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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壁虎游墙”这门功夫而论,也是走动较静止为易,能够定身不动者,才是一等一的内家高手,自然,像眼前瞎婆婆卢幽如此施展方法,足足可以称得上前所未见,未之闻也。
卢幽说完了这句话,双掌微松,直直的躯体,随即脱离室顶,缓缓向下落来,不是飘,却还比飘更要来得缓慢,那么徐徐地下坠,简直轻若无物,直把关雪羽看得毛发悚然,由不得后退了一步,若非是他早已确定对方这个人的存在,简直要把她当成一个鬼怪,一个幽灵……
那么缓慢的下落之势,足以显示出她身子该有多么轻,却又并非仅仅只是一个轻字所能涵盖——那是一种惊人的气功提升,关雪羽在神色微定之下,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眼前落下的人影,待到距离地面相当位置时,忽然静止住,接着上身直起,下身下降,缓缓地直立地上,整个过程配合得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燕雪,你可见过这种身法么?”
脸上一片冷漠,语音却十分和蔼,那一双空具形象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
关雪羽摇头说:“没有。”
“那么,你可曾听人说过?”
“也……没有……”卢幽脸上终于泛起了浅浅的一抹微笑.像骄傲却又含蓄着几许凄凉。
“你是燕家门的子弟,不应该一无所知。”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如果我判断正确,你父亲燕追云多少也该有了入门的功力,虽然我们的练法并不一样。”
关雪羽摇摇头说:“我父母功力甚高,但是还绝难达到这般境界,卢前辈,这是一种气功的提升功夫么?”
“你果然有些见识。”
“我只是如此猜想而已……”
“你猜的不错……”
卢幽坐下身来,随着指了一下道:“坐下说话。”
关雪羽依言坐下,正在她对面。
“燕雪,我告诉你,方才你所看见的这门功夫,本名就叫‘提升术’,乃是当年苍松老人所创始,百年以来,擅此术者凤毛麟角,据我所知,大概只有三人。”
“三个人?”
关雪羽不禁吃了一惊,才知道自己真正是“孤陋寡闻”了。
卢幽点了一下头,伸出一双白净的瘦手,用两根手指头比了一个掐的样子,距离座前三尺以外的灯捻子忽然为之一明,落下了一些火星子。
她虽然双目失明,但这些动作,简直比起有眼睛的人还更为仔细,不容你不为之怦然惊心。
用凌虚的劈空掌力,尽可以在百步内外取人性命,其实极难,却是有道可循,而似眼前“信手捻灯”,看似易,却是真难而又无迹可循。
这个女人真正有不可思议、令人匪夷所思的武功了。
“这三个人一个是长白山的老人参,人称银发药王社可喜,第二个便是你祖父燕七,第三个就是我——”
关雪羽由不得心里又自一惊,这其中牵扯到自己祖父,已是让他吃惊,而更令他吃惊的是,老人参这个人,如果他记忆不差,这个老人参便是当今横行天下金鸡太岁过龙江的师父了。
卢幽木讷道:“如今你祖父已作了古,老人参东江战后,外面传说他也已死了,果真如此,便只有我一个人了。”
关雪羽道;“老人参即使死了,他弟子金鸡太岁很可能继承了他一身绝学。”
卢幽道:“你提的是那个姓过的小子?我听说了。”
提起了过龙江这个人来,关雪羽确实有过多感慨,其中不仅仅只是仇恨,更有着无限遗憾……那一晚,在石窟中,自己原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杀死,为世间除此大害,偏偏竟是下不了手,以至于任其见机而遁,自此渺无踪影,也不知他的下落如何?
“你在想什么?”
卢幽的话,使得他猝然警觉,忙问道:“没有什么,老前辈,你可见过这个人么?”
