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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子歪头想了一下,说:“韩当吗?我没听过这名字,只见过一个叫韩曾的大队长。”
侥幸,侥幸!原来她连韩曾那样地衰货都见过,幸好没去冒充他!
我连忙解释道:“韩曾现在已经是奥维马斯幕府的四重臣之一,位属‘太将军’一级。我是他的远方堂弟,入行晚,在他的关照下立了一些功劳,现在位属十二家老,被奥维马斯大…………元帅封为‘大将军’职衔。”
嘴里说得快,编造谎言的速度差点没跟上,险些把奥维马斯的“大将军”身份叫了出来,还好及时转口得当。洋子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早听说人类军两大幕府之名,不过了解不深,这等级之分果然也复杂得很。大概两家不尽相同吧。”
明明是相同的,但我绝不能给她对照验证的机会,连忙说:“当然,大大不同。那姑娘你是……”
“我是人类,不过不是人类军地。换句话说,是你们的死敌。”
洋子微微一笑:“我属于费里亚皇家研究院,在哈迪篡权投敌后,我们这些忠于费里亚的人逃了出来,成立了地下抵抗组织。我们的目标是:
推翻伪朝第三帝国,驱逐人类,恢复费里亚河山!”
说这些时,洋子显得容光焕发,颇有些热血愤青的风采。我倒是越听越疑惑,问:“那样的话。你救我做什么?直接让我死在海里不就好了?”
“投靠费里亚的人类不多,战乱发生后损失了不少。最后参加抵抗组织的就只剩我一个了。”洋子微微一笑:“大叔,我的确是寂寞无聊得很才捡你回来的,目地只是想找个同类聊天。所以你最好不要作出惹怒我或那些费里亚人的行为,你就算是什么大将军太元帅地,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个寻常得很的俘虏,如只蚂蚁般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你的明白?”
我现在神力消耗得干干净净,的确真如蚂蚁般脆弱。洋子说的是大实话。我没任何理由反驳,于是卑躬屈膝地说:“明白自己的俘虏处境了,请姑娘你多多指教。”
第一次对话就在这样诡异惊险的情况下结束了。我回到房间,拿自己现在的处境与静唯当时地“变变变”对照,发现这种事对当事人本身而言的确是相当无奈和哭笑不得的。现在情况不明,我得继续伪装。
于是将蓄积的一点点神力都运到了脸上搞些轻微的破坏,争取在血痕恢复之前把脸搞得越不堪越好。真让洋子认出我的身份的话。只怕她会念旧情地可能性很低,倒是很可能以我为质换取长恨天和人类军队投降吧?
洋子好像很忙,虽然隔三、五天会来看一次我,但每次都呆不了几分钟。大概过去了大半个月时间。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但神力还恢复得很少。这时洋子专门来看我。好像时间充裕得很,不象前几次那样行色匆匆。我便趁机套她的话,问:“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昏迷前看到一头大怪兽,你们用什么办法把它打跑的?”
“我们就在巨兽体内。我们发现你时,你正漂浮在浅海三十米处,奄奄一息了。幸亏救得及时。”洋子见到我错愕的模样便笑了起来:
“包容着我们的就是费里亚神话传说中毁灭天地地远古巨兽。它平均十八年左右活动一次,涉及的沿海地区都会遭到灭顶之灾。因此费里亚教里对它的叙述分为两派。一派将其作为不可逾越的天神之怒对待,建立神祠顶礼膜拜,祈祷它不要再惩罚世人。这一派称其为深海圣兽;另外一派认为它是远古的罪恶凝聚成的报复世界地产物,是罪恶的化身,因此称其为‘原罪’。
“原来当时还在浅海啊……竟然能遇到这样的巨兽,是运气太好吗?”我盯着她的眼睛说:“看来你现在已经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了。”
“不错,我查阅了好多典籍。终于策划了捕捉它的计划。知道吗?那时人类军就快打破斯坦索姆了,尼布楚里人心惶惶,多数人已开始筹划投降,甚至秘密杀害死忠于费里亚的志士,做这些的确相当困难。但我们最终成功了!”
我的好奇心被她吊了起来,连忙问:“诶,姑娘,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显然你是成功了。可这巨兽究竟是什么?”
