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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sè已经大亮,画舫驶离了江心,靠向了码头,头顶上已经有船只往来,隐隐听到有嘈杂人声,大袀不由得有些灰心。回想了一下昨夜铭玉的言语,却不像故意欺瞒自己,就算如此,那佩玉扔进江中会不会飘走也难说,还是难道说这东西本就是凡物,没有天地灵气,如果是那样可就难找了。
思索片刻无果,大袀劳累一夜却一无所获,心中烦躁,不由得运起法力在手臂,对着江底淤泥狠狠击出一掌,这一掌下去劲力十足,淤泥翻起,眼见整个江水都混了。大袀发泄出来,心中大快,对着四周一连又是几掌击出。
江水带着浑浊的淤泥翻滚了起来,整个江水都变了颜sè,他更听得江面有人大叫道:“哎呀,不好,水下有妖怪,船家,快划快划!”
大袀听了不由得大乐,这时忽然有什么东西闪出一丝灵气,飞快地沉入江底。大袀一惊,连忙用心神查找,那灵气一闪而没,这时又不见了。大袀略一思索,这时忽然明白了,有些天地所生之物看上去平常的很,往往吸取法力才激活灵xìng,刚才自己胡乱打几下,恐怕正好波及到了昆仑石。
大袀连忙走到灵气消失之处,对着江底全力一击。眼见江水激荡,淤泥翻滚上来,忽然有灵气闪动,大袀看得仔细,正见一块石头夹杂在泥浆中,又落了下去。大袀疾走几步,一手抓在了手里。
眼前是一块古朴的白玉,温润如脂,入手清凉,那玉握在手中,更似乎大有灵xìng,大袀只觉得心静如水,气爽神清,更觉得平添了一分岿然不动的定力。大袀再无怀疑,这必定就是法花要的昆仑石了。
把玉石贴身放好,大袀慢慢浮出江面,他四下一看,却见岸边站满了人,还有不少船夫都看向自己的方向,大袀只好又沉下江底,一直走到岸边无人处,又晾干了衣服,才走回了码头。
回到画舫,三管家快步迎了上来,嚷道:“大袀道长您还活着,您快跟我来。”
三管家把大袀带到二楼一间密室,密室中摆放着济云道人的尸体,陌愚独自一人站在一旁,正眉头紧锁。陌愚一见大袀,有些惊讶,摆摆手让管家回避。直到管家带上房门,陌愚才问道:“我只找到了济云道长的尸体,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你去了哪里?”
听陌愚话中带有责问之意,大袀不禁皱了皱眉,他这句话也不好回答,何况有些事不能说,大袀只道:“昨夜我守在三楼。”
陌愚露出一丝冷笑:“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其实你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我只后悔没有早一点提醒济云道兄。”
大袀呆愣了片刻,又冷笑起来,说道:“陌愚道兄,有什么事你不妨明说。”
陌愚冷冷地打量着大袀,嘀咕道:“好,好。”
眼见陌愚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闪烁不定,大袀忽地心生jǐng觉,不由得摸了摸手腕。
这时陌愚忽然眼中露出杀气,手向大袀一挥,再看不知从哪里显出一把长剑,剑身笼罩着一层青芒,从高处直斩了下来。眼见这一剑就要把大袀斩成两半,突然金光一闪,一只暗金sè金环正挡住了长剑。陌愚手一招,收回长剑,手掌又向大袀虚劈,那长剑又从空中显出,呼啸而下。
大袀大喝一声,眼见金环大了不少,猛地向长剑砸了过去。金环正砸在剑身上,半空传来刺耳的震颤声,那柄长剑顿时倒飞了回去,直插进屋顶横梁。不等对方再出招,大袀双手掐成环状,叫了声:“疾!”
除魔琢一闪不见,大袀双手再一紧,除魔琢忽地现出,正套在陌愚胸口,大袀双手又紧了紧,陌愚脸sè顿时变得苍白,痛叫了一声。
这时传来嘈杂之声,有人踹开房门,家丁仆役一拥而进,纷纷围住大袀,一脸敌意。只是众人看见陌愚已经受制,显然吃了一惊。大袀微微含笑看向众人,手掌一翻已多出了一把短剑,大袀手中短剑所指之处,众人纷纷退后。
大袀打量了下四周,略一沉思,忽然喝道:“贫道这口剑曾斩了千年的蛇jīng,今rì若是把你们砍杀得一个不剩,也非难事。”
众人都脸显惧sè,陌愚更脸sè苍白,牙关紧咬,汗珠滴答而下。大袀忽然笑了:“我看我和陌愚道兄之间不过是有些误会而已。”说着大袀收回短剑,又一招手,陌愚身上的金环一闪又回到了自己手腕上。
大袀向陌愚拱拱手:“是误会就该化解,道友,不如让下人们都出去,咱们就在这里谈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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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噬元恶鬼
陌愚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一言不发。大袀笑笑,对陌愚说道:“道友,为何忽然对在下下杀手,总该让我明白吧。”
陌愚想了想:“好吧,那我问你,你昨晚去了哪里?”
