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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捏着橙子,哭笑不得,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法月儿见苏怡半饷没动静,不由急急催促道:“怡姐姐,快些呀!”
说完,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声:“橙子,橙子,心想事成。保佑怡姐姐能顺利通过考试,和我一起分到御膳房!”她虔诚的念叨着,神情严肃认真,苏怡不禁被感染,也闭上眼祈祷起来。
一时念毕,苏怡用力将橙子往树上抛去,橙子带着纸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却没有勾住密集的树枝,落在了树旁的草地上。
“哎呀,你不行,让我来!”月儿急道,不待苏怡回答,已经跑上前去,将草地上的橙子拾了起来。
“怡姐姐,你要看准了,朝着最高的枝桠丢,挂的越高,许的愿越能灵验。”法月儿格格笑着,一边瞄准古树的最上方,用力将橙子丢出。
她的力道极大,橙子在半空中飞过,眼看就要挂上那最高的树枝,却在此时,同相反方向飞来的另一个橙子撞在一起,两下勾缠,双双落在了湖面上。
“该死的,你赔我的橙子!!!”随着一声怒喝,一道身影出现在苏怡和法月儿面前。。。是个身段婀娜,面容清瘦的未初宫女,她双手叉腰,正气呼呼的瞪着法月儿,那架势。恨不得将月儿生吞活剥,方解心头怒意。
“墨妍?!”法月儿一瞧是她,顿叫不好。这界未初宫女中。最难缠,最凶恶霸道的就是墨妍。她仗着和内务府总管是亲戚。在宫女所肆无忌惮,经常欺负胆小怕事的小宫女,一不顺眼,便又打又骂,连柳嬷嬷都让着她三分。别人也都不敢去惹她。
一时,聚在河边地未初宫女们都闻声朝这边望来,大家围着她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法月儿虽然心里害怕,却也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硬着头皮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也把我的橙子给撞掉了!”
墨妍冷笑着:“这么说,倒是我地不是了!”她使了个眼色。只见她身旁的两名未初宫女便上前一步,用恶狠狠地眼光瞪着法月儿。
法月儿见势不妙,吓的不敢再言语。苏怡挺身将儿护在身后,淡淡问道:“你要如何?”
见苏怡出来护着法月儿。墨妍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她转身指向湖面:“你若能将橙子检回来。此事既往不咎。”
此时刚过隆冬,湖水也才解了冰冻。若下的湖去,免不了要吃一番苦头。法月儿惊惶的望着她,连连摇头。
苏怡却咬咬牙道:“好她缓步行至岸边,小心的除下鞋袜,试探着伸进湖水中,刺骨地寒冷令她猛的缩回,耳中却传来墨妍冷冷的讥讽:“要是做不到,就别强出头!”
苏怡深吸了口气,再度踏入水中,湖水漫上来,冰冷穿透肌肤,直刺入骨髓,她禁不住轻颤起来。不远处,墨妍的橙子正随着湖水起伏,眼看要离岸边越来越远,苏怡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紧走几步,伸手朝橙子抓去。
就在此刻,她觉得背上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的她跌向前方,她措不及防,一个不稳,已经一头栽倒在水中。
湖水疯狂的涌上来,寒冷使她四肢痛的麻木,她用力挣扎着,不小心呛到了水,更加惊慌。隐隐中,她听见法月儿地尖叫声,岸上慌乱错杂的脚步声。她努力想朝她们张开手,湖水却在此刻淹没了她的头顶,苏怡眼前一黑,瞬时失去了知觉。火通明。
柳嬷嬷怒视着跪在身前地法月儿,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月儿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将墨妍怎样蛮不讲理,怎样逼迫苏怡下水去捡橙子,又将她推入水中的事一一告之。
柳嬷嬷面色难看,她目光转向墨妍:“是不是她所说地!”
墨妍扑通一声跪下,连呼冤枉:“嬷嬷明鉴啊,是苏怡自己去捡落在湖面地橙子,不小心掉水里的!”
法月儿见她胡说八道,扭曲事实,不由忍不住满腔怒火,扑上来欲打她,却被左右两个辅佐宫女紧紧拉住。
柳嬷嬷怒道:“当着我地面,也这般没规矩,成何体统?”
墨妍在旁扇风点火,添油加醋:“嬷嬷不知道,法月儿自己不小心将橙子扔到了湖里,非逼着苏怡去捡,她才是最魁祸首。嬷嬷若不信,只管问别的宫女,当时她们都在场!”
