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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错了?错得天翻地覆、错得无可挽回?
是不是,从那个错误起,他们就已经注定敌对、注定憎恨,从此天涯两端,死生不复可能?
是不是?
“顾少……我没事的,你别生气。”一怔的瞬间,那双冰凉凉的手,又缠上来,就像两条白花花的蟒蛇,一寸寸地攀上顾淮安的手臂、肩头,直到脖颈。
蓦然间,一股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和痛,像大石般压在胸口,顾淮安一把推开了她,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薇拉见他要走,吓得脸都白了,慌张地拉住他说:“顾少,你别生气,求求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懂……”
顾淮安没有回头,唇间的话却像夜晚的风,清清冷冷的:“不情愿你TM来这干什么?穿着**的衣服装贞洁烈女吗?
薇拉一听急了,也顾不得掩住自己的玉体,蓦地就跪下来,死死拽住他的裤腿,哀求道:“我弟弟心脏病晚期,要做手术。他们都说了,如果今晚我不能好好陪你,他们就不给我钱,我弟弟的病就没救了。求求你,顾少,求求你……”
一个女人,居然能为了亲人的病,甘愿求着别人来上自己。
多么可笑的牺牲!
一股燃烧到滚烫的情绪在心口激荡着,顾淮安走到自己的包前,从里面掏出一张支票,匆匆写下来扔给她:“你走吧。”
薇拉颤抖着,捏住手心里的支票,盈盈的水眸睁得极大,还闪着泪光,似乎是难以置信。
她的眼睛是清凉,像是住着一汪湖水,没来由地就引得人心湖微澜,顾淮安偏过头,不忍再看。在她拾起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张夹着烟的唇,却蓦地阖动起来:“慢着。”
他注意到,她把支票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拿走。
以为他又要改变主意,薇拉一顿,几乎是惊惶地回过头。
谁知顾淮安却只是狠狠吸了口烟气,说:“给我说声生日快乐。”
薇拉睁大了眼睛,因为捉摸不透,所以话也说得吞吞吐吐:“生……生日快乐。”
顾淮安不耐烦地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瞧着那嘶嘶叫嚷的烟蒂说:“不是这腔调,你TM就不能有骨气点,厉害点?”
也许是觉得羞耻也许是终于动了怒,薇拉倏地涨红了脸,大声地冲他喊起来:“生日快乐!”
仿佛被什么击中般,顾淮安看着她的神情一怔,紧接着,他转过身:“钱拿走,三秒之内离开这里,告诉他们,你陪我陪的很好。不然,我要你三天都踏不出这扇门。”
“砰——”
门很快被关上,有人落荒而逃。
顾淮安端着烟灰缸走到窗台,掏出火机熟稔地点烟。伴着一声金属脆响,橘红色的火苗,好像一小簇明亮的烟花,在他的指间绽放。这火花一簇簇的燃烧着,渐渐地点亮了前方的黑暗,在玻璃上映照一双深沉如夜的眼眸。
心在刹那间微微颤动起来,顾淮安阖上眼睛,空气里,开始飘荡起一种过度清静的香味,那是女孩子特有的体香。而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如同那个天翻地覆的夜晚…… ~
第四十五章
那个晚上,他原本没打算对裴乐乐做任何事情。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他是喜欢裴乐乐,喜欢她像个小辣椒般呛人的模样,喜欢她年轻漂亮的脸蛋,喜欢她从来不对他阿谀奉承的那种真实。可是,当他发觉那天晚上,他只是抱着她、靠着她,并没有做任何进一步的举动就可以感到安心和满足时,他就已经明白过来,他对她的感情,大约不只是喜欢这么简单。
而她呢,她却骂他禽兽!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知道自己平时游戏人间、浪野成性,也知道偏见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他本不奢望她会感激自己。
可当她那样子看着他、那样误解他,一股子悲郁就像刀子般割着他的心。为何她始终看不到他的心?为何他所做的一切,得到的却只有憎恨,无休无止的憎恨?
愤怒像火苗一样,顺着他的血液燃烧到四肢百骸,直至把心烧焦!
她不是骂他是禽兽吗?她不是憎恨他迷jian了她吗?那他就真的禽兽给她看,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真的迷jian!
