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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然笑嘻嘻地说:“阿姨,您是不是让我先进去。”拿着东西一头扎进了厨房,方母赶忙跟了进去。
说实在话,方母挺喜欢于然的,小丫头嘴巴甜,每次来都哄得自己特别开心。可是自从儿子回来以后,她跑得也太勤了吧,难道是因为儿子,但她又不好直接问,试探道:“然然,是不是宏儿请你买回来的,他要在家里请客吗?”
于然在厨房里找到一条围裙给自己系上,一边开始清洗鱼虾等物,看见方母站在厨房门口象看怪物似地看着她。她故意逗方母说:“不!阿姨,我是偷偷来您家练练厨艺的。”
听于然的意思,似乎儿子并不知道她今天要来,方母心里是又惊又喜,高兴地问:“你说宏儿不知道你来?”
于然乐呵呵地答道:“对,阿姨,咱们给他个惊喜。”
方母还没有转过弯来,呆呆地问:“惊喜?为什么要给他惊喜?”
于然不假思索地回答:“好玩。”
虽然于然答得很轻松随意,但是方母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她非常怀疑,于然是冲着自己的儿子来的。一想到这里,方母就有些急了,:“对了,我听宏儿说,你好像还没成家,是吧?”
于然有些恨恨地说:“谁像您儿子那么没出息,那么早就结了婚。”
“不早不早,宏儿三十岁才成的家,你也有三十了吧?”方母小心地打听于然的年龄。
于然很聪明,马上就猜到了方母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心意,于是干脆地报出了自己的实际年龄:“二十八岁。”
“有对象了吗?”方母马上又问了一个问题。
于然看似大大咧咧地说:“没有,您给介绍一个?”
这么好的姑娘还没有对象,还让自己给介绍介绍,方母立刻就热心起来了:“那你想找个啥样的?”
方母根本不是于然的对手,没聊上几句,就掉进于然先就挖好的坑中。于然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露骨的暗示道:“像您儿子那样的。”
自己最担心的事被肯定了,方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吭哧半天后才说:“我儿媳妇昨天从美国打来电话了,宏儿真没出息,才几天没见媳妇呀,抱着电话和媳妇的那个亲热话说个没完了,急得我直抢电话,我是想孙子了,想和孙子讲几句,我那个孙子太可爱了,虎头虎脑的,嘴又甜……。”
于然早听出了方母的用意,也不去揭穿她,只是忍着笑认真地顺着方母往下说:“你儿子就没让你和孙子说几句?”
老人家本来就不善于撒谎,再说又是临时起意,一下子就有些词穷了,想了一下才继续说:“说了……那个……那个才说了几句他又抢过去和媳妇热乎上了,这当儿子的都这样,……可话又说回来了,我那儿媳妇太好了,那可是……反正像她这么好的人真是不多见了,宏儿有福气,摊了这么个好媳妇,对了,你不知道,你别看宏儿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其实他怕老婆,怕极了……。”
于然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
黄昏,一辆洒水车从街上缓缓驶过,几个顽童跟在车后玩着水,掀起了阵阵欢笑。街心花园里,童北海老伴正起劲地扭着秧歌,童北海走过来朝老伴招了招手,但老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依然兴奋地跟着节奏扭着秧歌,童北海只好冲进去把老伴拉了出来,大声问道:“看见小霞了吗?”
音乐声太大了,老伴根本没听清,扯着大嗓门问:“啥?你说啥?”
童北海只好抬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老伴这次总算听清了,不过她比童北海知道的更少,疑惑地说:“你不是找她去了吗?”
童北海生气地松开老伴的手,转身就走。
老伴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后面边追边喊:“老头子,小霞怎么啦?”
于然把方母赶出了厨房,自己独自在里面捣鼓了半天,终于把自己刚炒的菜全端上了桌,她用筷子夹着尝了一口后,不好意思地对方母大声道:“阿姨,这个……这个味道肯定是差了一点,但是手艺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但是一个人孝敬长辈的美德是天生的,那可是培养不出来的,是吧阿姨?”
