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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颤抖着低下头,看着自己被雨水淋得发白的手指,水从指缝里流下,掌心却空洞。
她记得以前她的大叔总是夸她,说她那种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样子很神奇很可爱,怎么现在,这些都成了令他讨厌的样子?果然,那个西子一回来,她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吗?
心痛得无法呼吸,裴乐乐蓦地攥掌成拳,握住的却只是空虚。是啊,她怎么能比的过那个人,季东朗活了三十五岁了,就只爱过那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比得过这么一个女人!
在眼泪夺眶而出的刹那,裴乐乐霍然转过身,几乎是用跑得,就往楼栋里奔,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了!不想不想再也不想!
“乐乐!”看到她伤心逃跑的样子,季东朗像被人当胸捶了一拳似的,他不由得追过去喊。他心里是百味陈杂的,对他的丫头,他是又怜又气又爱,又不能理解,试问女人的柔肠百转,男人又如何能得知呢?
多么想多么想就这么远远地甩开他,可是裴乐乐刚跑到电梯里,就被他追上了一把扯回来,她气极怒极,拼尽全身力气再甩开他。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电梯的门就在这一刹那间倏然关闭。
“乐乐,你到底想要怎样?”男人的声音遂即从耳畔传来,狭小的空间里,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就近在咫尺。
她忽然没有一分力气再挪动一步,她就那样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膝无助地恸哭。她想要怎样?她想要他全部的爱,她更想要自己能毫无自卑地站在他的面前,可是这些都是如此艰难。
季东朗就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过了大约一分钟后,他突然一个箭步走到她的脚边,扯着她的手臂硬是将她拉起来,接着狠狠地抱进怀里。
“对不起……”他把她禁锢在湿淋淋的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低下头吻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裴乐乐痛苦地摇头,白皙的素手无力地抵着他的胸口,手心上全是雨水,却推不开彼此的距离。他用力地扣住她的下巴,用唇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呜咽。
这个吻是如此得专注、深情,裴乐乐能够感觉的到,他是在乎她的,可为什么明明在乎,还要一次次地说出那样伤人的话?难道相爱的人就一定要彼此伤害吗?
心好痛好痛,痛到极处反而平添出一种勇气,裴乐乐蓦地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颈绝望地回吻过去,好像这是最后一次。
冗长的吻,像是一个甜蜜到哀伤的梦,终于结束之后,季东朗吻着她泪湿的睫毛,怀里的人依旧泣不成声,他轻轻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裴乐乐揪着他的衣领,眼泪更是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哥哥,你敢不那么让我伤心么?”
“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让你受惊吓,”季东朗又怜又爱地吻着她睫边的泪,耐着性子,细声软语地哄着,“可是你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跟我闹呢,如果我有什么不对,或者你误会了什么,心平气和地跟我把话说清楚不可以吗?”
“如果我表现的很平静,那就证明我不在乎你。可是哥哥,我TM的真在乎你,”裴乐乐终于抑制不住的哭起来,她几乎声堵气咽,“我从来都不想做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我不想歇斯底里,不想满身带刺,不想夹枪带棒,可是我根本忍不住,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我怕你……我怕你根本就不曾爱过我,我怕这些日子以来我得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空,就跟两年前一样……我真的好怕……”
“傻丫头,”季东朗望着那双水蒙蒙的眼睛,用手臂环住她仍在发抖的身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你明明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不爱说什么甜言蜜语。爱不爱的话,我是轻易说不出口的,你要是为这个生气,跟我闹,那就真的太不值得了。”
他说着,顿了顿,“如果你真的很想听,那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我——”
裴乐乐蓦地抬起头,把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唇间,哽咽着说:“不,不用了,我信你。”她知道他是一个不善于言表的人,他能说出这番话,就都是认真的了,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敏感,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何必揪着不放,谁没有个过去呢?
抱着她的手臂无言地圈紧、再圈紧,季东朗望着她那梨花带雨哭得喘不上气来的样子,心已经彻底绵软下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我什么都不问了,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裴乐乐摇头,将脑袋埋进他宽厚的肩胛,听着他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她忽然就有了一种在海浪中漂泊的小船突然停靠到岸的感觉。那样心安。
感觉到她心甘情愿地靠近,季东朗一颗紧紧纠结着的心终于是落了地:“那好,你答应我,以后我做错了什么事,或者你想说什么,就一定要告诉我。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不要把不开心留到明天,好吗?”
