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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皮肤是不是很冷,我不确定地排除这个相似点,他很优雅,虽然做事不靠谱到极点,但是如果注意看,他的举止根本没有别的男生,那种松垮邋遢。
跟卡伦家很相似,一整堂课他可以挺直背没有松懈过。
他会不会戴着隐形眼镜,我不能这样随便猜测,这对真实的结果没有任何帮助。
最让我疑惑的是今天,在晴朗的日子里,他跟卡伦家像是商量好,一起没有出现在学校里。
他是人类——爱丽丝一直在强调。
他真的是人类——我告诉自己不要多疑。
还有下午三节课,他也许会来。
他会来……
会来……
最后一节课,我知道不止自己失望,而是很多女生包括男生都在失望。
女孩子我能理解,新来的转学生外表太过杀伤力,毫无悬念地在一天内得到她们的承认,男生?无法理解他们竟然会开始崇拜他。
我背上书包,直接冲出学校,一辆红色的宝马立刻停到我面前。罗莎莉坐在驾驶座上,她戴着大墨镜,涂着大红的指甲油,黑白条纹裙子让她看起来很苗条。“爱丽丝说你想过来做客,让我顺路来接你。”她抿下嘴,红色的嘴唇柔软得不见一丝痕纹,魅惑得让人窒息。
“超级预言师。”我系上安全带,车子已经往前开。
“你该变聪明点,克莱尔。”罗莎莉对于我总是显得过于挑剔,她将车子开入绿荫的小路,所有路边灌木都被她的车风刮得疯狂大响。
“这个世界聪明人不多,我只是刚好没有进入精英层而已。”对于这种话题,我更多是自我调侃,你不能要求自己的智商能一下子就满格,而人生经验还要靠时间去体会。
“笨蛋,真不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死。”罗莎莉没有看我,她的目光也没有看向道路,表情呈现出一种空洞的涣散,不知道思绪飘到哪里去。我看到车窗外那熟悉的草坪,雪杉树沉淀着冰棱,沉重地下垂。
“希望平安老死。”我等着她停车,可是罗莎莉只是抓着方向盘,愣愣地看着前面。她拧着眉,指甲尖微微颤抖起来,指甲油的颜色流光溢彩。
“有时候真想不管你,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她用力地打开门,快步跑出去,阳光停留在她脸上,她甩开自己的长发,发疯一样地跳入森林里。我解开安全带,钻到驾驶座上对着她的背影大喊:“罗斯,你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我觉得自己满脑子的疑惑真是压到头都大了。将衣服上的连帽戴到头上,我将书包跟雨伞扔到宝马车的后车座里,阳光变成我脚下的海洋,一不留神我就会溺死。我跳出车子,踩着满地光线,快速跑到卡伦家的门廊下面,显然这里并无法阻挡多少光线,他们最初的设计理念就是尽可能地采光,所以才弄出了三层楼高的玻璃墙壁。
我尽力地在烫伤前闯入客厅,在晴天的时候拜访卡伦家可不是一件享受的事,因为这里的大面积玻璃落地窗会让你无所遁形。
“克莱尔,上来。”爱丽丝站在楼梯上,她像是一开始就在那里等着我。
我停在楼梯口,仰头望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在这个角度去欣赏她,你会发现她的美丽是没有任何死角的,有时候我总会忍不住奇怪地想,吸血鬼这种生物可能是注定要与美丽这个词打一辈子的交道。
爱丽丝很有耐心,她微笑着看我。
“爱德华还没回来吗?”我终于一步两个台阶地跑上去,楼梯上方的墙壁是他们的毕业帽。那密密麻麻的帽子贴成四方形,你可以看到各个学校的颜色,难怪这是爱德华的噩梦,他们上过太多次学。
“大概一个星期后,他就会回到我们身边。阿拉斯加现在还在下大雪,坦尼亚正在陪着他,他看起来还不错。”爱丽丝伸手,她抓住我的手腕,我们并肩上楼。
楼上比客厅好一点,至少我没看到阳光肆无忌惮地疯长出来。贾斯帕的书房开着,他坐在书桌前看书,我想起他之前又开始研究起某种历史专题,他经常会换着角度去研究一些人们耳熟能详的问题,历史地理艺术医学包括俄罗斯女人的服装进化史无所不包。
他看到我并不吃惊,我上来的动静那么大,这个屋子谁都清楚是有人来了。
艾思梅不在,埃美特也不在,卡莱尔在医院。