洋子地心情显得很好(当然,我早就换位思考过了,如果换了我处在她的位置上,十年来都找不到几个同类交谈,一定寂寞乏味得很,如今找到一个可倾听者,还不得成了废话篓子什么都说?因此目前局势非常利于刺探情报。只是我幕府大将军黄亲自出马刺探情报貌似显得有些大材小用),拍拍手说:“反正告诉你也犯不了什么大事,跟我来吧。
这种事说不清楚,非得亲眼所见才能明白。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我尾随洋子走了出去。她在这些费里亚人中的地位好像很高,大家都对她恭恭敬敬。只是这巨兽的肚量未免大得太过分了点,我们左绕右绕的竟然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来到一扇铁门前,洋子说:“到了,做好准备。”
我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准备,她便用手绢把我的眼睛绑了起来,推着我走过了铁门,在悬空的金属地板上走了十几步后,她给我解开了遮挡眼睛的手绢。
这一刹那,我的呼吸停止了——眼前是一个宽约四百米,长至少六百米的庞大广场。下面有许多巨大的设备、计算机终端和操作人员。虽然这些操作人员都是身材稚弱的费里亚航空士而不是人类,但广场左侧却悬挂着数十面花花绿绿的显然属于人类世界的旗帜。这些旗帜中的大多数我认不出来,但偏偏有一面膏药旗是想装作不认得亦不可能——日本的国旗从古代定型至今就没变过,不像其他多数国家的政体变动后变得那么明显。但我的理智拒绝我接受那样荒诞的想法,转头问洋子:“你把自己国家的国旗挂在那里做什么?不是费里亚的忠臣吗?”
洋子微微眯上了眼睛,问:“我告诉过你我是日本人吗?”
我的心微微一沉,只得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的汉语仍有外邦的味道,模样又是典型的东亚人种,那就只能是日本人了,我说错了吗?”
“你说的是没错,但那国旗可不是我挂上去的。”洋子指着那一排旗帜说:“中间那面红色五星旗就是你们……”
“古中国的旗帜,你想这么说吗?”
洋子嘻嘻一笑,说:“原来你认得,那就太好了。”
' 。。'
我急迫地问:“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我们下去看吧,有个东西得走近点才能看得清楚,这里太远了。”洋子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几乎是生拉硬拽着把我僵硬的身体拉到了下面,又拖了一百多米,离广场的尽头近了许多才停下来:“你看看右边那里是什么?”
我定睛看去,那里挂着一条巨大的条幅。其式样颇象中国古代书房里的名言警句,只是挂在这个充满高科技设备的地方显得有些古怪。那条幅约莫有十米宽、八十米长,上面的每个字都比我的人还大几倍,赫然写着十个巨巨的古代繁体隶书汉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狗我的脑子里有些眩晕,直想往地上倒。洋子看出了我的不适,说:
“冲击很大吧?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惊讶得瘫在地上躺了三、五个小时呢。即使是现在,看到这行字的内容也觉得很有冲击力,很霸道呀,一看就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用微弱的呻吟声分辩道:“诶,姑娘,那行字的真实含意大概与你的理解有较大偏差……”
洋子没听清楚,一边神往地看着那十个汉字一边心不在焉地问:
“大叔,你在说什么?”
我实在不能在这地方再挺下去了,生恐再看到什么会让自己的精神崩溃,憋足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了一句话:“姑娘,大叔忽然头晕得很,能不能叫人送我回去休息?”
第十章 远古圣兽(下)
第三次的见面和对话比我想象中来得快。
因为精神受到巨大冲击的缘故,接下来的休息中我睡得很不好,连番噩梦。被我杀死的迪林风箩在梦魇中跑来向我索命,用无数变态之极的大魔法和召唤兽把我轰杀了一百遍又一百遍。最终还是洋子把我救出了苦海——她来探我时正看到我在床上扭曲翻滚,于是用十多个耳光把我打醒,丢给我一件大衣说:“大叔,天天冷了,快穿上。”
我冷冷汗淋漓地爬起来,见到洋子说话都在冒白气,才发现忽然四周的温度已变得很低,连忙穿上大衣爬起来。洋子忽然问:还想去看看那个地方吗?”
我心中一万个不愿意,那种颠倒世界般的精神冲击实在太难过了。
但人类最该死的是好奇心,用贬义词形容就是八卦心理。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