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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你真的学到了一些作战原理嘛。”孙允正大失所望，挖苦似的瞟了他一眼，又一次调换了语气：“夜军长，让我们详细了解一下双方的具体情况吧。”
夜战邪向一名正在操作计算机的少尉示意一回。少尉鼠标轻点，显示屏上倏地跳出了一行行言简意赅的文字。
红方司令：A师师长张顺民。一九六三年七月出生。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入伍。中共党员。毕业于某陆军学院，本科。为人坦率、机智多谋、善沟通、能合作。政委林笑天。一九六二年十月出生。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入伍。中共党员。毕业于某政治学院。本科。颇通谋略，善临机应变，政治理论修养高。二人合作精神强，军事组织指挥能力强，对信息时代如何开展团队攻防颇有研究，双双被誉为“能攻善守模范团首长”。
－－－－－－题外话－－－－－－
这几张都会写夜战邪在这次军演中的表现。
第82章 战斗进行中
敌情简报：演习前期勘探敌兵力展开情况，查知蓝方部队划分为左右两个集团。其右翼集团沿着两条侧峰展开，左翼集团则分布在较为平展的空旷地带，另有一小股前出至与己方二团相接的地域。
敌军意图：其右翼集团占据险要位置，妄图把我军逼入空旷地带，然后沿主山脉右侧迂回我一、二团所在地，以达成包围之势。
兵力部署：一团主力布于敌左翼集团右侧，另一部分散于左侧以吸引敌人。二团控制敌右翼集团当面之主要隘口，将敌严密封锁于山中。三团利用一营之一部诱敌之机，偷偷向敌左翼集团背后扰袭，并与四团相机向中央汇合，以图彻底断绝敌左右翼集团间的联系，并形成对左翼的包围。二团与一团之另一部，相机夺取有利地形，攻克敌之右翼集团。如果上述行动均无成效，则一团主力向二团方向靠拢，与二团合同速歼敌右翼集团，夺占沿线各点，然后转成防御布势……
“咦！”显示屏上的文字像大海的波涛一样翻滚而出，一行行都叙说着A师此次对抗演习的最高机密。正当大家屏住呼吸，仔细审视上面的文字和符号时，响起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声音。
众人惊异地望了过去，赫然发现任天亮一副有话想说却拿不定能不能说的样子。
军长可不愿意被人吊胃口，拿犀利的目光瞪着他。
任天亮不自然地笑了笑，指点着显示屏，说道：“你们看，一团被肢解得四分五裂，又要面对众多的敌人，单就通信联络来说，就很不容易，谈什么联合进攻，简直是送羊入虎口嘛！”
夜战邪赶紧分辩道：“一团的主力总体上还在，而且更便于他们运用所有的装备，展示新装备的作战能力。”
“司令部真的很偏爱你们A集团军呀。有了新装备，都往你们那儿送嘛。”任天亮把目光移向陆晓峰，口吻里饱含讽刺的意味。
演习至今，陆晓峰听到了很多赞誉，内心分外高兴。因为在他心目中，不管怎么说，这是在他的领导下锤炼出来的部队。没想到，任天亮竟然当面下刀子，硬是想把他往死里捅。
他赶紧把集团军最高首长拉出来挡驾：“总司令就在面前，你可不要把没影的事说成真的。”
“这么说，没有，是吗？没有新装备，夜军长，请问，一团怎么达成它的战斗目的呀？”任天亮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等话音落地，又是一剑横刺过来。
任天亮不可能幼稚得连这一点都怀疑，一定暗含杀机，总司令怎么看不出蹊跷？一声不吭，静静地等候这曲戏往下发展。
夜战邪面对N集团军长咄咄逼人的追问，不得不继续采取守势：“这并不要有多高多复杂的技术装备，简单合用的伪装技术，加之以电子佯攻，就能摆出一副人数众多的样子来。”
“可是，你部下做得到吗？”任天亮丢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这枚炸弹倒没有把夜战邪炸着，却吓得陆小峰不轻，连谢允正和范韶雷都感到震惊。要知道，公开对A集团军以下军官质疑，其实是把每一个在场的领导干部都拿出来架在大火上烤了。
“他们……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夜战邪迟疑地说。
任天亮开弓没有回头箭，继续追击：“为什么？”
第83章 针尖对麦芒
