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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此事应该冒险,也值得冒险。”我把病床边上摆的初步审查材料给他看,说:“三○一管委会地那群人已经成为了公正和法律的公敌,数十年来暗中绑架杀害异见者甚多,现在居然把黑手伸到了边疆守将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定然要讨回一个公道不可,希望上将大人支持我的行动。”
奥维马斯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说:“自我出军校走入军界的二十多年来,公正、公开、公平的法制精神逐渐深入人心,而盘踞在大家头上数十年不倒的三○一管委会顽固不化,已经走到了与文明为敌的地步。除了即得利益阶层,恐怕没什么人喜欢他们。这些都是绝大多数人厌恶并一直试图取缔其超然地位的原因,但成不了动其根本的决定性因素。如照你这般所说,是该收拾收拾他们了。我想,只要舆论工作做得好。社会和GDI;关键是GDI的中高层认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听到上将这席话,我不由露出了惊喜交集地表情,立即恳切之极地问:“那么,上将大人的意思是,支持我地建议和行动了?”
“如果你所说的都属实的话,这可以视为他们首先发动的针对三星军队的战争行为,我们自然不能视若无睹。”上将看了看旁边的郭英雄和虹翔,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些年轻将领。都是三星军中的无价之宝,是三星的未来,我怎么可能坐视别地势力对你们下毒手而不闻不问?”话锋忽然一转:“可是,有切实的证据吗?”
“两位阁下,请看刺客用来刺杀黄总督的凶器。警卫局给他配备了最先进的超薄防弹马甲,可以抵挡八点七毫米枪族的射击,却被这把匕首轻易刺穿了。”虹翔从一边的抽屉里取出了那柄匕首。这只匕首毫不起眼。从样式到金属质感都没有特别过人之处。虹翔用两根手指把它拎了起来,轻轻地一松手,匕首便笔直地落到地上,轻而易举地插入了病房的地板,直至混凝土板,直没至柄。站在上将背后地郭英雄不禁喝了一声彩:“好快的刀!”
“这把刀并不很快。”虹翔把刀从地面上轻轻地抽了出来。将刀刃示意给他们看:“比一般的杀猪刀还不如。但是,看到刀刃上这条黑线了吗?起作用的是构成这条黑线的物质,几乎不用施加任何外力便可破坏接触点的物体分子结构,因此才会显得削铁如泥。不仅是钢铁、混凝土,任何物质遇到了这道黑线都会被破坏分子结构,立即分崩离析。”
“有这种东西?”小郭大惊小怪地惊呼道。
“这叫作‘高振动粒子刀’。现代级的生产线上有使用的,只是大小形状差别极大而已。”我有气无力的说:“只是,两位应该都看过,那柄工业切割刀足有二十多米长,还得外接一个小型发电机才能使用。
这柄匕首不但体积只有那柄工业刀的几百分之一,而且内置一个高强度的微型燃料电池,足以连续使用几个小时。且不说这把小刀,哪怕是那柄工业切割刀。也是远远超出了三○一法案限制的超前产品,听说他们派到月球的调查组正在审查那些东西的来龙去脉……但是,他们不允许别人拥有这些东西,却自己制造和使用着大量的这种禁忌武器,用于维护他们的‘超然’地位,剪除异己。”
“这柄刀,真的只有三○一管委会有吗?”奥维马斯紧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淡淡地回答:“我想,只有他们有制造和拥有这种东西的可能。
大规模杀伤武器的小型化是最难的,更何况是这种极其偏门地小型武器,这个大家都很明白吧?”
