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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起来,咱们回家。”
谁知裴乐乐就像是脚下生了根,犟驴一样地往后退着,还粘糊糊地将白皙的双手搂上顾淮安的脖颈,哼唧着说:“不要,我不要走,我要跟我哥哥在一起。”说罢,还把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嘿嘿傻笑起来。
顾淮安撇撇嘴,一面誓死不从地把她往一边儿推着,一面说:“看清楚了吧。是你家裴乐乐发酒疯,非要赖上我,我可是无辜的。”
季东朗一把拽过裴乐乐,搂着她的肩阻止她再哭闹,完了还不忘回头补一句:“明天再找你算账。”
“哥哥,我不走!我还没跟我哥哥喝够呢,我不走!”裴乐乐急了,攥住季东朗的肩膀,一个劲儿地往回瞅,最后季东朗恼了,他箍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
顾淮安将手插进裤袋里,望着裴乐乐傻嚷嚷的模样,轻扯着唇角背过身,刚准备离开,却意外看到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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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容易把裴乐乐塞进车里,季东朗板着脸开车,裴乐乐则像一只撒了欢的小兔子般,坐在副驾驶位上左扭右扭地总也不老实。
季东朗瞧得头疼,刚想教训她两句,她又忽然拍着车门叫道:“停,停车……”
看她那俏脸惨白的模样,季东朗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想也没想地就把车门打开,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这姑奶奶居然赶在他前头吐了。而且还是在他倾过身的时候,直接吐了彼此一身。
季东朗气得脸都红了,真想骂她两句,但看她那痛苦呻吟的模样,只觉得她又可恨又可怜。没办法,他只好把车门打开,拉着裴乐乐到路边吐了好久,直到她缓过劲儿来才把她重新按回车上去。
回到家他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拽着裴乐乐的手臂就把她往楼上拉,偏偏裴乐乐还得寸进尺,扶她进卧室的时候,她死拽着门把手,不肯进去,口中还嚷嚷说:“我不去我不去,那里没有酒,我不去。”
季东朗拿她没辙,他叹息着蹲下来,一双手轻捧住裴乐乐的脸,就这样看了很久才问:“为什么喝酒?”
“咦?”裴乐乐看着他眼骨碌一转,忽地就伸出手嘻嘻笑起来,“你怎么有三只眼睛?”
季东朗简直头大如斗,他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嗔怪地说:“喝就喝吧,还喝的那么醉,这亏得是我看到了,我要是不在,还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裴乐乐也不说话,只是像个小孩子似的,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季东朗被她瞅得七分怒火已去了三分,只剩下满身的不自在,便故意吓唬她说:“别以为你一直看着我,别以为你在那儿傻笑,我就不生气了。”
谁知这丫头居然小鸟般张开手臂扑进他怀里,并贪恋地将脑袋钻到他的肩窝上,腻腻地喊着:“爸爸——”
“什么?”季东朗整个人僵在那里,他没听错把,她居然喊他爸爸,这算什么事儿啊!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这还不算,这丫头竟然揪着他的领口嘤嘤哭了起来,她哭得目光涣散,眼泪含在一双长睫里面,微微闪动,越发显得她神情柔软,像是个不解世事的孩子。
这样的无辜让季东朗的心也跟着软下来,他叹息着吻吻她的额头,一面替她拭泪,一面柔声劝她说:“好了,别哭了。乐乐,别哭了,你爸爸不在,但你还有我啊,你别哭……”
他不劝她还好,一劝她反而哭得更凶,季东朗没法子,仿佛在对待一个胡闹的孩子般,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在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喝酒了吗?再这么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知道吗?”
心口猛然一刺,裴乐乐登时抬起头来,盯在季东朗的脸上好久,才哽噎着重新抱紧他:“我不喝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别不要我。”
“傻丫头,我逗你呢,好了别哭了。”季东朗被她哭的心疼,刚想劝慰她,她又忽然推开了自己。裴乐乐踉跄着跑进屋里,从枕头底下捞出一个信封,塞进他的掌心,哭着说:“哥哥,你别不要我,挪,给你,我把这封信给你,我把真相都告诉你,我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第五十八章
裴乐乐孩子般恸哭着,把信封塞进季东朗的掌心。毛糙的牛皮信封磨在肌肤上是涩涩的滋味,季东朗低眸,深深看着那个信封,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静下来。
真相……
这里面藏着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真相?
