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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的身体也恢复了点,至少可以下床,能进食了。熊晓苗这几天的烦心好不容易有了点喘息,打起精神,问:“小静先生,你良心发现了?”
夏静生在那头低低的笑,说:“你这吃羊肉的主,我怎么可能想不到呢!”无意中被带去吃饭的地方,第一次去就想到她一定会喜欢,老想着带她过来,正好天冷了,带她吃点大热的东西。
羊肉馆离市区比较远,夏静生载了熊晓苗七绕八拐,总算到了,拉了门进去,一馆子的沸腾劲,刘峰和韩薇竟也早早的到了,刘峰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天冷的时候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约上好友,点几杯烧酒,大口吃肉。熊晓苗喝着饮料嚼着羊肉,觉得这几天的阴霾总算散了,她看看对面夏静生正和刘峰在碰杯,抬了眼对她笑了笑,亮了大大的眼睛,顺手帮她夹了块羊肉。
刘峰说:“我说兄弟,你怎么老看着你媳妇儿,让咱男人的脸搁哪去!”
夏静生给了刘峰胸一拳,知是玩笑。
韩薇慢条斯理的啃羊腿骨,说:“老刘,你也得学着点!”
刘峰伸手想拉韩薇,嘴上说:“你老公我还用学!”
韩薇避了身子,坐熊晓苗边上,扔了纸巾到对面说:“把蹄子擦干净!”
刘峰同学讪讪的退回座位,韩薇一挤,她只好靠着夏静生,笑得一颤一颤。
夏静生也低了眉眼,勾起漂亮的嘴角,撑了熊晓苗坐好。
酒过了几杯,人说话的声音就不知不觉大起来,韩薇和熊晓苗聊着聊着,就谈到周游,韩薇问:“听说胖子也在省人民医院?”
熊晓苗手一顿,觉着身后的身子一僵,还是硬了头皮点了点头。
她试探着给夏静生倒酒,夏静生却眉峰一紧,晃了酒杯似不经意的绕开了,熊晓苗托了瓶子苦了脸知道自己又要完蛋了。
接下来的气氛有点僵,熊晓苗有心思,夏静生也不愿说话,刘峰夫妇见样子只好说:“那散了吧!”
索性菜吃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就散了,刘峰和夏静生喝了酒不便开车,在门口分了手,两人各自带了老婆打车回家。
海福巷的路比较偏,车难打,熊晓苗和夏静生只有先走上一段。
一路上,街灯昏黄的照上柏油路面,如一面镜子颤了人眼。骑着自行车的人过了小巷,扳着车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巷里回响。
熊晓苗想去拉夏静生的手,夏静生却走得很快,她暗自叫苦。
街上很是安静,匆匆的只有脚步声,和树叶的摇摆。突然,“轰隆”一声的闷雷,把熊晓苗吓得尖叫了声,跳了一下。
夏静生才站住,回头,等熊晓苗跑过来,转到她的右手边站住,脸还是沉着的,却不动神色的把她和路边的大树隔开了距离。
快下雨了,树木容易引雷。
熊晓苗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开心夏静生总算走慢一点了,伸手扯了夏静生的衣角:“小静先生,别生气了!”仰了头,好声好气的说着。
夏静生继续走,冷了一张俊脸,喉咙里刚才的酒烧得慌。
熊晓苗嬉皮笑脸,说:“别生气了,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说的!”
这么一讲,却让夏静生气不打一处,他站住,正色说:“熊晓苗,我气的不是这些,我夏静生自问还没小气到这程度,或许你没有想过潜意识下隐瞒的动机,你自己想想!”
