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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关。”过龙江面色沉着地道,“这是在告诉你,我这口名剑,有着不朽、从来也不曾败北的光荣历史,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说时,他缓缓地由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只手在欠身站起时,已把搁置在矮几上那一口“长根”古剑握到了手上。这个姿态极其微妙,几乎在同时,他的一只脚尖,已把那个先时置剑的矮几挑飞而起。
“呼!”一股疾风,随带着那只矮几腾空直起,在空中猝然疾转,势如旋风,待到落地之一霎却又是轻若无物,转得一转,随即不动,令人吃惊的是,几上原有的一只杯盏,敢情竟似原封不动在钉在桌面上,非但不曾打翻,甚至于怀中茶水亦不曾溅出少许。
这般功力,关雪羽是省得的,若非具有极其精湛的内功,再辅以混元一气之功。两相运用,万难施为。
过龙江在举腿飞足间,竟能把两股功力混合运用得如此烂熟,端是惊人之至。
战局一经展开,当无和平余地。
金鸡太岁过龙江手握长剑,一双眸子灼灼闪着精光,这一霎已然是满脸杀机。
“关雪羽,你拔剑吧!”
关雪羽微微感觉到有些奇怪,对方居然忽地对自己改了称呼,变得以礼相待,这就显然意味着不是什么好兆头,所谓“先礼后兵”,只看看他脸上迸现杀机,就知他内心之恨恶程度。
关雪羽手压剑柄,慢慢地把匣中长剑抽了出来。
他这口剑得自燕门家传,剑名“青桑”,亦是宇内闻名的名剑之一,较之对方那口“长根”并无丝毫逊色。
所谓红粉佳人,宝剑烈士,什么样等次的人,用什么样等次的剑,似乎已是铁的定律。一个武技泛泛的平常人物,绝对不配享用一口上好的名剑,如强而据之,只怕反罹奇祸。
是以,你只须看这人佩带的宝剑,便可知这人的身手甚至于这个人的身分,大致八九不离十。
准乎此,眼前关雪羽的这口青桑剑一经展出,识货的过龙江顿时便有警惕。
只见他长眉微抛,频频点头道:“这就是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足下所使用的这口剑,便是天下七口名剑之一的‘青桑剑’。”
关雪羽不得不佩服对方见识过人,聆听之下,他涵蓄地点了一下头,证实不错。
他原本不打算让对方摸清了自己门户,现在既为对方认出了手中长剑,再想隐瞒便是万难。
果然,紧接着过龙江便发出了一声朗笑。
只见他抱剑在手,神情恍然大悟地道:“这么说来,足下原是燕青峰燕字门的高士。
失敬,失敬!”
关雪羽不便否认,点头道:“我只当你早已看出,这就请赐教吧!”
话声出口,手中剑双手力握之下,缓缓向前伸出,俟到剑锋直伸不能再进之时,才又缓缓收回了,忽地剑尖一翘,向上扬起。
这便是燕字门独门创出的起手之势。
“好!”过龙江一声朗笑,道,“贵门今掌门人燕追云,乃是我久仰之上,久欲一会,惜无良机,想不到今天在此,竟然会见了他的门下高手,也算是机缘难得的了,废话少说,这就请你放剑过来吧!”
话声方顿,右手轻振,已把鞘中长剑执在手中。
他这口剑既名“长根”,显然较常剑为长,连同把手总在三尺五六,只是看来剑身细窄,不过二指来宽,剑上光华银白,有如镜面,略一抖动,势若银蛇,时发轻啸,望之如秋水一泓,不试其锋,已可猜想出其犀利程度,端的好一口宝刀。
过龙江长剑在手,手腕轻振之下,空中一连爆出了三朵剑花,由是大片光华,随自剑身上纷纷射出,刺得人眼花缭乱。
只见他左手捏着剑诀,当胸一竖,右手长剑随便地向右方一撇,便自拉开了门户。
关雪羽原打算由他起手之势里,看出一些门径,可是对方缜密得很,竟是看不出他一些儿门道儿来。
前此在麦家,双方是施展内气功力格斗,这一次的情形却大为不同。但只见两口长剑上光华闪闪,显然各人俱是把充沛的内力贯之于剑身之上,冷森森的剑气,互为消长的充斥于现场内外。
地上的残枝败叶,在剑气的充斥之下,首先纷纷四散开来,剑气就像是一蓬四散开来的细小钢针,如果本身功力不足以抵挡的话,只在这上来一冲之下,便难以全身而退,所幸敌对的双方,俱当得上剑术的名家,一流内功高手,这一番剑气消长,只不过在彼此探讨虚实,以便接下来时乘虚而入。
关雪羽移动双脚,微微向左面迈开了一个弧度。
过龙江霍地向侧面跨出了一步。动作恰如关雪羽一般快慢,一空一补,仍如原样。
紧跟着这个动作之后,过龙江一连向前推出了三步,手上的长剑平执着,缓缓向前推出。
这一剑如果在外行人看来,实在毫不起眼,丝毫没有惊人之处,非但不足以惊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莫测高深。因为如此缓慢的剑势,给人的印象是既不能伤人,更不能自防,因为敌人如果快剑来攻,则又何将自处?岂非手足失措?
