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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雄英一听,惊愕失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捉住八师弟的衣服,喝问:“你说什么?师傅他怎会······”刘余桐泪流满面道:“几个月前师父闭关修炼武功,谁知今日早晨,师父一出关,疯了似的见人便杀,想来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四位师兄于是一起阻止师父,却都丧生于师父掌下。师父对一众弟子大开杀戒,弟子们莫敢能敌;一些师弟已逃下山去了。我因为害怕,便逃到这茅厕里躲起来了······”
他见程雄英目瞪心骇的样子十分可怕,不由抹掉眼角上的泪水,又慢慢说道:“二师兄,你不会怪我贪生怕死,没有及时出来阻止师父杀戮吧?”
程雄英长叹道:“我不会怪你的。师父武功卓绝,即便你当时出手,也不过是枉死而已。想不到我一别五年后再回日月山,竟然与众师兄弟阴阳相隔了。昔日气势如虹的日月山,如今已冷冷清清了,难道······难道我青海日月门从此便一蹶不振了?”
程雄英带着刘余桐回月娥殿,却不见师父身影。四处寻找,最后在正厅佛台上找到一封信,拆开一看,不禁当场惊愕。原来是日月星老留书出走,信中有言:掌门之位传于二弟子程雄英,让其召回本门弟子,重整本门内务,将青海日月门发扬光大。
想那日月星老一生孤傲,智力超群,学究天人,武功绝顶。他跟天山金翅宫宫主“天山地煞”本是同门师兄弟,两人不到而立之年便已学师有成,当时纵横西域无敌手,震摄中原莫敢惹。后来二人师父撒手西归,两人因意见不合,渐生嫌隙;又因在相互传授武功时各有藏私,未能尽授,双方一时意气,分道扬镳。几年后二人自立门派,广受徒弟,不久即成为西域两大门派,即是如今的青海日月门和天山金翅宫。二人私创门派,兀自明争暗斗数十年,骄横跋扈,杀人如麻,乃至西域各派皆深受其二人争斗的牵连,几乎灭绝殆尽。
日月星老因修炼武功走火入魔,失却心性,幸亏莫斌那浑厚一掌,有如当头棒喝,把他从混沌中救醒过来。他一旦得知自己双手沾满了门下弟子的鲜血后,一时悲从中来,心灰意冷;又心知自己再无颜面留在日月山,回想与师弟的一切恩恩怨怨,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大梦,此刻可以说是如醉方醒,似梦初觉,大彻大悟。一旦卸下肩膀上执迷了几十年的重负,不由觉得心情舒畅,无忧无虑。自此云游四海,逍遥自在,乐以忘忧。
转眼又是阳春三月,其时日月山上百花欲燃,层恋叠翠,流溪潺潺,风清草芳。莫斌在日月山上住了一段日子,几乎游遍整个日月山秀丽风景。程雄英忙于处理教务,一时没有时间陪他游山玩水;自然也抽不出空来传授他青海飞鱼门武功,加之莫斌无心于武学修炼,自己也不好强迫,是以也没劝他加入青海日月门。
花再发拜入程雄英门下,成为程雄英入室弟子。他勤修苦练,天资聪颖,触类旁通,似乎生出来便是习武的奇才,一旦习练武功,竟然进步神速,常人莫敢与之相比。程雄英称其为青海日月门的“后起星秀”。
不知不觉已至初夏。莫斌体内的虫草异功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久前仍是内力浑厚无比的日月山中第一人,这时打回原形,变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他自从打退杨氏山贼后,便一直在日月山中生活,未曾真正步入凶险杀戮的江湖生活中,体内那股雄厚内劲一时无用武之地,自然还体现不到有内功的好处了。所以即便虫草异功如飞絮般在体内凋零消逝,他也不会感到可惜的。
莫斌对武功不感兴趣,留在日月山享乐不免虚度日子,便想回去安兴看望孙雨星一家,被程雄英和花再发两人劝住,他又多住了数天。当夜,程雄英设宴替莫斌送行,三人握手立誓,永不相忘,一宿大醉。在这乱世,人生难料,一旦分别,或成永别。三人是患难之交,一路几经艰辛,同舟共济,患难与共,结下深厚的情义,自然是难分难舍了。
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各有前程,各奔所向,能否再聚,取自缘分。有云:浮萍今生聚,邂逅前世缘。惟愿人长久,相逢话苦甜。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杜鹃啼血路茫茫
