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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可以傲视群雄的精致外表,就是穿着一麻袋去参加国王宴会,也会有人将他当成王子殿下。
开始我还觉得吉安娜让我穿上单肩希腊长裙,走出来很奇葩,到了这里才发现其实我已经含蓄平常得可怜。
而且这些来来去去的非人类,对于我的出现很惊奇,他们没有上来围观,只是很疑惑地看了几眼。但因为有凯厄斯的存在,没有人将这种好奇直接变成语言表达出来。
我发现在这些家伙周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因为同时间出现太多吸血鬼,身体会变得很迟钝,反而不如跟一个吸血鬼在一起,那种恐惧的反射性那么明显。
我昏沉沉,就如走入一个噩梦里,底下踩的是云团,随时都会摔到地上去。
唯一能让我觉得有实质感的是凯厄斯冰冷的手,我跟揪住溺水浮木一样,反握住他的手。
凯厄斯对于同时间出现这么多吸血鬼也没有什么好感,他冷漠的表情比那些华丽怪诞的面具,还具有威慑力。
别人礼貌的招呼他视为空气,有时候我觉得他处在一种非常警惕的可怕状态里,谁走过来的距离近了点,他就恨不得将那个跟他擦肩而过的家伙拗断脖子。
护食的野兽——我不该这么想,那种形象实在是拉低了凯厄斯的档次。
“阿罗每次都要搞得这么夸张不可吗?让城堡里混进这么多居心叵测的外来者,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宴会。”凯厄斯拖着我走过一个喷泉,我发现这里的地下水真是充沛。
“宴会?”我奇怪地重复他的话。
“生日宴会,他觉得这样能让沃尔图里有生气。让来自世界各地的吸血鬼进入城堡,给这个地方带来一种类似友好,热情的互相沟通的效果。”凯厄斯没有一点能感受别人生日宴会的快乐,他烦躁不堪,显然对于这些来参加生日宴会的人没有任何好感。“所以有些家伙,就连我都没法阻止他进入这里。就算我已经明令禁止他不准进入沃尔泰拉,他也有本事得到阿罗的邀请函,假惺惺地带着目的而来。”
希望他口中那个假惺惺带着目的而来的家伙,不是卡莱尔,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会得到那么恶劣的评价。
我们终于看见大门,小提琴跟低音提琴的旋律,优美地飘荡在拱形的天花板上空。进入了铜质的雕花大门,来到富丽堂皇的会客厅。
这跟我第一次来的那个大厅不一样,身处于黑暗的城堡地底,任何阳光都无法到达这里。到处都是巨大的蜡烛与吊在上方的油灯,还有墙壁上熊熊燃烧的火把。
金碧辉煌的舞会大厅在光明的火焰照耀下,给进入者呈现出最直观的震撼视觉享受。
巴洛克与洛可可风格的混合改良版,我快要被这种夸张的建筑风格给晃花了眼。
来的吸血鬼太多,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有面具,给我一种提早过明年的威尼斯嘉年华的错觉。
一个穿着黑色v领的大团花蓬裙的女人走过来,她的举动总带着一股隐秘的诱惑性,紫色的唇膏给她美丽的脸孔带来病态的慵懒。
我觉得她很面熟,好不容易才想起她是那个开飞机的海蒂。
“凯厄斯。”海蒂笑得很灿烂地走过来,跟他打招呼,看来这种宴会她游刃有余。
“阿罗呢,这种无聊乏味的活动他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凯厄斯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毫无尊重之意,他往大厅里扎堆的吸血鬼看去,人太多显然让他有些反胃。
“他在跟老朋友叙旧,每次他生日,都会有各种各样对他来说不可遗忘的人,聚集到他身边,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海蒂很自然地咬着自己的紫色指甲,她挑眉很妩媚地说。
“他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随随便便谁都放进来,我可不保证这里的安全措施能任由他这么糟蹋。”凯厄斯愤怒地低声谴责,“就算勒娜特时刻都呆在他身边,也无法保证有些阴险的家伙会混进来。”
“他需要这些热闹,凯厄斯。而且他相信我们的卫士会保护好这里,更相信不会人愚蠢到在这种时候到沃尔图里闹事。”