摇摇头,卢幽说:“没有,不过我知道老人参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并把他一身所学,传授给了他……果真这样,这个姓过的当是十分了得了……”
顿了一顿,她才又接下去道:“如果你祖父燕七也传授了你父亲,那么你父亲如今功力,当必不会在陆青桐之下,很可能还超过了他。”
关雪羽颇似意外地道:“这么说陆前辈并没有学会……”
卢幽冷冷一笑道:“我没有教他,他一辈子也学不会,也可能是他为什么不得不还养着我的道理,如果我已传授了他,只怕早已活不到如今……”
关雪羽暗中打了个冷颤,没有搭腔。
“你不识青桐的为人,认识他不够深……”卢幽喃喃地道,“他是一个极具心机,心胸险诈的人……他太要强好胜,见不得这个天底下任何人的武功高过于他,且又心狠手辣,作事只问目的,不择手段,再加上他武功高强,聪明多智,因此,便成了一个极厉害的人物,我只怕你会着了他的道儿。”
关雪羽冷冷一笑道:“我无求于他,又怎么会着了他的道儿?只是他好生生地把我带来这里,却令我大是不解,究竟又为了什么?”
卢幽“哼”了一声道:“你用不着急,就快会知道了,你也用不着懊丧,若没有这个机会,你不会认识我,也就错过了你毕生难逢的机遇。”
关雪羽为之一怔,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我要收你为徒,传授你几种武功,你可愿意?”
关雪羽微微一惊,由不得喜形于色。
卢幽微微点了一下头道:“且看你的造化吧,你且先莫高兴,十天之内,你可能尽得我传,也可能一无所获,其中奥妙,端在你的灵悟之力……”
说到这里,她竟长叹了一声,道:“这你就知道了,要造就一个非常身手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仅仅只凭毅力有时候仍是不够的。”
关雪羽道:“老前辈要传授在下武功,自是难能可贵,只是若要列在下为门墙之内,收为弟子却是与我燕家门规有碍,这就恕难从命……”
卢幽说道:“这个我也就不强你所难了。”
她随即又叹息一声道:“看来我这一辈子是命中注定了的孤独到底,到老也没有传人的了。”说到这里,她站起来道,“你跟我进来。”转身向里面走进。
关雪羽应了一声,跟着她进入内室。
他这里方自一脚踏入,顿时只觉得四下里一黑,有如掉进了染满了墨汁的巨缸,耳听得身后房门关闭之声,简直不知道置身何境,此时此刻,非但看不见前行的卢幽,简直伸手不辨五指,这个卢幽把自己带来这里,却又是闹的什么玄虚?
“你觉得黑么?”
黑暗中传过来卢幽的声音。
“太黑了。”关雪羽莫名其妙地道,“老前辈还是请亮着了灯,才好说话。”
“那倒不必。”卢幽冷冷道,“数十年以来,自我双眼失明以后,一直就是过着这种日子……这样你便可与我处于相等地位,有着同样的感觉,我所要传授你的功夫,正是非此不可。”
关雪羽暗忖着,原来如此,却是不迭地叫苦。
卢幽道:“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屋子,里面各物不缺,慢慢的,你便会有所适应。”
话声微顿,关雪羽只听得一丝极为细微的破空之声,自右侧方,向着自己脸上袭来,如非关雪羽昔年在暗器听风术上下过一番苦功,像耳边上这一丝异音简直无能听见。
然而此一霎,他却不能掉以轻心,惊惶之中,眼睛既不能有所见,便只有凭诸感觉,慌不迭地把头一偏,“丝”一声,一件比蚊子还要小的细小物什,由耳边上滑了过去。
紧接着另一丝异音,较诸比前一次更为细小的,直循着他颜面正中直飞了过来,简直细小到若有似无。
关雪羽却宁可信其有,慌不迭地向后一个倒仰,像是恰恰躲闪而开。
耳边上即听得卢幽微笑道:“很好,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通过了入门第一关,有资格登堂入室,接受我的‘神宝无相定心止观’功力了,可喜可贺。”
关雪羽既惊且慰地道:“方才是什么暗器,这么细小?”
卢幽道:“哪里是什么暗器,只是两根细小的发丝而已,寻常人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来的,这证明了,你曾练习过燕家的‘暗器听风之术’有了这样的根底,对你现在参习我太乙门的功力,大有裨益。”
“太乙门?”
“你当然不会听过这个门派。”卢幽道,“因为这个门派早已不存在武林,而我是仅有的一个而已。”
话声一顿,关雪羽立刻觉出面前疾风袭近,猛可里一股劲风直向他脸上袭来。
关雪羽“啊”一惊,仰面翻身,躲过了对方无形的一拳。只是躲过了上面,却躲不过下面,紧接着腰上一紧,却似中了对方一掌。
这一掌卢幽当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