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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知道我爸他对不起你们,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挂念着你们,能再见见你们是他的心愿,我这做晚辈的不懂你们的恩怨,只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健康快乐。”
妈笑了笑,又夹了些菜给何处,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不必了,我欠你爸爸的,但更欠你妈妈的,所以我不会再见你爸爸了。”
何处没再要求。
我却糊涂了,我刚刚看着妈妈对待何处的样子还在心里感叹原来我们没有恩怨,但现在一下子却又变成妈妈欠他们的了。我不能理解。
吃完饭,何处在我家小坐了一会儿,妈妈又在他面前把我的坏脾气数落了一番,拜托何处好好照顾我,还告诉何处有空就来咱家玩。
我一边给他们切水果一边在心里嘟囔:为什么可以见爸爸的儿子却不能见爸爸呢?
送何处出门的时候,我悄悄地对何处说了句:我想见爸爸。
何处该是明白的。
阿可最近几乎一天至少给我打一个电话,每次都是从今天的天气说到工作情况,再从工作情况说到我的总经理,自然就说到了何处,然后她再问一些她想知道的关于何处的消息。我想她这次是真的认真了。
于是阿可知道何处去了我家,知道我还打算见他的爸爸,阿可紧张得不得了,以为我和她动了一样的心思。当我告诉她何处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时,阿可才彻底放了心。
就在我跟何处说我想见爸爸后的第三天,爸爸就来了。
我瞒着妈妈去见了爸爸。何处说他请我和爸爸吃饭。
我真的见到了爸爸。十三年的时光,都写在了爸爸脸上,爸爸的头发白得很快,才五十多岁的人不该有这么多白头发的。
我们没有拥抱,我坐在他的对面,甚至没有开口叫他爸爸,我知道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记恨他的。因为他,我和妈妈过了这么多年漂泊的日子,因为他,我的生活里没有了父亲的概念。但是,我还是有些想念的,想念这个被我叫了十二年爸爸的人,想知道他还认不认得我这个女儿。
爸爸有些激动,不停地说:“长成大姑娘了,长成大姑娘了。”然后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竟然和当年蔡云河送给我的那个音乐盒一模一样。
第20节:上篇:不忍心遇见(19)
爸爸说:“当年,你那个盒子都坏了,我见你也舍不得扔,我想你应该是很喜欢这个,后来我在一家店里看到一个一样的,就买了,可是当时你已经走了……”
我想这本是应该感动得流眼泪的时刻,可是我除了感谢爸爸的细心外却丝毫没有要流泪的意思。我想爸爸还是不懂我的,我当年舍不得扔是为了送我盒子的那个人,而不是为了这个音乐盒。
也罢,我怎能要求他来理解我呢?但是我刚刚销毁了那个破了的盒子,却又有了一件不能扔的还是一模一样的盒子,生活真的有些奇妙。
我拿着被父亲收藏了十几年的音乐盒,心里陡然生出许多的酸楚,这酸楚叫我不能去责问父亲为什么当初就让我们那样走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从不来找我们。我心里的酸楚就像父亲的白发,写着过去,又忘了过去。
我看着父亲,非常认真地说:“谢谢爸爸!”
我终于还是叫出了爸爸,我以为我不会叫的,但是有些东西不是岁月能轻易改变的。
我看见爸爸的嘴角颤抖了几下,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但眼里已是含着泪了。
何处突然说:“咱们点菜吧!”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我翻到左边想的是爸爸,翻到右边想的是妈妈,仰面躺着又想到何处。自从何处出现后,我的日子仿佛就开始进入无法控制的状态,一下子出现了很多人,很多事,我反反复复地理不清楚。
越是理不清楚则越乱,包括下面的事情,又让我的生活平白地添了一条杂乱的线。
晚上十点,一点给我打电话。
一点说:“何小一,你给我出来!马上出来!”
真是莫名其妙,我问什么事。
一点自顾自地说:“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对着你们家这楼喊了!”
看来他就在我们家楼下,这小子什么都做得出来。于是我便出了门。
在楼下,我看到了满脸委屈、无奈、愤怒的一点。
一点只是瞪着我。
我也瞪着他,说:“深更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呢?”
“我看是你发神经才对!”
“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最近都干了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想不出我干了什么。
一点叹了一口气,不像他的样子,说:“我早就说过,你们那个年纪轻轻就当总经理的人不能信任,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到底干什么了?再说就算我真干什么了用得着你这样来说我吗?”
一点用手指着我说:“何小一,你……你……”半天没说出来。
我很奇怪,问道:“你到底听说什么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快就互相见了家长呢?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第21节:上篇:不忍心遇见(20)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阿可都告诉我了,你还不承认?她说那个小子去过你家,你今天也去见了他爸爸。”
“她还对你说别的了吗?”
“没了,就这些。”
我心想,这个阿可要说怎么不说清楚啊?手机在家里,等会儿一定找她算账。
我正想着,一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小一,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愣了,赶紧甩开他的手。虽说心里一直明白一点对我好,但是我一直把他当成个孩子,有时候又是好哥们儿,突然面对他这样的表白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在感慨与呆滞之间突然想到一句台词,我对他说:“我已经老了,并且将永远老下去。”
一点惊愕地看着我,良久,他突然说:“我不在乎你比我大。”
我笑笑,他没有懂得我的话。
我对一点说:“何处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来我家只是为了看看我妈妈,我见他爸爸其实就是见见我自己的爸爸。”
一点睁大了眼睛,情绪在他脸上慢慢地铺开了,嘴角也在上扬:“真的?”
“是真的,阿可在逗你玩呢。”
一点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害羞地说:“那我刚才的话还算吗?”
我学着一点无奈地耸肩的样子,然后对一点说:“如果你承认你什么都没说过,我们依然还是朋友。”
说完我径自上楼去了。
一到家我就给阿可打了个电话。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可却在那头数落我了:“何小一!你有多久没关心关心我们连秋了?”
我一愣,竟忘了要找阿可算账的事情了。“她怎么了?”我问。
“我刚刚在酒吧里遇见她,她一个人在喝闷酒,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吧!”
这么晚了,除了睡觉没别的事情,当然有空了。于是我便过去了。
连秋见了我还对我笑笑,还好,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
我捶了阿可一拳,说:“你每次就知道吓唬我,连秋不是好好的吗?”
阿可端起酒杯,瞪了我一眼。
我走到连秋跟前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连秋依旧笑笑:“没什么,只是最近总是被一个流氓骚扰。”
我真的要佩服连秋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态自若,就仿佛被流氓骚扰的不是她,而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人。
我有些担忧地问:“是谁?”
连秋再次笑笑,不急不躁地说:“是以前那个弃我而去的人。”
我恍然大悟。也难怪连秋要说他是流氓了。
“他还在纠缠你?”我问。
“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企图,这次我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来找我,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讨厌。”
第22节:上篇:不忍心遇见(21)
阿可突然插进话来,“小一,你说我们给连秋介绍个男朋友怎么样?”
我自然拍手称好,“不错,是个好主意。再说,连秋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可别。”连秋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我这辈子不用找个男人绑在一起我照样能过。”
阿可指着连秋的鼻子,说:“能耐啊你,不要硬撑着,人活着就这一辈子,你稍微搞搞另类都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
我也附和着:“是啊连秋,再说,你不能因为一次恋爱失败就否定天下所有的男人吧?”
连秋不以为然地笑笑:“好了,你们教训起我来可是头头是道啊,你们自己呢?我这么多年没见你们谈过一次恋爱啊!至少我还谈过一次呢!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没有男人一样活得好好的?确实是这样嘛,你看你们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