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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忍不住低呼,疾步走向荷塘旁的草丛,低头一看,半扇石榴裙均被水打湿,正滴滴点点的流水。幸好此刻左右无人,这一副狼狈样也不曾有人看见。
苏怡弯下腰,仔细的将裙摆的水拧干,目光落在左手的手腕上,整个人如同被雷击电掣一般,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左手腕上一直戴着的碧玉手镯不见了,想是刚才失手滑在了池塘里。
若是平常的玉镯也罢了,只是这是闻少欣在她及笄礼送的礼物,她一直戴在手上从不离身,这下教她如何不心急如焚。
苏怡急的眼泪都快涌出,她毅然决然的走向菏塘,想下水再去寻找。就在此时,身后传了一声大喝。
“何人在此,快些出来!”
苏怡一惊,回身望去。月下一张曾似相识的脸,棱角分明,目若晨星,身形清瘦修长,不是慕容晋是谁?
来人正是侍卫军统领慕容晋,他刚结束了巡夜,正打算返回住处时,不料却在这里遇到了苏怡。
“卑职见过苏贵人!”慕容晋知道苏怡已被封为贵人,自然不敢怠慢,忙伏身行礼。
见苏怡眼中含泪,隐隐有惊慌之色,忙问道:“贵人为何如此?”
苏怡迟疑片刻,还是将丢失了碧玉镯之事告之。慕容晋顿时放下心来,原来只是丢失了镯子,他不知道此镯对苏怡的意义,只当是因贵重之故她才会如此焦急。
他仔细问清手镯遗失的大致位置,便下荷塘仔细摸索起来。
苏怡在岸上见他低头不停的查找,双手不时在水中摸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慕容晋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时出现,她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感激。
片刻后,慕容晋从水中直起身子,一边举着镯子,一边叫道:“找到了,快来看看是不是!”
那镯子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苏怡翻看内侧,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怡字,惊喜之下,连连点头。所幸镯子并不曾摔坏,苏怡仔细的将镯子上的淤泥抹去,小心翼翼的戴在手腕上。
“慕容统领,真是多谢你了。”她感激的抬头,正对上慕容晋的目光。
这一望,苏怡忍不住轻笑出声。在找镯子的时候,他的脸不小心沾上了荷塘的淤泥,成了个大花脸。
这一笑,犹如明珠映日,冰雪初融,连天上的月华也被比的失去了光泽。慕容晋只觉得眼前人魄姿艳逸,耀若春华,顾盼生辉,撩人心魂。他心中突突乱跳,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苏怡见他如此,也觉不好意思,两人皆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僵在那里。
好半刻,慕容晋才问道:“贵人如此紧张这玉镯,想必十分贵重吧。”
苏怡淡淡一笑:“价值倒是其次,这手镯是一故人相赠,于我有特别意义。”
慕容晋见苏怡裙裾半湿,颇为狼狈,不由好奇的问道:“不知贵人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苏怡这才记起折花一事,不由哑然失笑,忙将储秀宫作诗联句,众人罚她月下折桂的事告之。
“原不过是姐妹们的一番游戏,没想到会狼狈至此。”苏怡忍不住自嘲。
慕容晋笑道:“既如此,少不得由我借花敬佛了。”大步朝树下走去,轻轻折下一枝桂花递给苏怡。
苏怡微微脸红,接过花道得声谢,便转身往储秀宫方向而去。只余慕容晋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储秀宫
众人久候不至,早已各自散去。
姚锦瑟正在书案上将众女的诗作一一录出。见苏怡来了,便笑道:“好歹姐姐来了,要不然可要派人找去了。”一边接过苏怡手中的桂花,命人插在窗下的均窑瓶上,细细赏玩了一番。
佟儿见苏怡湿了半扇菱裙,早命小宫女拿来家常穿的便服,替苏怡换上。
“这是怎么回事?”锦瑟好奇的问。苏怡便将折桂花不成反落入水中告之,引的她一阵轻笑。
“爱莲说上写,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原本是要姐姐月下折桂的,没想倒唱了月下芙蓉这一出!”
