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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下。”
“哦。你说这个啊,那无关紧要。”我笑了笑,说:“我早就在染指政治了,虽然自己不喜欢。我利用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做了许许多多自己并不喜欢地事,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坚固安全的独立王国。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风萝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哟,那么轻描淡写地解释你做下的那些大事吗?”
“其实就是那么简单。”我耸耸肩说:“我们活着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安心之所么?”
“看来最终还是得说到工作上去,真是没意思。”风萝叹了口气。说:“他们想知道你今后的打算,比如异界政略等等。”
我默不作声地走了好一会,才徐徐答道:“我不是个好的被投资者,因为这些东西我还从没考虑过。即使偶尔产生这种念头,也难以持续下去。不如你们看在我年近三十,孤寡伶仃的份上,送我一美女常伴身边。时时给我吹些枕头风。让我可以早点考虑这种问题给你答案,你看好么?”
风萝有些不满地说:“又在胡说八道了,你对我应该诚恳一些。”
“为什么今晚好像有心事?”我叉开话题说:“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这回又换作风萝不说话了。气氛从一开始便不太正常,这时越发地不对劲了起来。我摸不准她的想法,也只得闷头不说话。两人一直走了两三公里没有开口,气氛沉闷无比。幸亏路上凉风习习,还不至于太难过。我只得主动开口没话找话说:“过了这个大坡就是通勤车站了,每小时都会有班车的。你打算去哪里?我反正没事,顺便送你。”
“我看不懂了。”风箩停住了脚步,说:“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再也看不清未来。只要是与你有关地。什么都看不清。为此,我很疑惑,也很担忧。”
“说得太严重了吧,好像我是个破坏律法之人。”
“所以他们给我带来新的指令时,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刚才我就一直犹豫着是否该向你言明,现在我决定了……”风萝抬头看了我一眼,迅速地把目光转开了,忽然高声问:“这里离坡顶有多远?”
我微微目测了一下。说:“两三百米吧。”
“我们……赛跑吧!”风萝慢慢地拖长了声音,突然间把“赛跑”二字吐出齿间,趁我没反应过来已经窜了出去。我先是一阵没好气,心想“这丫头片子居然跟我玩这种小男女的勾当”,可见她跑得飞快,不由起了好胜之心,这才甩开步子追了上去。可她领先了近半分钟,我虽然追得起劲,却也最终没能追得上,反而因跑得猛了,跑到坡顶上时心慌气喘,俯下身子直咳嗽,说:“不该喝酒,真不该喝酒,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你要对我说什么?”
“我想不必说了。虽然还看不明白,但我已经预感到了一件事。”
风萝扬了扬下巴。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十米之外的通勤车站上正立着一个人。那人倚着车站的柱子,似乎百无聊赖地望着空中,脚尖在地上不断地画圈。我看到她地身影时,心脏便开始不自主地狂跳,到得确认她便是陈琪时,身子忽然间整个僵硬住了,完全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
“这世上总有那么多巧合。”风萝喃喃地说:“许多事,哪怕是最精明的人刻意安排都会出错,可却有一些事出现得那样巧,完全没有人预先准备,预先安排,可就是那样凑巧地发生了。大概是老天在安排这一切吧。”
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总算有一件事没搞砸,便是料准了你的反应。你们一定会有很多话说,我就不打扰啦。”
风萝对我说这些时,我几乎已经充耳不闻了。实在想不到在此时此地突然与陈琪相见。虽然之前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向她解释清楚。予以力所能及的诚意和补偿,可相见却来得太突然。使得顶着三杠四星的我变得束手无策了起来。我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风萝慢慢地向前走去。脑子里虽然全想的是陈琪地事,但却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
她的背影似乎有些寂寞呢。
风萝经过通勤车站时,忽然停下脚步向陈琪说了几句话。陈琪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没有说什么。风萝很快告辞了,慢慢地沿着路走了下去。我和陈琪地目光都盯在她的背影上,一直到她消失不见,陈琪才转过头来。她迅速地发现了我地存在。转头向我,很困惑地看了一会,慢慢地抬起了手,给我敬了个不太像样地军礼,犹豫不定地问:“黄而?”