“我答应你。”
裴乐乐点点头,下巴却再度被人扳起来,蜻蜓点水地啄吻着,而后又一点一滴地浓重,彼此之间缠绵不休。
“叮——”地一声,电梯的门又开了。
感觉到前面立起一道人影,裴乐乐害羞地侧开脸,也就是这一刹那,她看到了顾淮安阴晴不定的脸孔。
他还是向从前一样,一手夹着烟,一手扶着电梯口斜斜地站着,那双冷魅的桃花眼里却透着丝滞留的锐利。
真是冤家路窄啊!
眼看着顾淮安一步一步逼近他们,裴乐乐只觉得自己连血液都在颤抖,几乎是本能地,她想也不想地用力推开了季东朗。
季东朗被她推得一怔,扭头时,不期然地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下意识地拉紧裴乐乐的手,他抬眸漫不经心的看着顾淮安,虽然不悦,但唇角仍微微扬起:“真巧。”
“是啊,真巧。”伴随着一记甜甜的声音,一只手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抱住了顾淮安的胳膊,很快,裴乐乐看到徐雪那张静心修饰的脸。
到不成想,再相见会是这样狭路相逢的情景,裴乐乐稍稍一怔,随后轻笑出声。自从她离职后,徐雪就理所当然地胜任了公关部的总监。那天下午在公司,也是因为徐雪,她才会阴差阳错地躲进总裁办公室。如今徐雪和顾淮安又走到一道上去了,还用再猜疑吗,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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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有点感慨,啰嗦两句。今天看到熟悉的读者dayantudou,记得莫道在四月天开第一本书还无人问津的时候,亲就一直在追读、并且投月票了,虽然一直没有跟你交流过,但是莫道很感谢你一直以来默默的支持,感觉就像是我写作道路上的见证者一样亲切。还有zhihuioufeng近半年来一直大力地支持着,当然还有很多读者换了名字我认不出来了,总之,很感谢大家陪我走到现在,谢谢。~
第二十一章 一起冲澡么?
“东子哥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浪漫啊,带着小媳妇雨中漫步?”顾淮安懒懒笑着,又顺手揽住徐雪,拍了拍她的肩,仿佛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走吧,咱们也下去浪漫浪漫。”
“好啊!”徐雪的眼里像孩子一样闪出光芒,顾淮安拉着她走进电梯,蹭过裴乐乐的肩膀时,他还半笑不笑地扭过头,对季东朗说:“对了,周末艾迪周年庆,萧铖夫妇都会来,你不会不来吧?”
季东朗的脸色沉了沉,他微拧着眉,半晌后才浅浅一笑,黑瞳里的眼光却冷,似能刮了人的骨:“看情况。”
“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去不去那是你的事,”顾淮安忽的笑笑,但他的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没,他低头,又冲着徐雪说了句,“走吧姑娘。”
徐雪应了一声,又甜腻地歪在他的肩上,咯咯地冲裴乐乐他们笑:“拜拜?”
“叮——”电梯的门又关上了,季东朗看着怀中脸色冷冷的女人,忍不住微微侧目:“怎么了?”她脸色这样难看,是因为淮安身边的那个女人吗?
“没……没什么,走吧,你都淋透了。”裴乐乐一边转过身,一边微笑,唇线因笑容而绷的过紧,也就显得勉强。说不失落那是假的,纵然小禽兽再人渣,也曾和她同床共枕过、也曾像模像样地替她疼惜过小小,一时间回忆里那点好都湮灭了,她难免觉得感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能拥有季东朗,拥有这个她最最爱恋的男人。
她不想说,季东朗也不想多问,进屋后,他扶着裴乐乐进了浴室,顺手拽了架子上的大毛巾就往她的身上擦着。
裴乐乐还没回过神来,也就傻傻地站在那里,任由季东朗为她擦着脸上的雨水,可是下一秒,她眼睛低低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