他一定是真的疯了,才会不顾一切地去撕毁这最后的可能。他还记得他餍足的时候,裴乐乐一言不发地瘫在角落里,只是睁大眼睛瞪着他,那样怨毒的眼神,恨不得能啖他的肉、饮他的血!
那一刻他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但他不后悔,他宁愿她恨着他,也不愿她就此疏远他,带着对他的鄙夷离开他的视线。
一年过去了,无可挽回的依旧无可挽回,而他呢,他到底是对,还是是错?
顾淮安转身,看着从床边颓然滑落的女式睡衣,他忍不住迈开步子走过去,伸手把它拉回来,放在自己的鼻翼前。
轻轻地嗅,他发觉,这是廉价香水、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合起来的味道,很杂很乱,但不至于难闻,而且真实。
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裴乐乐从不喷香水,没有那份馥郁的遮盖,他也就能嗅到一股与众不同的果香。有时候他还会忍不住地想,这样一个蛮拧的女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甜滋滋的味道?
这味道就像小时候妈妈给他做的拔丝苹果,丝丝缕缕的,甜糯而缠绵。可惜,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吃过妈妈做的拔丝苹果了。
门外,有人按铃,声音刺耳且不合时宜。顾淮安捻熄指间的烟蒂,站起来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薇拉的面孔。
“顾少。”她似乎很怕,说话时头垂下来,战战兢兢地。
半倚在门框上,顾淮安斜眼睥着她:“你反悔了?”
薇拉摇头,苍白的小脸也跟着一红:“不是的,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说。”顾淮安低眸,又燃起一根烟。
烟气吸入肺腑的时候,他听到薇拉焦急而局促的声音:“你现在快跟我离开这里,今天这件事是个局,有人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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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没有人真能十恶不赦到不可原谅的程度?这世上有没有人真能爱恨分明到嫉恶如仇的地步?
走出站台的时候,裴乐乐忽然驻足,大厅里正在播一首歌——温岚的《祝我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对自己说/蜡烛点了/寂寞亮了/生日快乐/泪也融了/我要谢谢你给的你拿走的一切……”
多么哀伤的曲调。
还记得今年情人节的时候,裴乐乐侥幸做成了一个大单子,为了庆祝,她决定放纵一下自己,去KTV吼几嗓子。可她刚到地方,顾淮安的电话就如跗骨之蛆般的追过来:“你在干什么?”
“唱歌。”她关掉背景音乐,拿着话筒不冷不热的回答。
“我去找你,你唱给我听。”这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我又不是歌女,我凭什么唱给你听——”她没好气地答,可是顾淮安却早已挂断了电话,十分钟后,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一来,就开始颐指气使:“只唱歌有什么意思,再来点红酒。”
裴乐乐瞪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打算请你喝酒。”
顾淮安贴过来,咬了咬她的耳垂,声音暧昧:“我今天过生日。”
“什么?”裴乐乐蹙起秀眉,下意识反问:“生日?!”
顾淮安点点头:“是啊,2月14号,情人节。”
红酒上来了,裴乐乐看着酒单上的高价,恨得银牙轻咬:“你还挺会生的!”可不是嘛,偏偏生到情人节这个时候,来给她添堵!天知道,这家伙有多狠,居然叫了这家店里最贵的酒。
仿佛很满意她强忍怒意的样子,顾淮安竟像个孩子一样,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唉。注定这一辈子为爱而生!”
裴乐乐打了个冷战,就眼前这禽兽?去他大爷的为爱而生?为zuo爱而生还差不多!
后来,有一次她从张小蕾手里接一个客户的文件,那个单子大约里由顾淮安经手过,里面恰巧存着他的身份证复印件。事实证明,他的确是诳她,这丫哪是什么情人节生的呀,明明是国庆节!为爱而生,哼,为国而生还差不多!
想到这里,裴乐乐的心脏微微颤动了下,她忽然想起后来张小蕾说,情人节那天,也许他只是看她一个人孤单又可怜,想陪陪她而已。
他凭什么那么好心,如此大费周章、只是要陪陪她而已呢?
“我爱上了一个人……”
“如果我爱上你了。”
“如果是真的,你会不会……”
心脏莫名地狂跳起来,裴乐乐垂眸,眼底有什么晶亮的东西在扑朔,不会,她很清楚不会,她更清楚这不是真的,全无可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