一旁的云嬷嬷忍不住开口:“月儿虽然平时顽劣了点,但断不会如此不分轻重,我看……柳嬷嬷抬手制止,她望向一众未初宫女,沉声道:“你们有谁认为法月儿说的是真相,站前一步!”
四下静寂无声,她们平时都怕极了墨妍,即使知道了真相,又有哪个敢站出来,只得低着头,默不作声。
法月儿气疯了,她猛的跳起来,冲到未初宫女面前,大声道:“你们都瞎了吗?明明是墨妍把怡姐姐推落河的,你们居然一声都不吭,太没天理了!”
柳嬷嬷气的脸色铁青,怒喝道:“法月儿,今天我一定要治治你的无法无天。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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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二
几名侍立在旁的嬷嬷闻言冲上来,七手八脚按住法月儿,法月儿挣扎不脱,眼泪汪汪的望着云嬷嬷。
云嬷嬷忍不住开口:“柳嬷嬷,让我来执法吧!”
“哼,往日你和法月儿演的戏,别打量我不知道。平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她越来越不懂规矩。你现在护着她,将来怕是害了她。她不改改这冲动的性子,如何能在后宫中活下去?”柳嬷嬷一字一句,语重心长,说的云嬷嬷哑口无言,只得退了下去。
一时,柳嬷嬷严厉的目光扫过法月儿,喝问:“法月儿,你可知错!”
法月儿含着泪,口中仍道:“我没有错,错的是墨妍,她颠倒是非,陷害于我。错的是那些未初宫女们,她们埋没良心,说了假话柳嬷嬷气的身子乱颤,一连声的叫打!
早有嬷嬷抬上长凳放在正中,几人制住月儿的手脚,将她按倒在凳上。板子一记记落下来,狠狠打在法月儿的臀胫。月儿拼命咬牙忍着,只觉得臀胫处起先是火烧火燎般疼痛,接着便是痛到麻木。
她死命咬着唇,几乎要将唇咬破。冷汗一滴滴落下来,不多时,汗水便渗透了小衣。耳边回响着嬷嬷不紧不慢的记数声,法月儿终于忍耐不住哭出声来。
“血旁边有个宫女低呼起来,胆小的更是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有墨妍在心中冷笑:和我做对,不自量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儿只觉得神志渐渐模糊起来,嗓子口仿佛冒着烟。从喉咙口一路往下。皆如同被火烧灼过,痛的说不出话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昏死过去时,她听见柳嬷嬷喊了声停。
制住法月儿的力量放开了。她却无力再站起来。身子一歪,滚落在地。不料触及伤口处,痛的她发出一声闷哼。。。
云霓早哭着跑上前去,扶住了虚弱不堪地法月儿。法月儿痛的直冒冷汗,却仍是微笑的安慰云霓:“别哭了,我一点都不痛。真地……”
云嬷嬷看的直摇头叹息,月儿这孩子,真掘,要是低头向柳嬷嬷认声错,也不至于如此。
云霓扶着法月儿,摇摇摆摆地离开,众宫女也是一脸的凝重。她们虽慑于墨妍的淫威,不敢挺身为月儿做证,但见她被打的如此惨。心下也都不安。
只有墨妍一脸得意,今次不仅害了苏怡,顺带也教训了她早就看不过眼的法月儿。真是一石两鸟,想必梅嫔也会对自己高看一眼。
屋内。法月儿顾不得自己地伤痛。紧张的盯着宫女所当值张太医,连连问道:“张大人。怡姐姐她没事吧!”
张太医收回了诊脉的手,皱着眉道:“这也太不小心了,这样冷的天,居然会掉到湖里去,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醒呢?”云霓在旁小声的说,她望着躺在床上的苏怡脸色苍白,口唇青紫,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她会以为怡姐姐已经永远睡去。
张太医走到桌边,铺开纸写下药方,一边写,一边说:“她能不能醒来,就看今晚了。若是过的了,还有醒来的可能,若是过不了,唉……”
法月儿拿着药方,手都颤抖了,她不停地在心里责怪着,若不是自己,怡姐姐怎么会有事?云霓更是禁不住心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法月儿正自懊恼,被云霓一哭,更加心烦意乱,忍不住怒道:“哭什么哭,都是你不好,好好的也被你哭坏了!云霓一向都怕月儿,往日被骂都不敢回嘴,这次也不知道哪里来地勇气,顶道:“你还怪我,祸都是你闯出来的,要不是你,怡姐姐怎么会有事!”
法月儿自知理亏,被云霓说地哑口无言,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