他翻来覆去地思索着，对谁也不理不睬，更不知道一天的光阴就这么静悄悄地流逝了。在陆小峰前来请他吃晚饭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一见那场战争仍然毫无建树，不由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在大家的陪同下，索然无味地吃完晚饭，进入休息室安歇了。
夜战邪说：“我开始也很怀疑他们的能力，但从刚开始的战斗情形来看，他们表现出了对全局应有的敏感。”
任天亮瞥了他一眼，从嘴角牵出一丝冷冷的微笑，再也不说话了。
场面陷入一阵难堪的寂静。陆小峰好几次都想启动新的话题，却又怕任天亮继续拿他当靶子，索性默然不语。范韶雷瞥了N集团军军长一眼，暗地里责怪他不该乱揭别人的伤疤。
谢允正沉默了好一会儿，感叹道：“任军长提出了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我们原先习惯于按照编好的剧本去打仗，许久没干过真枪荷弹刺刀见红的战争；谁的能力到底怎么样，谁也不清楚。既然夜军长已经拉开了真枪真刀对抗的序幕，我想，只要不是太出格，部队怎么做，会出现什么结果，都是可以理解的。”
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这些话足以蕴涵他想表达的一切，扫视一下如聆圣音的部下，他戛然而止，再一次神色严峻地把目光聚集到显示屏上。大家也就跟着依样画葫芦。
计算机显示屏上继续跳出一行行变幻不定的数据。
“一营前出部队遭到暗算了吧？”看了许久，任天亮眼睛发亮，口吻里炫耀着自己未卜先知的本领。
“仅从这种损失来看，应该无关大局；真正令人担忧的是现在打成了胶着状态。”夜战邪说。
“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没有一帆风顺嘛。”任天亮不满自己的本领受到漠视，笑吟吟地讥笑道。
“但是，它并没有体现新的战争原则。”范韶雷摇头叹息道。
陆小峰从他们的议论里，知道部队并没有捅出太大的娄子，略微放了一些心，说道：“新的战争也是旧战争观念的延升与拓展嘛，哪有那么多新东西啊。”
“话虽如此，新瓶装旧酒，有什么价值呢？”夜战邪不赞成地说。
“所以，还是换脑不够，思想僵化。一开始还真有点名堂，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完全变了样。”总司令谢允正终于开腔了，稍停一会儿，接着说：“可见你夜军长先前的担忧的确不是没有依据；也可见旧的战争思维对我们的同志影响有多深。”
在他心里，早就波涛暗涌：近十年来，部队装备得到了改善，也探索出不少新东西，并从全军几次较大的军事演习及网上演习中吸取了很多宝贵经验，搞表演性的演练准能赢得方方面面的喝彩和赞誉，怎么一拉开架势展开对抗性的较量就不灵了呢？是不是原先搞的东西都是花拳秀腿，中看不中用呢？可是，A集团军在创新战法革新装备上，拿出的是真金白银，练出的是无可辩驳的经典，不仅是集团军的一面旗帜，甚至在军区及至全军都是挂了号的呀。
至于军长夜战邪，更是头脑灵活，思维敏锐，满腹高科技知识。在这个集团军里，竟演出这样一种战争方式吗？难道仅仅只是传统的战争观念禁锢了我们的头脑，就没有别有原由？
第84章 内部起火
夜战邪大感耳根清静，心中不禁为二位军长的行为害起臊来：共和国的军长，手握重兵，不一心为谋打赢而奉献自己的一切，却小肚鸡肠，未免太不识轻重了。
“要不要张师长改变部署呢？”陆小峰试探地问道。
夜战邪不解地问：“为什么？”
陆小峰回答道：“以往我们也搞过几次演习，只要大体上不太走样就行了。现在可好，问题越暴露越多，不仅领导不满意，同级也在看笑话。总不能把这么多年来赢取的荣誉都拼掉吧？”
“你在乎人家的态度干什么？我们就是捅出再大的篓子，能够真的检验了部队实际水平，找到了改进方向，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说到这里，夜战邪见陆小峰脸色阴晴不定，改口道：“好啦，我是军事主官，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就是啦，保证不牵扯你。”
直到这时，几位首长终于松了一口气，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
范韶雷摇了摇头，口吻中既暗含批评的意味又颇有点无能为力的无奈：“看起来，这场演习是抛不开传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