰轰的响着,路芸!
游小鱼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带了一丝颤抖,她几乎是找不到自己声音一般,有些飘渺的,不确定的问:“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那几个正讨论得有些兴奋的人,突然见着游小鱼插话,吓了一跳,再看看游小鱼的脸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那几个人反倒忘了言语。
“能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吗?”游小鱼有些紧张的,带着某种期待的又问了一遍。
“游……游医生,你没……没事吧?”其中有个年龄比较小的护士,看着游小鱼这幅模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谢,能告诉我,你们口里那个得了癌症的人,是谁吗?”
“叫林可齐吧。”那个叫小谢的护士有些不确定的道,顿了顿,又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那几个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叫林可齐吧?”
“轰”!的一声,好似一阵惊雷一般,朝着游小鱼的脑袋轰炸而来,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抓着小谢的手,声音颤抖得不行,她哑声的问:“你说谁?”
她的声音,哑得有些难受,像是被撕裂的布条一般,发着尖锐的破裂声,将那几个小护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其中的一个年纪比较大一点的护士,可能意识到了那人是游小鱼什么重要的人,有些担心的道:“游医生,那个人,叫林可齐,在3栋住院部的608房间,重护病房,是……你什么重要的人吗?”
第二卷:微虐怡心 【060】爱得那样辛苦委屈
游小鱼的呼吸,在听到林可齐那三个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停顿,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景恩医院3栋住院部的608房,可是当她跑到那儿的时候,却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她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放在门的把手上,一点一点的转动着,动作缓慢得不能再缓慢,她将心提在了嗓子眼里,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会的,怎么会呢,几个月前,她还看到林可齐领着那个周晓萌口里的小窑子里的姑娘,怎么会才短短的几个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门缝在游小鱼手里,一点一点的拉大,世界在这一刻倾倒,游小鱼双眼死死的盯着病床前路芸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她的声音嘶哑着有些不确定的喊:“路芸?”
她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住院部里,显得异常的空旷,也异常的仓惶。
坐在病床前的路芸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有很多未干涸的泪水,带着某种即将失去的不知所措,异常的无助。
她看着游小鱼那张压抑沉痛的脸,鼻子一酸,憋着嘴巴,一颤一颤的憋着心里的那些委屈,那些无助,憋的眼睛有些酸,张了张口,确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终于,她张开了口,像个孩子一样,无声的,压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大哭了起来。
路芸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她的一只手抓着病床上林可齐的手,另一只手附在脸上,可是还是有眼泪窜出了她的指缝,顺着她的手背一点一点的滴了下来,像是碎钻一样,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落了下来。
那么多日子的守候,那么多无法诉说的伤痛,那么多不能诉说的伤口,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她哭得那样委屈,那样压抑,那样无助,像是被丢弃了的洋娃娃一样,守着这些秘密独自的承受着,厮磨着。
她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在这场痛苦里,没有一个人和她分享她的喜怒哀乐,没有一个人替她分担她的害怕孤独,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难过和悲伤。
她独自怀揣着这些秘密艰难的前行,路途中没有一个人,她不敢说,不敢闹,不敢倒下,更不敢放声的大哭。
她害怕一旦眼泪倾泻而出,她就再也没有办法收回去。
她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一直的陪着这样的一个人,陪着他在这痛苦的漩涡中心煎熬着,挣扎着,压抑着,然后安静的陪着他,直到他再也睁不开眼睛的那一刻。
没有人会知道他去了哪儿,没有人会知道他怎么了,更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经历过这样一段黑压压没有尽头的路。
然后她替他心爱的姑娘隐瞒着这一切,保护着他心爱的姑娘不受一点一滴的伤害。
她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她的害怕,她的孤独,她的难过,她的无助,甚至是她的委屈。
她这样艰辛的替着他守护着他深爱着的女子,没有怨言,没有嫉恨,没有不甘心,可是没有人会知道,她爱他,爱得那样辛苦和委屈,爱得那样的沉痛和压抑。
那些怀揣着的秘密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她心低,让她连喘息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可是她却还要对着他笑,笑着给他去外面的照相馆里,去影印周晓萌在旅途中拍下的一张张笑靥如花的照片。
她所有的孤独和委屈,在看到游小鱼的那一刻,无限的放大了起来,大到连她都没有办法掌控的地步。
可是她还是不敢哭出声,她怕吵醒了病床上的林可齐,即便他已经昏睡了那样的久,即便现在他昏睡着的时间,远远要比醒着的时间长,可是她仍然不敢放声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