苏怡也笑了,扑上来拧锦瑟的嘴:“你这可恶的胡说,看我饶不饶你。”姚锦瑟吓的左躲右闪,笑着不住的讨饶。
是夜,锦瑟坚持和苏怡一起睡,说是往后再没有机会这般亲密无间了。望着身侧锦瑟安然的睡颜,苏怡却无半点睡意,她禁不住又想起了降兰轩旁那道决绝的背影。
正在恍惚间,忽然觉得身上仿佛被压着千斤巨石,沉重的连呼吸也透不出。她急忙睁开眼一看,眼前竟是锦瑟迷茫又惊恐不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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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疑云三
苏怡恐惧万状的看着锦瑟,此时的她是那样的陌生,一张脸扭曲而狰狞。她双眼直视前方,瞳孔没有焦距,十指拼命向半空撕扯,像努力在和人搏命。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苏怡听的胆战心惊,她忍不住朝陷入疯狂状态的锦瑟挥了挥手,发现她的意识并不清醒,像是被梦魇给缠住一般。
苏怡缩在床角,静静的望着锦瑟。此刻她什么也帮不上,也不能声张,只能待在原地等她自动平静下来。
片刻后,锦瑟渐渐平静了下来,扭曲的脸庞也恢复了原状。一阵低泣声从她口中传了出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要……呜……我会乖……呜……会乖……”
泣声时断时续,伴随着她不时的抽气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
苏怡不禁上前,轻拍她的双肩,一边安抚着她。仿佛找到了可以依赖的慰藉,锦瑟在她的怀中安然的睡去。
作了什么恶梦呢?竟吓成这样!苏怡忍不住摇头。
晨曦微微撕开了暗夜的天幕。天,就快亮了!
由于绾碧宫修葺需时,苏怡暂且和沈媛兰芷住在了锦华宫。锦华宫原本只住了一位张美人,她性情孤僻,不爱与人交往。每日除了些必要的应酬请安外,下余的时间也就待在自己的院落里,竟成了半隐居的状态。
苏怡搬去后,属她分位最高。第一日张美人来见礼,苏怡听人说起过她的僻性,就免了她每日的问安。她也不推辞,过后便再也没来过,倒也落了个自在清净。
苏怡除每日前往慈宁宫预备太后的膳食外,其余时间就待在宫里和沈媛兰芷下棋弹琴。三人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无忧的时光,那些盘踞在苏怡心头的乌云也渐渐淡了些。
几日后,未央宫的侍琴来到了锦华宫,手里拿着几张泥金粉红锦帖,说是奉静妃娘娘的旨,三日后请后宫的各位主子一聚。
“静妃娘娘倒有雅兴!”苏怡示意佟儿收下帖子,一边吩咐宫女给侍琴打赏。
侍琴道:“苏贵人难道不知,夕梨宫的赵贵人深得圣恩,已经封了婕妤了。依皇上对她的宠爱,怕是即刻就要晋嫔封妃。娘娘这次办的宴席,也是向赵婕妤祝贺之意。”
侍琴走后,尹兰芷一脸惊讶:“才几日,那赵玉莹便升了婕妤,她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汤呀!”
苏怡忍不住取笑:“改日妹妹也试试,说不定比她还升的快些。”
尹兰芷脸上一红,啐了一口:“坏人,我是替你抱不平呀,你倒拿我寻开心。”
沈媛不时翻看着请谏,一脸凝重:“所谓高处不胜寒,这静妃的宴怕是另有玄机啊!”
正说话间,锦华宫的主事太监林德安走了进来。
“老奴请娘娘的示下,未央宫和朝阳宫送来的物事都放在前厅了。请各位娘娘查点!”
苏怡沈媛面面相觑,怎么端妃也跟着来凑热闹,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三人随林德安来到前厅,果然案上已被密密麻麻的东西堆满。左边的是未央宫送来的,右边的是朝阳宫的。不过是些金珠玉器,绫罗绸缎之物。
苏怡仔细看去,只见左右两边各有一盘新制的娟花。左边的是淡粉纱罗的五瓣梅花,右边的是淡绿纱罗的惠兰。在一堆珠玉玲珑面前分外扎眼。
苏怡见林德安欲言又止的表情,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便随手从珠玉绫罗中挑选了几件,赏给了林德安。
“我们姐妹初入宫闱,这其中的深意还望公公多提点些才好。”
林德安笑着说:“苏贵人这样折煞老奴了,选花如同选人,轻易可错不得?”
沈媛忙问:“怎么说?”
“每次选秀后,两宫都会为每位新晋嫔妃送来娟花。这梅花代表的是未央宫,惠兰代表的是朝阳宫,娘娘们可得仔细瞧清楚了,别选错了花跟错了人。”
苏怡在心中长叹,看来这三日后的宴会不过是鸿门宴,为赵玉莹庆祝是假,为两宫拉帮结派是真。不是盟友则是敌人,要想独善其身实在艰难。
尹兰芷见状,便从左边的花堆中挑了朵梅花戴上:“不用选了,我一看那端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