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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梅听齐氏细细说了应对的法子,心里暗自佩服,自个娘亲这般行事,可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啊!“娘亲,从前也不见你这般厉害啊?”
齐氏听了,脸上出现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从前有你爹爹在,我若是太厉害了,你爹爹心里便会忌惮于我,亲近就少了!我便对很多事情都随大流去了,没有太过计较。如今你爹爹不在了,我再柔弱也没有人怜惜的……”
如梅听了心里一颤,靠进了齐氏的怀里,抱紧。
“七七”这天,离过小年祭灶神没有几日了,所以近处的亲戚家里都是派人送了祭礼过来就回了,远处的几家亲戚,像是大姑奶奶家和三姑奶奶家及平洲的齐家,也都遣人送来了厚重的祭礼,开封城里几个世家里也都派人来烧了祭,而沈氏族人自是亲至的。
九房的黄氏早早就来了六房,她先去了灵屋前拜祭,便匆匆去了冯娘子的院子。
一进了静怡轩,黄氏就四处查看,还小声嘀咕着:“虽然冷清了点,但是也不错了。”当看到正厅八仙桌上那只汝窑白瓷花瓶时,眼睛一亮:“二嫂子,这花瓶真是不错。看起来要值近百两银子了。”
冯娘子早就知道这弟妹黄氏的为人,闻言不过淡淡道:“这花瓶乃是三姑娘送来的,说是仿制的赝品,却因做得比较精细,却也值得几两银子的。”
黄氏却不太相信,走过去瞅了半天,也不能分辨此瓶乃珍品还是赝品,便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个年要让冯娘子回九房过。
“二嫂子,说起来当年是我的不是,你大人大量,不要怪罪我了。我便想着接嫂子您家去的,怎么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说了,你侄子侄女如今也大了,可想念你这个伯娘了呢……”
冯娘子听了,神色还是淡淡的。等黄氏说完,才道:“弟妹放心,我早就不记得当年的事儿了,更说不上怪罪弟妹的。只是我今年接了这房太太的留请,教导一下三位姑娘的……”
黄氏却立刻截断话道:“回咱们房里过年,再回来教授不迟啊!嫂子你怎么说?可是同意了?”
冯娘子却一直沉默着。
黄氏又追问了三遍,看天色不早,性子一起,正想替冯娘子做了决定,便听得门外传来说话声:“小路,冯娘子可在?劳你通报一声。”却是齐氏身边大丫鬟水翠的声音。
冯娘子听了小路(六房派过来照顾起居的小丫头)的话,忙起身,心里却为水翠的到来庆幸。
水翠进了屋子,看到黄氏,眼神一闪,蹲身行了一礼,便笑道:“想不到黄三太太在这里?刚刚大房里的周三太太和三房的孔大太太等都说起了黄三太太您呢!”
黄氏忙赔笑道:“我这不是许久不曾见过二嫂子了么?就过来找二嫂子说说话罢了。不知道水翠姑娘有什么事情?怎么也来了这里?”
水翠轻声回答道:“我们太太悲伤欲绝,几位太太和我们家三姑娘说想着让冯娘子去和太太说说话来着。”说完便对着冯娘子也行了礼道:“不知道冯娘子可否方便呢?”
冯娘子自是没有推辞的,三人便一起出了静怡轩。
却说齐氏的悲伤不是假装的。这么些天来,她已经接受了沈圭过世的事实,虽然心里依旧伤心,但是比之一个多月前时,伤心确实轻了几分。今日之所以这般伤痛,不过是因为接到了平洲齐家送来的信件,心里是悲怒交加的。
齐氏知道,自从她母亲过世,她和娘家的来往就淡了几分了。虽然说血缘至亲,但是也有句话叫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婆家式微,这娘家人也轻待她起来。想到如梅说梦里将女儿嫁回平洲,不过是和沈家人比起来,齐家人还有几分重感情的。但是如今看到齐家送来的信,齐氏还是失望了,虽然说信里面几个兄长恳切得很,祭礼也很厚重,便是送给三个孩子的东西也比往年重了一分,但是齐氏还是有着深深的失望。且不说以后几个孩子还有仰仗娘家的地方,齐氏真想回到娘家好亲自质问几个兄弟呢。想到如梅说自家几个孩子的悲惨命运,齐氏心里就悲痛至极,自是泪如雨下,几个太太轮番劝慰也不见好转。
直到冯娘子来了,轻轻地在齐氏旁边说了好一会话,才好转了许多。
而如梅此时,和两个庶姐及弟弟都在厅堂里跪拜灵屋,几轮之后,待族人们都拜祭过了,姐弟几人才纷纷舒了口气。
如梅自己还好,她担心泽哥儿,看了看泽哥儿,见他面色如常,给了渊哥儿一个眼神,心里才安心了。然后才随着如蔷如兰一起去招呼族中同辈的姑娘们不提。
而外间的大厅里,气氛却不太好。大老太爷没有来,六老太爷气歪了脖子。要知道,大房长子去世时的祭礼他可是全程参与的。如今见大老太爷这般不给六房面子,他心里也愤恨得很,想起五老太爷和二房大侄子沈成的小九九,心里有了主意。哼!你大房把持族长之位多年,便不把兄弟族人放在眼里了,看来,沈氏一族是到了该换族长的时候了!
