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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南方听到尚君澄这句话,“从来没有男人亲过你”,却像是戳到了自己最痛的伤疤。不是没有男人亲过徐南方,可是亲自己的男人,自己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却和自己的父亲一样老迈。
谈恋爱?徐南方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也多半猜得到。两个情投意合,又年龄相仿的人在一起才能叫作“谈恋爱”吧?徐南方看了一眼尚君澄,幽怨地低下了头,这一次不是她故意的矫情,而是有感而发的难受。
她扔下尚君澄,一个人走到了客房尽头的露台上,栏杆外是一个人工造湖,湖上置着假山和小亭。徐南方仰望着星空,她从来没有今天这种不如意的感觉,只因为她嫁给的是九五之尊,是那片天空下最至高无上的人。哪怕他和她之间没有男女之爱,也没有男女的欢娱。
可是时空变了,自从她误入这一个时空,自己之前所有的,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就全部付诸于流水了。一切都逃不过一个空字,徐南方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的示弱换来了尚君澄的自责,他头一次在徐南方面前说了句对不起。徐南方没有反转头,其实她并没有怪尚君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并没有真的动怒,或许从来没有人如尚君澄这样毫无心机的对自己,有时候徐南方觉得自己把心机用在他身上,居然有点怪怪的。
徐南方忽然有种倦怠的感觉,她看着星空,就像看着自己的内心一样,黑暗,满是漏洞。
“你在看什么?”尚君澄在背后出声,这一次没再叫嚣。
“看星。”徐南方淡淡的说。
尚君澄走上前,和徐南方并肩站着,“一起看吧。”
尚君澄仰起头对徐南方说着:“我小时候也喜欢看星星,觉得无论在哪,看星星看月亮都是一样的。你看见那颗星没有?那颗星在中国叫天狼星,西文是sirius,据说是烧焦了的意思,不过,我听说埃及人叫它水上星,名字呢,虽然不同,可是所有人都认为是灾星。在哪里看都一样的亮。”尚君澄对徐南方说着,徐南方忽而扭转头来看着他。
她看着他那双比天上的星还要美的眼睛,居然有点挪不开自己的眼,她忽然想到刚才尚君澄的吻,只如蜻蜓点水一般,但却扰乱了她心底的一池水。
徐南方有些乱了,她十三岁入宫,近十年过去,女孩儿最美好的年龄都给了那宫里的冷清,她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如何和其他妃嫔争宠,如何讨得皇帝的欢心,从来没有尝过书中所写的情窦初开,从来没有体味过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怎样的情境。
可是现在,居然有个帅气的少年公子陪在自己身旁,陪着自己看星星,徐南方一阵迷惘。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似的,她不过是一个看客。
“嘿,你看什么呢?”尚君澄见徐南方一双眼呆滞地要命,他说的津津有味,徐南方却好像被电击了一样。
徐南方听着尚君澄那很有朝气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禁把自己的心神给收了回来,对着他一笑,似笑非笑,带着许多苦涩:“没什么,只不过星星也不是亘古不变的,四百年前看到的,和四百年后看到的就完全不同。”
徐南方的声音幽幽而起,就像是来自远方的寒气,带着微微的薄寒,让尚君澄一时忘了说些什么。他看着徐南方,只觉得眼前这个自己鄙夷的乡巴佬,或是神经病,其实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徐南方回眸看了一眼尚君澄,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心里头的凄凉漫了上来。连星星都无法永恒,自己这沧海之一粟,又该如何安生立命呢?她忽然对尚君澄出声了,她的声音很小,但却似是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你愿意听听我的事么?”
尚君澄看着徐南方,并没有出声。徐南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原来在夜里,更显着自己的孤寂。
徐南方苦笑:“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她仰望着星空,“因为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如果我告诉你,我在两天前,还在北京,还在万历四十七年的北京,你信么?”她听着这段话从自己的口里说出来却松了一口气。
她太需要有个人来分享她的不可思议。她满是期待的看着尚君澄,想看看他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但是尚君澄并没有意外,他脸上又是挂上了那种讥讽的哂笑:“在北京怎么了?从北京到太原做飞机只要一个小时。”
徐南方耐着性子,“我是说万历四十七年,你明白么?”她重复了一遍,她怕尚君澄没有听太明白。
“万历四十七年?”尚君澄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什么历法,农历?”