我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肩膀上,那里是一颗两杠一星的少校军衔,她与戴江南一样。在这飞速变化的数年中绕了一圈仍然回到了起点,但许多事已不可能在这个新的起点从头再来。她对我是何感想,我是否又有信心弥补过去的一切?心中正百感交际,忽然陈琪把刚才那懒懒散散地姿态丢到了一边,站得笔直地又敬了个标准军礼,口里却说:“奥维马斯大人……”
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地话。劈头盖脸地问:“你干什么深更半夜的戴着墨镜跑到路边,还见着人就瞎喊!”
“真是你啊。”陈琪紧绷的身体立即松懈了下来,又靠回了车站的柱子。我立即厉声喝道:“干什么,这种态度?对奥维马斯就必恭必敬,知道是我就露出这种鸟样?!”
陈琪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神秘兮兮的笑容,说:“虽然同样戴着一级上将地军衔。可对我来说,其中一人只不过是个猪肉王子呀。”
“竟敢还这么说我,妖女!”我脱口而出,心里却生后悔之意。她会生气吗?难得这样的突然邂逅,难道要以争吵收场么?
品味着她适才那句话,心中忽然酸甜苦辣百味集全,黯然说:“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些事,我却当真无颜面对。”
“当年你曾经说过。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她抬头看天,似乎在说给自己一个人听:“希望独自坚强地活下去,缺总缺了一部分;彼此伤害,却又不自禁地相爱;有眼无珠的我,遭到了失败落魄地下场,那可没什么好说的。但不知道你对自己是怎么看的。”
“我是个失败者。”我语无伦次了起来,重复了好几遍才说清楚自己的意思:“我得到的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失去地却总是自己最不愿意失去的。譬如你。”
陈琪的肩膀微微颤动了起来,似乎为我这句话深受震动。她忽然取下了墨镜,转脸望向我。我看到的是一双金色的眼瞳,看来我在东京之夜里看到的不是幻觉——原来的那双荡漾着水色的、蕴含了千言万语地黑亮眸子呢?
“我说自己有眼无珠,不是没道理的吧?”陈琪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我想提都斯不会告诉你那么多事情的,但确实发生了那么多。到阿拉斯加接受隔离审查后,王学平很快就与我划清界限了。其实我早看清楚了这些,只是做不出他那么绝罢了。”
我的心一阵阵抽紧似的痛,喃喃道:“又何苦为了那种家伙自暴自弃,自残体肤?很……很疼吧?”
“没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生物代换手术而已。”陈琪说:“效果确实很惊人,有了这个的我在特种训练中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奥维马斯早把我定为宇宙舰队特种作战部队的教习了呢,只不过现在手下还没什么兵……”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我很心疼。”
她似笑非笑地说:“这回又是在骗人吗?”
我没有回答她,上前一步,把她牢牢地搂在了怀里。她对我的行动一点也不吃惊,断断续续在我耳边说道:
“不要担心,任务完成后,如果你确实坚持,还可以换回来的。”
“你会疼,我会更心疼。”我不自觉已经泪流满面:“虽然我想再看到那清亮透明的眼睛,但我更怕你再受一点点的苦。相信我,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伤心痛苦,一定会尽全力守护你的。”
听到我说的话,陈琪终于再克制不住了。她的手抬了起来,也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肩膀,抽泣道:“这些年我不好过,都怪你!你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也不做!六九年听到你出卖中华,与浅野由加利消息后,全国上下都骂死了你,我也不例外。如果说你那时就那样做了,在我的心里就那样死去了,我就不至于会一直痛苦至今了!”
我紧紧地搂着她,涕泪滂沱,只能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太好了,你最终的选择,我们能再次重逢,还能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都太好了。”陈琪泣不成声地说:“抱紧我,哪怕再多一秒钟也好。我不想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了。”
我慢慢地松开了手臂,抓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