“需要什么饮料?艾思梅最近又将冰箱塞满,我给你打新鲜的果汁。”爱丽丝一刻都没法闲下来,她在我旁边转来转去,赤着光滑干净的脚。
卡伦家买的食物,基本都是我在消化。
“你知道我来干嘛,爱丽丝。”我直截了当地说,这只是一个猜想,自从遇到卡伦一家后,我觉得自己任何奇思妙想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我只看到你来了,克莱尔。”爱丽丝的回答很微妙,她并不清楚我来的目的,也许她更希望我只是来做客。
贾斯帕将书合上,他快速掠过我们,消失在书房外。
我一想到要怀疑她的话就心惊肉跳,因为我无法想象自己会去质疑爱丽丝的话,这种念头让我几乎无法原谅自己。
“爱丽丝,我能去卡莱尔的房间看看吗?”如果没有记错,卡莱尔的房间里应该有一整面墙壁都是油画,全是他的经历。
卡伦家的人几乎不会留下照片,这是他们长生不老的证据,留着太危险。而油画,谁知道画的是真实还是臆想。
“当然,你想看什么?”爱丽丝转身就往外走,我注意她说话的语气,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他在意大利的油画。”我实话实说,虽然最后可能会证明愚蠢的是我,但是对她说谎会让我痛苦。
我跟在她身后,卡莱尔的房间在三楼,朝南是爱德华的卧室。我在找音乐cd的时候,曾经去过他的房间,而卡莱尔跟艾思梅的房间我没有想过要去看。
先前也是听爱德华提起过几句,才知道医生的房间里有很多类似艺术品的画作。
那是他的历史。爱德华评价。
爱丽丝没有说更多的话,她直接将我领到三楼,光线开始在减弱,但是还能感受到午后阳光的重量。
我进到卡莱尔的房间,一入门就是大型的书架,跟爱德华类似,这栋房子的每个卧室,几乎都放满了书。除了埃美特跟罗莎莉。
我看到书架边的桌子上还有摊开的文件,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打钢笔跟一架金边眼镜,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精致,还缀着金色的眼镜链。我不觉得以他们的视力需要这个,不过用来遮挡自己的眸色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旦你选择戴上近视眼镜,很少会有人去注意你的眼睛变色了没。
爱丽丝进入到这里,她弯身闻了闻放在门口的鲜花。而我先看到的是书架另一边,整面墙壁都是古典油画,多数油画都是暗色打底,再真实地绘制出一幅又一幅栩栩如生的历史剧。
我放慢脚步,仿佛进入到一个艺术展馆,我看到卡莱尔在画里面,他是这些艺术创作下的主角。
最新的画作我能看到卡伦家的所有人,应该是他近几年的作品。
“卡莱尔可能没告诉过你,他在还是人类的时候,是负责追捕吸血鬼的猎手。”爱丽丝跳到我身后,她将手放在我肩膀上,告诉我某些画作上的剧情。“这是他父亲,他父亲痛恨吸血鬼,所以卡莱尔只能偷偷去看他,并且尽可能地去帮助他过得更好。”
爱丽丝指着其中一幅油画,上面是一个年老的人类。接着她又开始解说其他,“这是他在医学院学习的时候,他的老师是那个时代最优秀的医生,卡莱尔一直很感谢他。”
我耐心地让爱丽丝一幅画一幅画地解说下去,并没有打断。
“这是在意大利的时候,他画的托斯卡纳葡萄园。虽然他不喝葡萄酒,但是他收藏了很多。”
我眼珠子灵活地四处转悠一大圈,最后终于问出口,“那沃尔图里呢?”
“沃尔图里?”爱丽丝看起来天真烂漫,没人看得出她的真实年龄,因为她想装小孩的时候,那种纯洁的气质会让她看起来像婴儿。
“他有……凯厄斯的画吗?”我没想到再次说起这个名字,是那么咬牙切齿。
“没有,沃尔图里是不会让自己的画作外流的,他们是那么古板而遵守法律,任何可能泄露身份的东西都遭到销毁或者隐藏了,克莱尔。”
当爱丽丝在说话时,我就算怎么努力去注视她的表情,也没法分辨其中的不实之处,她无论何时都能让自己看起来真挚诚心。
“你在怀疑什么?”爱丽丝敏锐地察觉到我表情下的为难,她的手指已经顺着我的肩膀,而往下握住我的手。
我被她冻到激灵地说:“没什么?”是的,我根本不确定,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