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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皓东摇摇头:“您还是直接说点具体的吧,这个话题根本没什么继续的必要,我说了,她在我眼中就是谁家的一个特可爱的孩子。”
买提贡江:“可你们的年龄差不多。”
叶皓东:“我心理年龄可以做她爷爷有余。”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占了人家堂堂副师长的便宜。
买提贡江对汉语里的这些个隐喻什么的不太敏感,没注意到叶皓东话里的毛病,他还放心的点点头。“这件事我要谢谢你,留你到师部那三天不是我的意思,是老何善意的安排,希望你能理解。”
叶皓东自嘲的:“我一个服刑的老犯儿哪敢有想法啊,那三天里我要是说错一句话,只怕就没咱们今天这一面儿了吧,都说咱们这西北人是直性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现在看这句话大错特错,你们这些号称大老粗的军事干部一点儿都不比内地的那些官僚心眼少。”
买提贡江:“你现在就不怕说错话了?”
叶皓东:“这儿是你们的天下,我说了什么都跟放屁没区别,那地方就不一样了,那三天里有个女的叫虞枫的,全程跟进你们问询我的过程,我要是瞎说什么不好的话,我自己固然没什么好下场,只怕小古丽也要麻烦。”
买提贡江终于点头:“嗯,你小子是条光棍儿!好吧,我交给你个底,到今年的年底,不计算你工分的前提下,你最少能减掉三十六个月的刑期。”
叶皓东啪的打了个立正敬礼:“谢谢副师座栽培,我从今后敢不效犬马之劳!”
买提贡江听着这句不伦不类的电影台词,笑骂:“小崽子,这会儿到学会礼貌了,你那礼敬错了,那是纳粹德国的军礼。”
叶皓东笑道:“敬纳粹德国的军礼,说国民党官员的台词,让共产党的领导批评指正,咱这也是独创了。”
买提贡江大笑离去。何若秋等人回来也没问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只是一个个上来拥抱了叶皓东一下,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酸了吧唧的意思。
叶皓东回到杂务组囚室后,突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原本杂务组只有六个人,今天成了七位了。一打听,那位新来的过来给他敬了根儿烟,然后自我介绍:他叫黄桃木,湘省人,拐卖妇女儿童进来的,他最后略带警告意味的告诉叶皓东,他跟二小队的小队长黄杨木是堂兄弟。
叶皓东听了大喜过望。哈哈!终于有一个够资格服水土的犯人了。久不弹此调儿,叶皓东都快生疏的把这事儿给忘了。可算是来了个配合的。折磨这个家伙等于替天行道了。
叶皓东笑着把接到手里的红山茶香烟递给陆天明,一只手扶着黄桃木的肩头,晃着头,阴阳怪气儿的:“是嘛,哎呀,太好了,你能来咱们组,我真是太高兴了!你有这样的关系,那谁还敢让你服水土啊,没别的,我得好好招待你一下,就请你先坐个沙发吧。说到这儿,叶皓东语气变得凌厉:烟酒糖茶一样别他妈的少了,敢少一样你就是黄杨木亲爹我也先打瘸了你。”
陆天明犹豫的上前想劝两句,叶皓东瞪了他一眼:“看你的热闹去,你咋吃一百颗豆儿都不嫌腥呢,你就那么爱劝架?要不你去干部那点炮儿去?”