奥维马斯思索了两秒钟,霍地站起身来:“黄而,证据链仍然不是很充分哪。”
听到他说这句话,虹翔的脸色变了,正想再进谗言,我用眼光阻止了他。果不其然,上将又徐徐地说:“不过,照目前的形势看,也没有必要搞得那么清楚再行动。该怎么行动,你看着办吧。一切结束了之后,再慢慢补充证据不迟。现在是个讲法制讲证据的时代,但我想,我们会把这件事办成一个铁案的。”
他意犹未尽地站在窗前,看了一会窗外的风景,也不知看进了些什么。站了好一会,忽然说:“小郭,你和小金去喝杯茶,我再在这里呆两分钟。”
他俩知趣地离开了。我很明白奥维马斯是要单独对我说些什么,便轻轻地靠回了床头,等着他开口。过了许久,奥维马斯才略转过脸来,说:“黄而,继你接任以来这两年,雷隆多发展得很不错。”
“还可以吧。”我虚弱地笑了笑:“只是,偶尔也会觉得原来的那种朊脏混乱的生活比现在的秩序井然更吸引我。”
“人上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开始常常缅怀不可重来的过去,你还不到那个时候。”奥维马斯意味索然地叹了口气:“我这一年多来倒是常有那种感觉了。眼看自己手中的舰队一天天膨胀,原来的中队长许多已经开始带舰队,大队长基本都晋了将级,也有战死太空不可复生的年轻英才。这一切都变化得太过巨大,反而让我产生那么一种感觉:两年之前,我手中只有四十多条破朽不堪,打一仗就得大修的护卫舰。那时每次执行任务都有极大的可能再也回不来,可是兴致高昂,上下一心。到得现在,我已不再对那些事有那么高昂的兴致,而舰队原来那些可爱的小伙子们走上高位后,也开始逐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我们的关系逐渐疏远。级别、财力、势力、威名……什么都是过去的十多倍,可我却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失落。”
我斟酌着回答道:“你的舰队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成为一个超级大国。这种事是难免的,成功人士总会付出这般的代价。”
“好。那么,黄而,我且问你,你计划的事如果成功,你我将会怎样?”
“成功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我不认为是冒险,而认为是一种具备风险的投资。”我慢慢地说:“事成之后,大人的前面就再没有任何阻挡的势力和声音。击败费里亚后,整个宇宙都将是大人的宇宙。”
“这似乎是对民主自由的最大践踏。”奥维马斯苦笑一声:“但是,事到临头,这许多事真的也顾不得了。不过,黄而,你好像刻意少说了你在宇宙中的存在?”
我一时语塞,看着他犀利的目光,不知该说什么好。现在再说那些超级假打的话,似乎显得无知无能加不识时物。奥维马斯没有再逼问下去,起身向门口走去,低声说着:“舰队那边,反对我们如此行动的势力肯定不小,我得想法把那边稳住。届时最多只能给你一支分舰队支援,你有把握吗?”
“尽量用文攻不用武斗便是。”我懒洋洋地回答:“大家都是文化人,最好是以德服人。”
奥维马斯长笑一声,推开了门。就在他反手关门的一刹那,他口中似乎自言自语地迸出了一句低语:
“黄而呐,你最终还是成为了那种令我担心不已的野心人物。”
望着合上的门外目光不可及的他远去的身影,我喃喃回答道:
“阁下,你还是看错了我,我一直都是这样。”
第九卷 激荡 第七章 精心的反击
六八年的夏天对南京来说极不平静。六。二八骚乱的善后事宜过了近一个月也没能处置完毕,一切事务更是堆积如山。被贬斥的沪派处处作梗,宁派的元老们拍烂了几张桌子,却连下半年机关报刊征订工作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执行不下去。
沪派的主要领导和实权人物纷纷往外跑,而且尽往手机基站覆盖不到的那种穷乡僻壤钻,个个打的幌子都是下基层扶贫。他们一分钱专款都不带就跑去空手扶贫,其诚意自然极为可疑。但是已经没有人有闲心追究他们究竟是去干什么了——这些人走时没一个移交了工作和印章,财政、新闻控制等工作立即陷入了半瘫痪状态。
不仅宁派的大佬们气得五脏生烟,下面的办事员、小会计们更是大祸临头。南京GDI机关附属老干处的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科员小会计甚至要面临总长一级超级领导的质问:“你怎么干事的,连个给老干部们买慰问品的钱都作不出来?”这些小职员虽然脸色苦得形状大相径庭,道出的委屈却如出一辙:“长官,没有直属领导的签字,这种事我可不敢私自作主啊。”
乱成一团的时候,又传来了三星上出现剧烈变动的消息。一开始,有消息称奥维马斯舰队和雷隆多给三○一管委会特别检查组查出了很多特别重大的问题,从热水器到太空战舰的发动机有一半是违禁品,马上要倒大霉。
宁派的老家伙们庆幸日本人支持的奥维马斯舰队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