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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然地僵在那里。
她将脊背靠在门扉上,眨眼间泪如雨下。不期然地,她又变成了一只讨厌的刺猬,她又开始冲父亲大吼大叫出言不逊。其实她心里是又悔又痛的,她很想走出去跟爸爸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得不到爸爸的祝福?难道她所憧憬的幸福,真的就只是一个梦幻吗?
中秋后的第一个晚上,裴乐乐就离开了家,临走时裴爸爸坚持要送她。爸爸老了,原本直挺的脊背已经有些佝偻,鬓角也白了,背影在黑夜里愈发苍然。裴乐乐跟着他后面,忽然觉得自己不孝,为了自己心中的乐土,就要这样远走他乡,让爸爸一个人孤单单地留在这里,连个一同说话喝酒的人都没有。
她好想跟爸爸说,要照顾好自己,可是连这句话,她都说不出口了。爸爸也始终一言不发的,只有小小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趴在她的怀里一个劲儿的问东问西。
裴爸爸本想送她到站台,但是在门口时被查票的拦下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身上的行李挎在裴乐乐的肩上,低声说了句:“走吧。”
裴乐乐点点头,抱着小小往站台里走,检票口熙熙攘攘的,挤过人流后她回头,想再看一眼爸爸。而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目光深得像是一汪秋湖。
裴乐乐转身,走了一会儿,再回头,爸爸还在那里,那一瞬间她看着他,心里就像灌了铅块一样,那么沉那么重。
她掐着自己的掌心转过身,抱着小小一直走一直走。她忽然很想打电话给季东朗,她这么做了,对方却是语音信箱。
也是,这么晚了,他应该已经睡下了。
裴乐乐颓然地挂断了电话,她不想做一个不懂事的女人,可她还是不可抑制地联想到自己每日每夜都开着手机、只为能随时听到他声音的样子。为什么她能为他做到的、他却做不到呢?是因为她的爱太深重、太孤注一掷,而他的人生却并非只因她而精彩吗?
终于落座后,她抱着小小坐在窗口发呆,电台里不合时宜地放出一首歌:“终于爱上一个人/想要陪他过一生/关不上的门/也知道我还在等/他却像星辰/遥远却又陌生……”
她的心一痛,所以爸爸才会说他们不合适吗?
这时,小小却忽然手舞足蹈地指着什么东西叫起来:“妈妈妈妈,在唱歌……”
原来是手机,不知何时已响了半天,裴乐乐回过神来,怔怔地接起来。
“还没睡吧……”竟然是顾淮安的声音。
“姐,”他嗓音低低的、轻轻的,夹着微醺的嘶哑,“我爱上了一个人……”
裴乐乐握住手机,半响说不出话来,那句“你打错电话了”只含糊地说了一半,眼泪忽地掉下来,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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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了,这是五星级的酒店,走廊上的地毯厚实却松软,顾淮安踩在上面,只觉得脚下也轻飘飘的。
也许他真的醉了。
轻轻扯动起唇角,顾淮安将手臂撑在墙壁上,掏出房卡,只差一秒就打开门了,不知为何,他的手却抖了一下。
“啪——”的一声,房卡也应声而落。
顾淮安蹲下来捡起房卡,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快,还是酒劲上来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他闭了闭眸子,将脊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原本明媚喧嚣的世界在这一瞬间黑寂起来。[·]
然后,慢慢地,他的眼前凝聚出一个人影。
那人儿天生一双笑眼,虽然远远瞪着他,却又嗔怒含情,像是能直直地看进他的心窝里。
心口跟着蓦地一刺,顾淮安忽然笑起来,苦笑中他睁开眼睛,幽幽的灯光不知何时变得刺目,竟然耀出了他的一滴泪。~
第四十一章
顾淮安捶捶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胃里却一阵阵地皱缩着,几乎攥住了他所有的神经。有什么东西拥堵在脏腑里,缠绕着、积蓄着,急欲发泄,也必须发泄。
他拿出电话,想拨给顾淮西,谁知电话通了好久没人接。她还在医院忙着照顾萧铖吧?或者这么晚了,她已经睡下了……
冗长的忙音像警钟一样敲在顾淮安的耳边,他觉得自己好像清醒点了,打算就此挂了电话,那边却有人接了。
“还没睡吧?”也不等对方开口,他便倚着墙壁,自顾自地说起来。
“姐,”顾淮安眼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如同流星划过漆黑的夜幕,转瞬即逝,“我爱上了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人久久不出声,片刻头,才传来一记哽噎的女声:“你打错——”
“是你?”顾淮安怔了一下,头更晕了,他不可思议把电话放下里看了下,原来他竟迷迷糊糊地把电话拨给了裴乐乐。
手机那头不说话,也不挂断,只是一味的沉默,顾淮安竟鬼使神差地想,莫非她正和季东朗在一起?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闷闷地打了一杠子,那样痛,却又那么不甘,他凝眸,反倒笑起来,“怎么大半夜的还敢接我的电话?你不怕季东朗知道?”