陆天明跟这位爷一起呆的久了,知道他的脾气,他从来不虐待新人,也不允许别人在杂务组虐待新人,但要是真犯了让他瞧不上的事儿,这位爷整人的手段也是够瞧的。陆天明赶忙点点头:“得,您继续吧,算我多嘴了,我一边儿瞧热闹喽。”杂务组其他人早盼着这一刻呢,事儿闹得越大越热闹嘛。
黄桃木站在那尴尬的夹着烟,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是不明白叶皓东的意思,那是最常见的看守所服水土,他也没少经历,只是这会儿还放不下干部亲属的架子,觉得自己就是不听话,叶皓东也未必敢把他咋样。很明显他高估了表弟黄杨木在叶皓东心目中的份量,他也低估了叶皓东对于他这种损阴德的犯罪分子的厌恶程度。
黄桃木最终为他的犹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被叶皓东暴揍了一顿不说,那套跟沙发和烟酒糖茶有关的高级享受他也没落下。本来他挨完了揍,叶皓东没打算再逼着他服水土的,可架不住这厮申请啊,他叫着号要把这件事汇报给小队长,还用话挤兑叶皓东,说叶皓东要不敢给他服水土,就不是妈养的。看这厮诚意拳拳的样子,叶皓东只好成全他。
叶皓东的观点之一,这世上有两种犯人最应该长期的让他们服水土,第一种是强奸和鸡1奸幼童的,第二种就是拐卖妇女儿童的。这两种人可以称得上是人人得而诛之。法律在针对这两种犯罪份子时偏偏给留了个活气儿,这两种人很少判死刑的。要说起来这世界在对待这两种人也算公平,法律饶过他们了,但公理并没有放过龟儿子养的,犯人们对收拾这两种犯人总是热情高涨,服水土的花样也是千奇百怪。比较叶皓东所知的几个单调手段,杂务组其余的几个人堪称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有叶皓东开的先河,这哥几个都来了兴致,能进杂务组的都不是普通犯人,全是带着托儿来的,现在出了事儿有叶皓东顶着,哥几个顾忌更少,于是纷纷拿出各路妙招儿,连续几天的时间里,把个黄桃木摆了个十八般模样,折磨的这厮精神接近崩溃,每天早上都要伤心的落泪自怜一番。
黄杨木终于知道这件事,他先是找到了叶皓东,但他来的目的并不是教训叶皓东来的,叶皓东如今在中队的地位之特殊,早不是他能随便能动的。他是来求情的。叶皓东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就一句话回他,把你堂哥弄出杂务组吧,我看不着他就不会心烦了。于是杂务组从新回归六人时代。
犯人出逃事件发生后,上级对监狱进行了整顿。工作的重点集中在对监狱的防范措施改造上,砖厂新生产出来的青砖全部被用作修建新的围墙。两套巨大的风力发电机组被安装在监狱西南的大风口,探照灯,电网,一切按照正规监狱的设置进行着。但这些都不是最让犯人心惊胆颤的,最让人心神不宁的是一天早上突然发生的事情。
那天早上天空飘着小雨,一支军容整齐,整个队伍杀气腾腾的武警部队来到棉厂中队监狱。带队的军官是个中校,他对何若秋宣布了上级的决定,棉厂中队从今天起成为临时羁押重大案犯并负责转运这些特殊案犯重点防护狱所,为此上级特别派该部队一个连在此长期驻扎,全面负责监狱的安保工作。宣布完命令,他又给何若秋介绍了那支连队的连长向文龙。
监狱里的犯人们在囚室内亲眼见证了那支留下来的连队。一个个惊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各个囚室内,犯人们纷纷交头接耳,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杂务组囚室内,经验老道的陆天明倒吸了一口凉气儿,骂:“狗日的,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一支见过血的野战部队,而且据我观察,这支部队绝不次于那年我们转运过来时停靠兰州遇上的那支三十八军抗暴部队,就算是港府回归,一个大漠深处的监狱也犯不着用这样的军队来守卫啊。”
叶皓东好奇的看着窗外那些站在风雨中军容整肃一动不动的军人们。一张张面孔跟自己一样年轻,浑身上下的迷彩服已经被雨水浇透贴在身上,身上背的枪支并不是常规部队使用的八一杠,而是一种黑色的材质散发着黝黑的乌光的全新步枪。这一个连的人各个背着个防水的大背囊,全身的装备加一起估计得有六十斤以上,但这些人站在那各个精神抖擞,整支队伍里没有半点多余的声音。
叶皓东后来听指导员林襄武告诉他,才知道了这支队伍的来历。对部队的事儿叶皓东所知有限,他回去跟陆天明一说,陆天明居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狗日的军容装备都这么牛1逼,想不到竟是那支部队改编的武警。
叶皓东问:“三十九军一一七师很有名吗?”
陆天明想问他你是华夏人吗,但终究没敢问出来。他耐心的跟叶皓东介绍:“咱们华夏的军队在世界上最叫得响的就属陆军了,如果说海空军是大美子盘子里的菜,那咱的陆军就是把他们陆军当菜吃的,华夏陆军里最叫得响的要属两只军队,分别是三十八和三十九两个军,那才叫真正的拳头部队,无论什么急难险重别的部队干不了的活儿,没辙了,都交给他们,这两支部队始终是全军最值得信赖的部队,现在军委在港府回归前夕,把三十九军的一个主力师整编为武警部队调到西疆来,其目的不言而喻,这是要确保西疆地区的稳定局势啊。”
叶皓东:“操,居然有这么大来头,难怪林襄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