说完,一抬首,刚好有辆出租开了红色的“空车”标志,熊晓苗抓抓爆炸头坐进去,夏静生“彭”的关上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他生气更多的是熊晓苗的不坦诚,他给过她机会,也问过她,可是她却选择隐瞒。夏静生并不知道周游的生病,也不知晓熊晓苗的忙碌,只觉得这样的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熊晓苗靠在后座,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说实在话,她不懂周游的感情,也猜测不了,也觉得夏静生即使吃醋都是有道理的,后悔死自己的隐瞒了。
车外大雨将至,气压极低,车内也是沉闷的一片。
车驶了一会竟真的“哗啦啦”下起暴雨来,路过新街口的时候,轮胎将水溅了老高,街上开始绽放五颜六色的雨衣,熊晓苗有点心不在焉,从后视镜里偷瞄夏静生,只见他垂了眉眼,抿了薄唇,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车快开到小区了,雨势还是不减,只是这条路不比市中心新街口,宽敞的马路,行人很少,车辆却很多,开了车灯,迷迷茫茫的光亮,配着路灯的昏沉,把漆黑的路面刷成澄澄的橙色,豆大的雨点打碎在这橙色中,飞溅起一个小旋来,又四下的散落开,如此多的雨点纷纷的落下,颤巍巍的撞击着地面,“噼噼啪啪”的打在心上,远远望去,地面如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火花,晕染开去。
车停在路边,熊晓苗待夏静生付了钱,打开门,拽着他的衣服,在雨中奔跑,踩碎一朵又一朵的雨花。
两人到家,夏静生拿了块干毛巾擦脸,熊晓苗也抹着头发,坐在沙发上,偷瞄夏静生擦湿漉漉的发,墨青的色被雨水惹得发亮,一张脸却是让她发寒。
熊晓苗乖乖坐着,低头认罪:“小静先生,我错了,我不该隐瞒你的!”
如同小学生般正襟危坐。
夏静生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又立即“哼”了一声。
熊晓苗见好就出,巴住夏静生膀子抬高声音说:“我该相信您!”咬“您”字的时候声音绕了个弯,委实有讨好卖乖的嫌疑。
夏静生挑了秀眉:“我说了不生气了?坐好去!”
熊晓苗又赶紧“蹬蹬”的跑回原处,一□坐下。
夏静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放了毛巾,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是一片清朗,他说:“熊晓苗,和我说说吧,你在美国的事!”低沉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客厅。
熊晓苗一愣,没想到夏静生会问这个,她摆着手,低了头,说:“其实也没什么!”抬了眼,看夏静生转冷的眸子,无奈问:“你真的想听?”
夏静生眸子在安谧的壁灯里显得很亮,认真的点了点头。
熊晓苗很长的时间都觉得既然回来了,在美国的种种之于自己就如同做了场梦一般,没有什么好兴奋的,因为她的走包含了太多的不情愿'奇+'书'+网',真的不是能开心的事儿;但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因为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因为都变成了过去所以痛不起来。
她开始慢慢的说起,说到被周游撞见,说到周游带了她回去和叶子文树同住,说到有一年和周游开车出去的车祸,说到和周游叶子分开去读研究生,说到回国的决定……
熊晓苗有点奇怪,她挑的都是重点,所以说的都是大事,明明发生的时候是那么的恐慌或是如此的震惊,但现在道来却又是平静至极。
她此时还不明白,原来人或事的改变可以很漫长,也可以是一瞬间。漫长的积累,然后瞬间的爆发,恍然大悟的时候早已身在别处。
她在后来猜测或许只因为她有了夏静生,拥有了现在的幸福,所以种种的过往真的变成了曾经,不好的,好的,全变成了人生的沉淀,而这些沉淀在如此巨大的幸福面前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她想或许也只有那样一个人,能让你不在意过往,不在意曾经,有了携手远方的勇气,才能给予你真正的幸福……
夏静生默默的听完,眼里的光泽闪烁不定,顿顿的伸了手出去,看到了熊晓苗忐忑不安的眼,不知怎么,手一转,握住了茶几上的烟盒。
熊晓苗不知夏静生的变化,只说:“周游现在生病了,我想照顾他一阵子。”
夏静生匆匆点了点头:“你去洗澡吧,我去外边抽根烟!”
他站在阳台上,揉了揉眉角,点了烟,听着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烟头在指尖忽明忽暗。
夏静生手握成拳,他是多么想在熊晓苗讲完之后上去搂住她,告诉她:“你辛苦了!”告诉她:“不用再害怕了!”
可是他明白这些话都错过了该说的时间了,所以他才是如此强烈的嫉妒着周游,占据熊晓苗五年的周游。做为一个男人,他是懂得那样的感情有多深的,就因为如此,他也是恨不起来周游的。他感谢着周游对熊晓苗稚嫩的守护,却又是同样深深的嫉妒着,就因为这样,熊晓苗说得越多,他的心里越是烦躁,他想着去了解,但发现知道了一切后并没有让自己好一点点。
夏静生长长的吸了口烟,吐出肺腔里的气,烟雾沉沉的消失在雨后的夜风中,他的胸口蔓出辣辣的烟气,喉咙却是凉凉的,他想着熊晓苗可怜兮兮的样子,想着她抱着脚坐在楼梯上的模样,想着她或许想着他流下泪过,想着她讲的时候极力的平静,极力的对他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