方母一脸笑容地拿着碗和筷从厨房走了出来:“对,这不知道孝敬老人的人肯定干什么都不行。”
于然忙上去接过方母手中的碗筷:“阿姨,让你别动手你就别动手,人老了就得会充分和坦然地享受晚辈的伺候,你歇着,我来。”说着接过碗筷放在了桌上。
方母看着忙碌的于然高兴地说:“我那个儿媳妇要是象你这么懂道理就好了。”
“阿姨,这个……这个菜可能做得不太好吃,您大人大量,一会儿可得给我捧捧场哟。”方母刚打过电话叫方宏宇回来吃饭,于然有些担心,怕他呆会儿会嫌弃自己做的菜难吃,先找方母为自己撑腰。
“只要我说好,宏儿不敢说不好,姑娘,阿姨刚才误解你了,还以为你是个第三者呢。”方母边说边把于然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姑娘,阿姨和你说实话,我那个儿媳妇太不懂道理了,不知道孝敬老人不说,还整天和我宏儿闹别拗,我宏儿心善,不和她认真,只是苦了我,三年了也没见过我孙子。”方母说着抹起了泪。
这话让于然很高兴,她还觉不够似地在一边接着搧风点火:“什么东西,一个不知道孝敬老人的人就不是个好人。”
自从儿子回来后,方母就觉出了不对,但儿子不说她也不好问,平时孩子们工作都忙,也没个说话的人,难道今天于然肯陪她说会儿话,方母抹了把泪把自己的心里话都掏出来了:“姑娘,不瞒你说,我宏儿回来这么些日子了,他和国外的媳妇从来没有打过电话,我想
孙子,想和孙子通个话,他就是不拨这个电话。有一次我看见他偷偷地拿着我给孙子的那块玉佩抹眼泪,……姑娘,宏儿不快活,他那个媳妇不是个善人。”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于然就在一旁出起了馊主意:“阿姨,你儿子既然这么不快活,还守着她干啥?休了她另起炉灶算了。”
方母一愣,又摇着头否定了于然的说法:“他是个干部,他是怕影响不好呀。”
这时方宏宇开门走了进来,他看着抹泪的母亲不解地问:“妈,你怎么了?”
于然走了过去,像个妻子般地接过方宏宇手里的东西放下:“阿姨为你伤心呢。”
母亲的眼泪让方宏宇着了慌,也就不去计较于然行为的怪异了,他冲到母亲身边,紧张地问:“为我?……妈,我怎么了?”
于然抢着回答道:“说你老婆不好。你说你娶了个什么老婆?连老人都不会孝顺的老婆你居然也会娶进门?”
方宏宇悟到了什么,他瞪了于然一眼说:“你别胡说八道。”
半天的相处让方母喜欢上了于然,一看儿子责怪她,就马上为她辩护道:“什么胡说八道?人家姑娘说得对,你说说,我几年没见我孙子了?”
方宏宇没吭气,他转身悄声对于然说:“然然,你这戏可有点演过了。”
于然仿佛没听见,转身对方母:“阿姨我饿了,开饭?”
方母抹了把泪站了起来:“开饭,姑娘,今天阿姨和你喝杯酒。”
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女儿,童北海真的有些担心了,他急冲冲地闯进自个儿家门,多么希望一开门就能看见小霞在家呀。不过他再一次失望了,咬了咬牙,抓起电话拿出吴友亮的名片拨起号来。
电话通了,但好半天却没有人接。童北海又摁了一次重拨健,但还是没人接。
刚才童北海埋头在前面走,老伴就一直在后面跟着,这时也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小霞到底怎么啦?你是不是把她……”
童北海不理老伴,又照着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拨了起来。
见童北海也是一脸焦急的样子,老伴多少有点明白情况了,带着哭腔喊道:“老头子,你肯定把小霞骂跑啦……”
童北海不耐烦地打断她:“嚷嚷什么,我这不是正在找吗?”
可是电话依旧没有人接,童北海“砰”地放下电话,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该死的吴友亮,又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
吴友亮这时的确是在鬼混。他和白昌明蒸完桑那以后正舒舒服服地接受小姐按摩,手机响了他根本就没想接听。
“……要不是你白兄找到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借口,这会儿我正在家里受母老虎的训话呢。还是你白兄好啊,说离就离了,一点不拖泥带水。离婚好啊,离了婚的男人是个宝啊。人说结婚是失误,离婚是觉悟,离了婚再结婚那叫执迷不悟。何兄,听我一句劝,可千万不能再结婚,那是地地道道的头脑发昏。女人哪怕她是天仙,结了婚也全他妈一样。我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