大袀笑笑:“我去了哪里,有什么关系吗?”
陌愚沉着脸道:“可是济云道长死了,他死于那个恶僧法花之手,你一来到这里就和法花勾勾搭搭,昨天夜里济云道人被法花杀了,而你今晨从岸边返回。难道你和法花没有任何牵连吗?”
大袀皱眉道:“济云道长是法花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陌愚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道:“道友何不看看?”
这是大袀第二次看到济云道人的尸体,昨夜他心惊胆颤根本没有来不及细看。这时再看,才济云道人浑身没有一点伤痕,双眼空洞几乎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一丝恐惧或愤怒。陌愚这时缓缓地说道:“济云道长也是噬元恶鬼杀死的,这已经是这几天第二位道友死于噬元恶鬼。”
噬元恶鬼?!这次地诛令要除掉的恶鬼,大袀到今天才从别人之口听到这几个字。他早觉得昨夜看到的那个鬼魅不是噬元恶鬼,果然如此。
这时陌愚又道:“那个法花恶僧就是驱鬼之人,我曾亲眼见到恶鬼从他口中喷出,杀死了飞羽道人。”
大袀心念急转,连济云道人也被噬元恶鬼杀了,自己更不是对手了,这时更该拉上一个人。大袀便一脸正sè地点点头,诚恳地说道:“不管如何,在下愿意与道友联手,杀了法花和那只恶鬼,为天下除害,为济云道长报仇。”
陌愚又问道:“那你昨夜去大小姐房中做什么?是不是为法花和尚找一块玉佩。”
大袀知道对方所说的就是昆仑石,他又忽然想到铭玉曾经提到过,对昆仑石,煜王身边的人也有觊觎之心,恐怕说的就是他了。大袀点点头:“法花有一件捉鬼的宝贝yīn阳镜,他曾说如果能替他找到玉佩,他就把他的yīn阳镜借我一用,我当初是想除掉在王府作祟的恶鬼要紧,就答应了他。”
陌愚:“那是什么玉佩,让法花如此惦记?”
大袀心道,不就是昆仑石吗,这陌愚分明在装糊涂了。大袀心思转动,随口道:“他让找天心玉佩,说是铭玉随身之物。”
陌愚哦了一声,又道:“还有侵扰大小姐的那只恶鬼恐怕也是恶僧的手段,他只不过是为了那块天心玉佩。其实那块天心玉佩并不是什么宝物,只有些安神的功效而已,不知为何法花和尚如此惦记。”
大袀心中暗笑,点点头:“看来我是上他的当了,幸亏道友提醒。”
陌愚这时道:“方才却是我鲁莽了,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说着陌愚一下子跪倒在地,说道:“我给道友赔礼就是。”
大袀连忙扶起陌愚,大袀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人,又知此人既多疑又难以容人,更增厌恶,何况这人既然是煜王好友,却惦记着人家女儿的玉佩,足见伪善。大袀虽不喜此人,这时却装出一脸感动,说道:“我还没谢你呢?你倒赔礼了。咱们就不要客套了,眼下邪魔当道,我们修道之人正该连手对敌,除魔卫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掌一击,呵呵而笑。
陌愚微一沉吟,说道:“大袀道友,既然你与恶僧法花有约,不如咱们将计就计如何?”
大袀:“便请道友言明。”
陌愚郑重地取出一只玉佩,说道:“这就是法花所要的天心玉佩了,大小姐铭玉生怕有失,就托我保管着。”
陌愚又道:“这东西留着无用,你拿它和法花换来yīn阳镜,到时候咱们用yīn阳镜反制其身,定能把法花和噬元恶鬼一并诛杀。”
大袀接过玉佩,仔细一看,这块玉佩同样光泽圆润,入手清凉,玉佩中有一团烟雾般的东西缓缓滚动,似乎蕴含着一股说不清的力道。大袀若不是已经拿到昆仑石,没准真把这个当成真货,这块玉虽有些古怪,和昆仑石一比,明显少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