沈宁安排着六房的大小事儿,忙得不可开交。听得蔡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二姑奶奶。二姑老爷进来了,已经在二门外了……”
沈宁一听,心里大怒,只是如今也不能真的当着族人的面将高成给赶了出去。
“你快点去找大表少爷,让他带着阿林和阿树好好的去迎迎我们姑爷!”后面的几个字,沈宁可是说得咬牙切齿的!
蔡婆子听了点了头便匆匆跑去找高彦江不提。
内堂里,六老太太殷氏坐在正位上,听着外面和尚敲木鱼诵经的声音,眼神里竟然是冷意和怅然。
陪坐的五老太太看着六老太太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六弟妹,如今这圭大侄子也去了,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事儿,还是放下吧!”
六老太太听了五老太太的话,眼里却泛出了雾意。“如今,也只有五嫂子你才这般劝我了,我何尝不想就这样放下?但是看着沈圭长大读书娶妻生子,我就想起了我那苦命的孩儿,若不是沈圭那贱婢生母,我膝下早就儿孙满堂了!”
五老太太自然记得当年六老太爷宠爱沈圭生母的情形,可是如今那姨娘死了二十多年了,就是沈圭都死了,才记恨又能得到什么呢?“弟妹,难道你家里那几个姑娘和哥儿就不是你的孙辈了么?且不可糊涂啊!”
六老太太却笑了,她看着窗外的白幡道:“那些才不是我的孙子孙女……他们都是那贱婢的后代,流着那贱婢的血……我怎么能够让这个家成为他们的?既然我的儿子没能得到,便留给我的女儿也是应该的!嫂子,你也不必劝我了,这么些年,我年年念叨,终于,终于沈圭死了,呵呵,终于死了……”
五老太太听了六老太太这话,心里涌起一阵凉意。说起来,殷氏年轻时就是不服输的人,面上贤惠心里却狠厉得很。如今见她这个样子,便觉得这六老太太脑子有些毛病也不定,这家始终姓沈啊!便是绝嗣也不可能留给嫁出去的女儿的啊!
忠奸分晓
如梅三姐妹按理得招呼族中的姐妹们,彦雪和彦冰也过来帮忙。本来如梅心里还担心着,她前世就和族中的姐妹的关系很是疏远,现在也不是很熟悉。不过想起齐氏叮咛的话语,如梅暗自给自己打气,毕竟如蔷为长,且有彦雪和彦冰一起,于她而言,只要不失礼便是。
但是当如梅看到厅里分为三个阵营坐着的十几位素雅少女,不由得一愣。这才记起,恍惚几房的姐妹间也是分帮结派的。
如梅看着左手边姿态亲密的五位少女,乃是以大房里大太太安氏的女儿如英为首,坐在如英怀中的是三太太周氏的嫡女五岁的如薇,一边和如英说话的是已经过世的三太太留下的嫡女如槿,她仅比如英小一岁,神态却远及不上如英的端庄大气;如槿的旁边是四太太林氏的两个女儿如芸和如芙,两位的长相都很像林氏,但是性子却颇不一样,如芙性格冲动,未语便先露出了笑妍,此时正在和她们身后站着的三老爷家林姨娘所出的庶女如芹说着话。这几个姑娘出自大房,因此即便三太太周氏和林氏不和,但是在外面,大房的几个姐妹还是抱成团的。
如蔷一看见如英等人,想到如今大房和六老太爷及二姑母的矛盾,仅仅是和大房的个姑娘打了招呼便去招呼以五房里如菂为首的姑娘们去了。如梅见状心里不喜,见如兰、彦雪和彦冰倒是正常,她们和各人一一谢过后,便一一落座,倒是没有什么厚此薄彼的嫌疑。如梅和众姐妹说了几句话后,大多数便是听了。不一会儿就发现了这些姑娘的阵营和长辈们的亲厚如出一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