徐南方有些傻眼,难道这个年代的富人公子不用上学堂?连历史都不知道了?看样子,这个尚君澄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她哪里知道尚君澄从小就生活在意大利,别说不知道万历的年号,恐怕连中国有多少个朝代他自己都数不清。
徐南方只好换算成公历,但语气里已经有些焦躁,“不是农历,是年号,是明朝第十三位皇帝陛下的年号,万历四十七年,也就是公元纪年的一六一九年,你懂了吗?”
橙色卷 第十六章 其实还是不懂啊
徐南方的解释并没有换来尚君澄的震惊,而是讪笑,“嗯,是吧,你是不是要说你是那个什么皇帝的公主?然后父亲被人给杀了,你自己跳崖的时候不小心就穿越了时空?……”没等徐南方说话,尚君澄就笑开了,“你呀,还真的是中毒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说你是不是被这种电视毒害多了?现在这种泡沫电视剧真的是太多了,还好我没接这种片子。”
他说着,忽然瞥眼看到厅里的电视,他看了一眼徐南方,蓦地就想到了眼前这个疯女人不知道电视的用法,甚至连马桶和水龙头的用法不知道,恐怕并不是因为她来自哪个山沟沟里,而是她的精神问题太严重,中毒太深把自己当成了穿梭时空的电视女主角,否则她怎么会有一套古装衣服?他一想到这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看起来这个叫徐南方的女人倒也还长得不赖,怎么就精神上有这大的毛病。
尚君澄一边把手机掏出来,一边对徐南方说着:“我看你有时候挺正常的,对了,我认识几个精神科很棒的医生,有机会介绍你去。这样吧,有时间带你去,或者让你家人带你去,我太忙了。”尚君澄已经彻底的把徐南方归结为精神病患者,“是了,你家里还有谁?不介意告诉我联系方式吧。”
徐南方听见尚君澄这样说,就已经明白过来,他不相信。徐南方挤出一丝苦笑,他果然不相信,自己还妄图能找个人倾诉自己的苦闷,可是她这一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你到哪里去联系我的亲人?”她说着这话,只觉得鼻子里有股酸酸的感觉。
“算了,我估计你也不会说。”尚君澄一阵好笑,“你现在是公主嘛。”在他眼中,徐南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入戏太深的患者,尽管她其他地方还挺正常的。这样的事例尚君澄也不是没听过,天底下疯狂的歌迷影迷海了去了。他现在想着自己能帮徐南方找到精神病医生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而且她这种妄想类型的病应该也不是很难治愈。
其实对于任何人,大家都会选择相信徐南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不是穿越了四百年的妃子。
因为这世上精神病有无数种,精神病人有无数个,但穿越,从来都只是小说和电视里瞎编的鬼话。
徐南方听着,只觉得好笑,她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会软弱到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倾诉自己的身世,徐南方揪着自己的衣服,笑着自己那一刹那的软弱,她从来都只相信自己,也从来不对人说自己的心事,换了一个时空也同样应该如此。
她再看尚君澄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思,正巧外面已经传来吉姆的呼喊,徐南方对着正在听手机的尚君澄笑笑,“你不用为我的事操心了,快去吧。”
她说完,又重新转过身子,凝望着满坠星辰的夜幕。
尚君澄受不了吉姆在外面的聒噪,只好嘟囔着走了出去。他关门的时候,徐南方心中空空的响,好像有扇心里的门,一不小心被打开,但又被无情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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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徐南方对着电视机看了一整夜,她看着电视节目,琢磨着这个时代的一切。
直到清晨有人来敲门的时候,她才茫然地从她看的电视里总结了一个让她自己觉得十分可怕的结论,这个时代,好像没有皇帝!
还有这个时代的男人只能和一个女人结婚。
没有皇帝,就没有后宫;只能娶一个女人,就没有妃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