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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想着,突然前脚一沉,心下一惊,便要往后退,但重心已然前倾,若然后脚不踏上来,全身便要跌倒于地。他后脚向前跨了一大步,身体终于保持平行了,却发觉双腿猛然下沉。他顿时骇然失色,心知自己掉进流沙了,此时四周无人,若然不自救便要命丧于此了。
眼见流沙已上侵到膝盖,莫斌猛地向后转身,一时牵动了左臂,痛得他直冒冷汗,心想此刻性命攸关,也顾不了疼痛了。他右手一探,身体向前扑去,右掌总算按着实地,但他方才大动作地移动,更加快了身体下沉的速度。他右手向实地一阵乱抓,却始终不能借力爬上实地。
莫斌心下紧张,深知当深陷流沙时越是挣扎身体越下沉得快,但不作挣扎却又不甘心。若然抓不住可以借力之物,身体又会飞快下沉了。难道自己今日便要葬身于此?
他心中一动,右臂尽量伸长向那实地一抓,抓住一把野草,心中顿时大喜,心想凭这野草便可拉住自己下沉之势。谁知那爪草不经一扯,稍稍用力就断折了,右手一松,流沙下沉之势头更猛了。于是右手再度抓草,连试几次却依然徒劳无功。即管流沙此时已淹没胸口了,但他向来意志坚定,挫而不折,从不轻言放弃。他总抱着即便是作垂死挣扎,也总好过束手待毙的想法。
莫斌看准那三四条细长的小草,心知这小草如此纤细,想来也是一扯即断了,本来也不想去拔了,但最终还是探手一抓。这次发力居然拉拔不断,心下惊喜若狂,于是慢慢加力。那几条小草竟然仍能支持得了。他再加力,身体开始向上移动了一些。他不禁心花怒放,但随即不管怎样使劲用力,身子依旧纹风不动。
他低头一看,只见流沙已侵到脖子来,心中突然明白:“此时自己身体大部分已埋在沙中,无异于加重了几十斤重,若再加上一百斤左右的体重,即使是一个大汉在地上拉,也未必能把自己拉起来;而自己凭区区一只右手,又能成什么气候了?不过是苦撑一会,到精疲力竭之时,终难逃一劫······”
莫斌顿时心灰意冷,长长叹了口气,命在旦夕,心中反倒平静下来。他看了看右手抓着的小草,这才留意到在几条小草中间,隐蔽着几颗圆圆的黑色小果,不由欣然一笑道:“看来老天待我不薄,临死之前也让我做个饱死鬼。我会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晚餐’,谢谢主耶稣!”
他探头咬下一颗,右手依然抓住小草不放。只觉先是一阵苦涩难受,酸气难闻,一如硫酸般刺激气味;后来竟然芳香扑鼻,甘甜无比,竟似蜜糖之味道。他从来不曾尝过这么耐人寻味的怪味果,也不管果子有没有毒了,尝过一个竟然还想再尝;又伸嘴咬了一个,感觉味道还是跟方才一样。于是又一连吃了五六个,剩下两个不吃了,留作观赏也是好的。
能品尝到人间如此佳果,莫斌已心满意足了,即便是立刻死去,也死而无憾了。他觉得自己实在太累了,能好好睡一觉有多好;右手一松,身体马上又下沉了些许。他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似乎肠断腹裂之感,不禁惨然一笑。心下以为那怪味果含有剧毒,此时毒性要发作了。
莫斌万万想不到这毒一旦发作起来,来势竟然如此凶猛,直痛得他似要把三十六只牙齿尽皆咬碎。他死命地翻身挣扎,右手猛然向实地一抓,五指顿时深入泥土中,用力一拉,竟然把将要掩埋沙中的身子拉出几尺,露出头面。他此时虽然身受无比苦痛,但心智依然清醒。巨痛骤然延伸到胸间,他放声虎啸,右手猛烈一按地面,身体顿时如弹丸般猛然飞出流沙地,跃起两丈多高后,便掉在厚实的草地上。
莫斌只觉腹中痛感越演越烈,肚子似要遽然炸开一般。在草地上四处翻滚了几下,忽觉一股热流自腹内分两路向头脚两处奔涌而去。这两股热流在他体内顺流逆上,水到渠成。感觉便如一条的水位暴涨的大江,每经一处支流,便即将水源分流到那里;而那流水一旦经过差不多已干涸的支流时,自然便枯木逢春,生机顿复。此刻只觉身上痛楚顿时大减,身体飘飘然然,似欲羽化升仙。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心中断定是那怪味果在作怪。