“闹事者死。”凯厄斯残酷得毫无转圜余地,也不被这种表象的华丽宴会给蒙蔽住双眼。他对海蒂说:“这种时候不适合谈话,如果那个家伙想见克莱尔,让他另约时间吧。”
说完凯厄斯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笑得特别咬牙切齿。
这么矛盾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情绪是多纠结。我总觉得如果让“那个家伙”另外约时间,这辈子卡莱尔都可能再也见不到我。
海蒂可不管凯厄斯多抽风,她的公关课程一向是沃尔图里做得最好的,很快她就抽出几张面具,跟我打招呼。
“hi,克莱尔,阿罗也邀请了你,进去玩玩。”说完她就塞给我一张半包脸,露出嘴与下巴的华丽面具。
我有些慌忙地接到手里,抬头见凯厄斯阴森森地瞪着我,似乎我接过了什么烫手山芋。
他握住我的手的力度很明显在警告我,将那个该死的面具丢掉。
我忍耐,死抓着手里的面具不放开。我确定,如果这次错过了跟卡莱尔的见面,下次根本就没机会。
虽然这里好大一群吸血鬼,搞得我浑身紧绷,都不知道要去怕谁,但是比起能见到卡莱尔,这种恐惧感我硬扛着都要忍下去。
凯厄斯忍无可忍,他将我手里的面具夺过去,恶狠狠地说:“笨蛋,不知死活。”说完就要将面具扔开。
我身体动作比大脑还快,没想明白已经立刻跳过去扒住他的胳膊,摇摇晃晃挂在凯厄斯身上,企图伸手去拿那个面具。
等我大脑反应回来,看到自己几乎是抱着他的时候,完全傻眼了。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我真是不知死活,抢东西抢到他头上了,我可以预知自己悲催的下场。
凯厄斯任由我像是布袋熊抓着他不放手,他对我怒目而视,在考虑是要先掐死我好,还是掐碎面具好。
海蒂好奇地看着我们,似乎我们之间诡异的互动很有娱乐性,她咬紧自己紫色的嘴唇,快要爆笑出来。
我讪讪地松开手,对于自己的不自量力没法评价。这种蠢事做出来后,你才会发觉自己智商下降得特别厉害,我可能快被这里关傻了。
幸运的是凯厄斯没有将脾气爆发出来,他皱着眉沉思了一下,突然伸手将我拖过去,把手里的面具戴到我脸上。
“一切都要听我的。”他命令一样地对我说,然后接过海蒂手里另外一个白色,只能遮住脸孔上半截的面具,戴到自己脸上,露出精致的下巴与红色的嘴唇。
“下次不要自作主张,海蒂。”凯厄斯牵着我走过去的时候,压低声音,对她冷冷地警告。
海蒂收起自己的笑脸,绷直后背,低眉严肃地回应:“是,凯厄斯。”
我不知道我们已经来晚了多久,大厅里的音乐正在高|潮处,很多人都在跟随着交响乐的旋律而跳舞。
这是非人类的聚会?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很开心地笑着。
这可能仅仅只是他们一个节目,就像是所有宴会那样,不会只有跳舞。
凯厄斯直接将我拖往他们中间,跟随着这群舞者的节奏,他自然而然地找准了舞步与音乐节奏。
大厅上面有二层露台,大理石的圆柱后面,是一个小型交响乐队。钢琴,小提琴还有各种管弦乐器一个都不少。
“他们是人类。”我觉得奇怪,轻声问出来。
凯厄斯不在意地抬头望了一眼,冷漠的笑意在他嘴角闪过。“这里只有一个人类。”
我愣一下,他已经一个转步,顺手将我往前拖过去。
这种舞蹈我只有在连续剧里看见过,穿着华丽奢华长裙的贵妇,踏着优雅熟稔的舞步,如穿梭在鲜花里的蝴蝶翩翩起舞。
我惊讶的是,当凯厄斯戴上面具,就算只有一身简约的黑西装,他没有任何压力地跟着音乐跳起舞的时候,动作的流畅与华美程度不输给任何人。
我以为这家伙老是高高在上,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冷着脸去惩罚犯人。
他会跳舞,这个事实为什么那么违和。
“克莱尔,你的节奏感呢?”凯厄斯终于受不了我的笨手笨脚,他将我拖到怀里,这样子就可以摆脱我无数次要去踩他的脚的悲剧。
“从来没有那东西,我不会跳舞。”我尴尬地喃语,如果让我听音乐打拍子没问题,可是随着节奏变成舞步就是为难我了。
“看得出来,这么简单的舞步你竟然看不会。”凯厄斯纠结的不是我不会跳舞,而是我为何看别人跳舞自己学不会。
这种问题,我觉得一定是我们的智商产生的代沟所造成的。
而且绝对不是错觉,虽然四周的人都在跳舞,但是每个人的目光注视的是我跟凯厄斯。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