次日,莫斌洒泪告别两位义兄,便即下山了。及至西宁府,已是未时了,他及早找到客栈投宿,又到城中瓦市购买了一匹坐骑、一些干粮及两三套衣服。
其时西宁州已在蒙古人统治下,北方小数民族受到汉人文化的影响很大,全国众多繁华城镇中都开设了瓦市,即便是西宁州这样此处偏远的小城也不例外。瓦市也称“瓦肆”或“瓦舍”,是集商贸和娱乐于一体的场所。瓦市中的娱乐活动丰富多彩,可谓百戏杂陈,伎艺繁多,便于市民们在其内尽情地观赏和娱乐了。
莫斌准备好一切上路用的物品,顺便在瓦市中逗留观望了一会,看看天色,已将近黄昏了,回到客栈洗了澡后,便叫上几碟西北特色风味菜点,风卷残云的吃起来。他见也有顾客用会子结账,想不到从宋朝带来的会子在这里也流通,于是结算饭钱时本欲也用会子,随即想起袋中还有铜钱,便用铜钱付账了。
西北地域消费水平不高,这丰盛的一顿饭不过是十个铜钱左右。他身上还有一百多贯钱、二十两黄金以及几十张会子,可以尽情吃喝。但他向来崇尚节俭朴素,一切从简。这西北地区向来治安不好,鼠窃狗偷、拦路打劫的事时有发生,只因莫斌所穿所用的一如普通百姓,是以路上也没有人怀疑他是一个富人,打他包袱的主意。
及夜,四周一片寂静,时而听到几声犬吠。就在此时,一个身穿劲装的蒙面汉子蹑手蹑脚地溜到莫斌的住处,伸出一根手指在纸窗上戳破了一个小洞口,把一阵迷烟吹进房内。随后他在窗子下静听房里动静,听得多时,便即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正要四处寻找莫斌的包袱。忽闻背后一把阴深深的声音响起:“你想死吗?还不给我滚!”蒙面汉子一惊,马上转身一看,顿时吓得傻了眼,只见门前站着一个跟自己一样蒙着面的黑衣人。他以为对方是同行,心下这就镇定多了,又想不过是盗贼遇上小偷,鹿死谁手还未知呢。蒙面汉子悄声道:“兄弟,这个‘猎物’我看中在先,所谓‘先到先得’,要我退出,可没这道理。兄弟还是遵守规矩好些!”他自以为这样说,那蒙面黑衣人会知难而退。谁知蒙面黑衣人二话不说,抽出一把冷冰冰的利剑便向他刺去。
蒙面汉子又惊又怒,明知不是对方敌手,但要他把已到口的野味扔掉,却如何甘心。在黑暗中退避了两招,心知再不走自己便会有杀身之祸,他心中恨极这蒙面黑衣人,毫不懂盗贼这行规,竟比强盗还要强横。正当他要闪身跳出窗外时,突然听到床上一个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房中动起手来?”
那两个蒙面人万万想不到莫斌中了迷香居然醒得这般快。却不知他体内的虫草异功虽然已匿藏于奇经八脉中,暂不能发挥效用,但仍会对一些侵入体内的毒质起到抵抗作用。是以莫斌一旦遇上毒素,便会自自然然地将其吸进奇经八脉之中,由虫草异功慢慢吞噬化解掉。两蒙面人几乎同时惊问道:“你没中毒?”莫斌奇道:“中什么毒?”他随即舒展了一下筋骨,觉得没异常,便道:“似乎没中毒,为什么这样说?”
那蒙面汉子认为莫斌身怀异技,为了戏弄他们两人才故意这样说,心知今晚的‘狩猎行动’泡汤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翻身冲破纸窗跳了出去,逃之夭夭了。莫斌不明白那蒙面汉子为何有门不走偏要破窗而出,是以一时愣住了,却见那蒙面黑衣人仍站在那里不动,便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还不走?”那蒙面黑衣人压低嗓子冷冷地道:“把你身上那块碧玉拿给我,我便走。”莫斌一听,不由惊愕失色:“你······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玉佩?”
蒙面黑衣人道:“废话少说!快拿来!”莫斌心中闪电般转了几个念头,这时突然笑道:“我身上有几块碧玉,我怎知道你要哪块?总不成都给你吧?”蒙面黑衣人道:“便是表面刻有崇山峻岭的那块!”莫斌道:“实不相瞒,自从我听了我那花兄弟之言后,为免盗贼把我那宝玉顺手牵羊牵去了,便叫人依样打造了六块玉佩与真品混在一起。这膺品几可以假乱真,连我自己也难辨真假,要靠鉴玉专家才能分得出,即使给了你,你也未必辨认得出的。”
那黑衣人一愣,将信将疑地道:“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