对方也不知道是懒得和他多说还是什么,声音顿顿的,和平常不太一样:“那请你以后不要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想打给你就打给你。”顾淮安皱了皱眉,重新把房卡插进去,门并没有打开,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瞟了一眼,呵!原来他开错了门。
看来他是真的喝太多了。
“既然你已经有了爱的人,就请你以后都放过我,停止这种相互纠缠的游戏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像请求,语气……却冷硬。
顾淮安只觉得自己头疼得像针扎一样,他扶了扶额头,声音好像冬天的风,又清又冷:“那如果我爱的是你呢?”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我没心情跟你如果。”
“要是真的呢,”一股子燥热蓦地袭上心头,顾淮安把脖子上的领带扯掉,步履微晃着往走廊的深处走,一个个门牌号像蚂蚁一样在眼前爬行着,他只觉得更晕了,索性停下来,“如果是真的,你会不会——”
“除非我死!”裴乐乐回答的斩钉截铁。
心像被谁握在拳头里,又狠狠地捏着、攥着,血浆四溅,顾淮安握住手机,忽然是笑出来,几乎笑出了眼泪:“那你一定长命百岁,说真的,我玩过这么多女人,就TM属你最没劲、让人反胃,我怎么可能爱上你?我告诉你,现在我面前正有个女人等着我爱呢,我会像玩你一样好好地跟她玩一玩,没准明天我就爱上了,哈哈……”
没等他说完,裴乐乐“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整个世界又寂静下来,顾淮安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两只耳朵里嗡嗡地响着自己刚才说话的回声,听起来竟然是那样得嘈杂聒噪,活像两只苍蝇在打架。
他停在那里,怔怔地出了半天的神,再抬头时发觉门牌号和房卡恰巧吻合,唇角轻轻扯动着,他伸出手,“叮”一声,打开了房门。
这一间装潢比较复古的豪华总统房,满室的乔其纱和典雅繁复的家具,乍一眼望过去,就跟欧式宫廷似的。
顾淮安微微眯起眼,记忆中,他第一次带裴乐乐去酒店开房,也是在这样一个类似的房间。
他真是,想着那个女人做什么?
顾淮安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关上门往屋里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浅棕色猪皮沙发,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做什么,乍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地站起来。
“顾……顾少。”一看清是他,女孩本能地低下头,长长的黑发缎子般垂在两肩,遮住了半张脸。头顶,水晶吊灯散射出来的光却斜斜地打在她的一侧,长发、黑睫、梨涡、笑眼……从这个角度看,跟那个人就更像了。
“薇拉。”顾淮安盯着她低喃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她已换了睡衣,那睡衣是酒店专供的,有着性感的低胸领口,一对纯洁诱人的花蕾也就若隐若现。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什么是那群人准备给他的生日礼物,看样子已经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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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东朗赶到医院的时候,天色方黯,萧铖却刚睡醒。看到来人的模样,他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才笑起来说:“大忙人也有时间跑来看我,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这话说得绵里藏针,季东朗也不跟他计较,他抬头看了眼灯火伶仃的窗外,也莫名的空洞下来:“你就这点承受能力?那还是不是我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