两秒的停顿后,他启开信封,里面并没有所谓的信件,但却有一沓子照片,他拧着眉头把照片抽出来,才发觉这些竟都是裴乐乐和顾淮安的照片!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曾经关系匪浅这个事实,但真的让他亲眼看到了,他仍然觉得胸臆像有把燎原的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沸腾。那一双握着信封的手,也在悄然间握成拳头,并一寸寸地攥紧,攥得指节都青白。
裴乐乐哭得目光涣散,所有东西都影影绰绰的浮在眼前,连同着季东朗阴沉不定的脸。
她双唇翕动,这一刻她有太多的话想说,可一看到他那黑沉的眼神,她就觉得浑身发抖。
最受不了她这种无辜贪恋的模样,季东朗已经冷硬的心肠也蓦地软了下来,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低沉的语气含着难以压抑的起伏:“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又为什么要跟他去喝酒醉成这样还不肯回来?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什么?”裴乐乐抬起眼眸,呆呆地望着她。一瞬间她只觉得心痛,顾淮安,她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太了解她跟季东朗了,所以他一下子就戳中了他们的软肋。
可是哥哥,为什么你不能明白,顾淮安今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看到我们这样,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季东朗将她抱起来,看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忽地一笑:“乐乐,我总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是我想错了吗?”
心在刹那间犹如跌入谷底,裴乐乐情不自禁地揪住季东朗的衣服,想倚在他的胸前,仿佛是要寻找一丝丝温暖的依靠。可是真正靠上了,她却发觉那个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竟无法沾上一丝一毫人体的温度,冷得像一块寒冰。冻得裴乐乐的心,也跟着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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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了裴乐乐,顾淮安慢慢回过神,却意外看到了另一个人。
“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月光如同薄纱一般笼在顾淮西的脸上,将她的神色衬得更加扑朔。
顾淮安蹙了蹙眉,但很快,他又冷笑了一声,回敬道:“你又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清秀的脸上呈现出短暂的难看,顾淮西垂眸说:“我们是在谈正事。”
“我们也是在谈正事。”顾淮安耸耸肩,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顾淮西忍不住蹙起眉,低嗔了他一句:“淮安!你适可而止吧!”
顾淮安笑了,他虚指着顾淮西的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谁都可以教育我,唯独你不行。你以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心脏仿佛被人柔软地一击,顾淮西轻咬著下唇,偏过头,“做这些无用的事儿。你别忘了,我的丈夫是萧铖,我应该爱的人也是萧铖。你再这样,就是给我们添乱。”
“应该爱的人?”顾淮安偏过头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季东朗为什么会喜欢上裴乐乐吗?就是因为她比你敢爱敢恨!他在你这里碰的壁、受得伤,在她那里全都可以得到安慰,因为她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献给了那个男人,而你却不能!”
顾淮西看着自己弟弟,张了张唇,半晌她才低低吐出一句:“这辈子,我跟他已经没有可能了。”
顾淮安握了握拳头,冲过去指着她说:“所有人都在帮你创造可能,只有你自己在一直放弃可能,我看那天出车祸的真不该是萧铖,而该是你。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一个病人没什么两样!”
“就算病死了,我又能怎么做呢?”顾淮西苍白地笑笑,一颗心却犹如江水里的月儿,被那些飘摇的水草,沉沉地、沉沉地拽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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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季东朗在一片曦光中醒过来,转向枕边的时候,雪白的枕套上已经空空如也,只粘着一张写满字的信纸。
这上面,字迹娟秀而整齐,看得出来,这封信是裴乐乐早就写好的。可那字里行间却依稀有晕湿的痕迹,难道说,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