然而,实在情形却大非如此。
这一剑敢情功力高奥,大非寻常。
随着过龙江缓缓推出的剑身,大蓬的剑光,有如一片寒芒,纷纷四散开来。
敢情,那森森剑气随着过龙江的剑身之上喷身直出,如寒雾罩身,随着过龙江递出的长剑,直向关雪羽逼近。
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
如果你是一个木头人,或者是一个石头人,你当然无从体会,然而作为血肉之躯的人,感受可就不同了。
对方这蓬无形剑气,恰似一具无形的枷锁,紧紧压迫着关雪羽贴身四周上下,如果他仅仅直立不动,尚还难以体会,只稍微一移动,便觉出寒气刺体,若是继续移动,对方锋利的剑锋,便会借助于先时的感应,就势刺劈而出,迅于发难,由于感触的微妙,每在动作之先,令人防不胜防。是以如果不能洞悉抢先,在你出手之前,便先已受害于对方凌厉的剑招之下,确实厉害十分。
关雪羽自然明白,是以,就在对方剑气压体之下,暂时保持着镇定神态,一动也不动。
随后,他才缓缓地把本身内功力道逼向剑身,透过剑身,徐徐向外散开来。
过龙江点点头冷着脸道:“燕门剑术,果然有过人之处,哼哼,何以还不放剑过来?”
关雪羽聆听之下,报以冷笑,却未说话。
他知道现在已到紧要关头,只要一开口出声,很可能真力外泄,对方也就有了乘虚而入的机会,以自奇+書*網己的功力,虽然不见得就可使对方得手,但是又何必让对方称心如意?
偏偏就不给他可趁之机。
大风继续呼啸着由竹梢上掠过,唰唰竹声中,散落下满地落叶,天光映照之下,摇荡出一片的碧影。
双方兀自在僵持之中。
凡是施剑的人,越是个中高手越能体会出这第一剑最是难以出手,这一剑的危机也最大,是以剑术之中,对于出手的第一剑特别重视,万万草率不得。
正因为如此,眼前的关雪羽、过龙江才会显得这般慎重,迟迟不肯出手。
然而,随着时光的消逝,出手的时机也就愈加显得紧迫,似乎不能够再拖下去了。
关雪羽虽观察良久,却始终也捉不住出手的良机,心情未免有些波动。
过龙江却像是一只沉着的鹰,一只怒鹰翱翔在空中,找寻地面上的猎物时,是特别有耐性而沉得住气的,只是一待他发现到地面上的猎物时,便会毫不犹豫进侵,立刻出击。
眼前的过龙江便是这样,出剑之称,他显得那么沉着、谨慎,一待剑出之后,便将是疾如暴雨怒涛,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双方已经变换了一个位置。
忽然,过龙江扬起了手中长剑,银虹乍闪,冲天直起,关雪羽也就不再迟疑,把握着这一霎,奋袂直上,手上的青桑剑也由下而上,劈出了一个斜度,这一剑有如长空奔电,又似神龙剪尾,剑光卷外,直向着过龙江整个上半身斩劈过去。
金鸡太岁过龙江鼻子里哼了一声,整个身子一个倒翻,倏地拔空而起。
先前那一剑,关雪羽只是一个诱敌的虚式,目的在诱发对方的雷霆万钧一击,从而便可在其中窥出门槛,接下去的一手,才是实力所在。
眼前这一霎,确是惊心动魄。
关雪羽出剑如电,过龙江闪身如波。眼看着关雪羽划出的剑光,在一定的弧度里三起三伏,一径地呼啸着拉了开去,过龙江的身子,竟然能够追随着对方的剑势,一如其状的三度起伏,一人一剑,乍看起来,几乎揉成了一团,直到关雪羽的剑势完全拉开来之后,才知道敢情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