他静下心来趴在地上,不敢随意移动,以免肚子又再剧痛起来那可真要命了。此时想起刚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时,犹有余悸。静默了一会,腹中痛感已经缓缓消失了,他慢慢爬起来。走到那长有怪味果的小草旁,蹲下来,用手捋着那碧翠的小草,轻轻触摸着那两颗怪味果。
回想刚才那番奇遇,若非亲身经历,怎么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发生的,但觉世事不可思议,玄而又玄。他口中自言道:“全靠这怪味果给了我力量,我才不至于葬身此处。它虽然使我经受了人间最难受煎熬,但怎么也救了我一命,功不可没!好!我要将它挖起来,带着身上,时不时拿出来虔诚观望一番,好让我永不忘记这份救命之恩。”
他此时精力正旺,伸出右手一抓,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已插入土里。深挖了两三尺,才得以把那小草的根茎全部移出来。他弯起小草根茎就要把小草放入怀里,突然发觉小草草身之色慢慢由青翠变为墨黑。正自奇怪时,那两颗结在小草上的果实遽然跌落了。
他本欲捡起一并收藏好,但随即想:“那怪果具有剧毒,碰到了不知会不会再中毒?也罢!想来这两颗怪果不想‘搬家’,是以掉落入土不让我带走了。我以为只有人才有思念故土的情感,不想植物也是如此。”心下正感怪怪的,忽然听到陡坡那边有人在叫喊。他愣了愣,旋即快步跑过去,只觉脚步轻灵,全身劲力十足,奔跑起来竟然毫不费劲。
莫斌很快便跑回山坡底,却见程雄英和花再发正四处紧张地呼唤自己,便立刻回应了两人。两人听到,见莫斌竟然没事,大喜过望,都奔过去便作拥抱。不想触动了莫斌脱臼之处,痛得莫斌把下唇也几乎咬破了。程雄英于是帮莫斌把脱了的臼拉回原处。莫斌以为一定痛得死去活来,咬紧牙际却不觉得怎么疼,手臂已能活动如初了,不由大赞程雄英医术高明。
原来,程雄英见莫斌跳下陡坡,盛怒之下,冲上前一刀砍死了那贼人,转头见花再发势危,幸好洪贯海赶到帮花再发解了围。程雄英三步两脚冲到,却被一个青衣老者接住,便在那狭窄的山道上刀剑相交,较量起来。双方大战四十回合,打个平分秋色。程雄英叫花再发先行离开,到山坡下去找莫斌,他随后跟来。
花再发这才慢慢摸着陡坡,小心翼翼地滑下去。程雄英与那青衣老者又斗了百多回,仍是难分胜负,于是使出一招“刀横长空”,趁对方跃开闪避之际,向背后翻身一弹,跳下陡坡去了。
他轻功虽然高出花再发很多,但也不敢托大,双脚一着坡地,马上凌空跃起,面朝天轻轻地落在陡坡地面上,背靠斜面一步步滑下去。两人几经辛苦才下到坡底,心中都以为莫斌多数也凶多吉少了,却不想莫斌居然大难不死,而且还有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程雄英不待莫斌叙述他的奇遇,便即紧皱眉头对二人道:“我们欠了洪贯海一个人情,那杨氏一帮贼人实在厉害,若然不帮他一把,他定然难以逃出生天。但上面凶险万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他霍然扬眉又说道,“我程雄英今生能够认识两位兄弟,便已足矣,可以无憾了!两位兄弟留在此处,若然有重见之日,定然痛饮千杯!不醉不休!”
莫斌和花再发受他的英雄气概感染,不由豪气上涌,齐声道:“程大哥受人滴水之恩,便以涌泉相报,杀身成仁!如此够义气,我两人难道便是贪生怕死,不能与义兄共存亡之人?”程雄英听了,不由大受感动,紧紧地盯着花再发,慢慢说道:“你······你当真便放得下你肩上重任?”花再发昂然道:“愿与程大哥同生共死!”
程雄英大喝一声:“好!我三兄弟今日便同生死,共存亡!”他一说完,双手齐向两人肩井穴快速点去。莫斌二人大吃一惊,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程雄英微笑道:“听到两位兄弟的真心话,愚兄已感到欣慰了。自己去送死,何必要带上两位兄弟的性命呢?穴道一个时辰后自会解开,两位兄弟今后好保重!愿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请啊!”双手一拱,转身便即跳上陡坡,快捷地攀爬上去。
莫斌斜眼看着程雄英已攀到坡顶,忽见一青衣老者暗施袭击,一把利剑已然在程雄英右手臂划下长长的伤痕。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