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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从哪些面孔里摆脱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背上有微凉的痛感。我一睁眼睛,看见了头顶上正在向我身体里输送药水的药水瓶,我再往下看,看见了一双眼睛,还如昨天一般深邃,但是却多了几许柔情和担忧。
那是一点,不,那是凌少。
我惊讶之余,还不忘昨天的事,于是,我侧头,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说:“凌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他见我醒来,眉头舒展了一些,但是听我这样问话,又不免皱了一下,但是还是笑着对我说:“你先把病看好,其他的,等你病好了慢慢说,好吗?”
当然不好!
我就是这样可以任你随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
我看着他,不依不饶地说:“只是不明白,我这样一个陌生人生病,怎么会劳您大驾呢?不知道要耽误您多时经济损失了。”
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一笑,说:“看来病是好了,还知道蛮不讲理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良久,他终于开口,我其实一直在等他给我解释。他如果还是一点,还是那个了解我的一点,他必定会给我解释的。
“小一。”他突然这样叫我,一如从前。我的眼眶一热,两年了,两年里没有以前的声音这么近地喊我小一。他继续说:“你当然知道我是一点,只是我改了名字,我才回国不到三个月,回来之后我就改了名字了。我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目前有个大项目是我负责的。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每天都忙忙碌碌。”他抬头看了看药水瓶,接着说:“两年前去法国的时候,我以为这辈子再不会见到你了,我知道,我再没有机会了……所以,两年了,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忘记你,我努力学习,拼命工作,我用尽量多的失去填满我的时间,然后我就不用去想你了……这次回过,我直接来的北京。首先这里有好的发展机会,其次,我不想再与以前,再与你有任何的联系。我想,既然注定没有机会,那就彻底忘了吧!”一点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笑笑,说:“但是,我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你,昨天我见到你的实话,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样的感受吗?排山倒海的,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你是不是已经很幸福,你是不是还是一个人,你是不是还如以前一样对我……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根本没能忘了你,这一点让我更加不敢见你,不敢认你,我不想两年的时间都白费了,我不想让自己这么辛苦了,你明白吗?”
一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愣了,我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了。为什么,为什么一点总是能这样为我?哪怕远远的,但是他的心守着我。为什么何处不能?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一点,但是他一直一如既往地对我,而何处,仅仅两年而已,他就有了未婚妻,为什么?
他的眼泪滑了下来,一点干劲掏出面纸,很是温柔地把我眼角的泪拭去。然后轻声对我说:“别这样,不都过去了吗?小一,你昨天一走我就后悔了,所以我一路追了过来。但是后来你一直没出来。我今天又来了,正好遇见跟你一起住的女孩子。我问她人不认识一个叫小一的,真巧,她说你病了……你说你都多大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杜清呢?”我突然想到怎么杜清不在。
“我叫她去上班,她怎么也不同意,现在中午了,出去买午饭了。”一点说完,重新坐了下来,突然对我说:“小一,我知道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不会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一点这么问,眼泪又出来了,仿佛之前并未体会到的酸楚都因为一点的这一问全都冒了出来,逼着我的眼睛。
一点见状,赶紧说:“好了,不问了,等你好了我们再说。”
不一会儿,杜清买饭回来了,竟然还给我买了粥,真够细心的。
杜清回来看我一副哭过的样子,小声贴着我的耳朵说:“这个人是不是坏蛋,把你惹哭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杜清见我笑了,舒了口气,也呵呵地冲我笑。
折腾了一天,烧终于全退了,人也精神了很多,晚上一点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对一点说看病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他的,另外还问了一句话,我说:“我是该叫你一点呢,还是凌少呢?”一点笑笑,说:“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送走了一点之后,杜清立刻三八起来,坐在我床前问这问那,两眼还放着羡慕的光芒。
她敲了下我的脑袋,说:“你丫的什么本事?怎么让你遇见个这么帅还有钱的男人啊?从实招来啊!”
“你乱说什么啊,从前的朋友!”
“怪不得,跟我打听你的事打听得那么仔细。问你最近怎么样啊,问你做什么啊,怎么会在北京啊,丫的,我哪清楚。”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说你是一个人啊,嘿嘿,我想这个他可能比较关心吧。”杜清还自鸣得意,“然后说你最近在找出版社出书。你平时就在家待着,就这样。”
“有没有说我原来告诉你们的那些事?”我问。
“没有。丫的,你以为我拎不清啊?不该说的我当然不会随便说。”
“嗯,不错,很有长进。”
正说着,李寻在那边叫了,“我说,我昨天刻了一半的孙悟空哪里去了?你有没有看见啊?”
我冲杜清笑笑,说:“别老藏人家东西了,这是他一爱好,说不定哪天就成他的事业了,你得支持!”
“丫的,没出息的爱好,只会糟蹋钱的爱好,我再继续这么支持下去,迟早我们吃饭都成问题。”杜清说着就出去了。
然后我听到她大声地对李寻说:“我说你就不能少刻一天?你这样的速度,我们没钱跟得上你买木材啊!”
我不觉笑笑。
生活被杜清他们过得这么简单了也该是种莫大的幸福吧!
第二天一早一点就打电话过来了,先是问我好了些没,然后说我去找的那个出版社的总编他也认识。我惊讶地问:“你是说罗兰吗?”
一点说:“是的。是个不错的人,估计你的书有希望的。”
“是个不错的人?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怎么认识的?”
一点说:“哦,就是因为在同一层楼办公的缘故,有时会遇到,后来就认识了,还一起吃过饭。”
我明白了,估计罗兰在一点面前的表现不会是我看到的那样,所以一点才会说是个不错的人。凭女人的敏感,一个女子在一个男子面前伪装善良,八成是对那男子有意思吧!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觉得有些寒气,因为我想到了容言,该不会是第二个容言吧?我害羞小心点为妙。
自从一点值得我的存在之后,一直约我吃饭,刚开始只是出去吃,后来他就直接买菜过来,然后和杜清两口子一起吃。他虽然在我面前说过我住的地方条件有些差,但是从没说过要我搬走。一点来吃饭的时候对李寻的那些雕刻很感兴趣,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给李寻办个展览,说得李寻和杜清都心花怒放的。
一点老成了很多,他说话办事没了以前稚嫩的痕迹,举手投足间让人感觉到安心。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不开心过,他总是微笑,总是把他生活里开心的事情说给我听。我也将我之前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给他听了。我很高兴再次遇见他,一点,这个已经成了我生命轨迹的一部分的男人如今成了我最珍贵的朋友。
我明白一点对我的想法,他渐渐开始觉得自己有了希望,他渐渐看书试着慢慢来融化我。我也不排斥,我尽量全盘接受,既然,注定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为什么我不能重新接受一点?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放我的感情一条生路。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去了半个月,罗兰突然联系我了,说是关于稿子的事想和我面谈一次。要不是一点的突然出现,也许现在稿子已经躺在别家出版社的桌子上了。
去见罗兰那天,路上还遇到了一点其他的事情。始料不及的,这件事情让我一整天心里都动荡不安。
就在我下了公交车,往出版社所在的那幢大厦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地摊。
起先,我并没有在意。我即将走出那地摊的时候,有两个小姑娘蹲了下去,看地摊上的各种小玩意儿。那摊主笑着说:“随便看,看上的可以试戴一下。”
我猛地回头,只是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我诧异地望着摊主,那摊主也发现了我的目光,抬头看着我,笑着问:“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
看见他的脸之后原来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先不起来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