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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相间的铁架子到了夜晚就变作可怖的鬼影。夜晚的码头仓库,人迹罕至,独自行走会有鬼跟在后面的疑虑。我是个怕鬼的人,走在城里的黑暗小巷也偶尔会被跳出来的野猫吓一跳,就更不要说这种没人的地方了。
我一边悄悄地顺着阴影摸索着前进,一面在心底暗暗骂自己没用的老爸老妈:被人逮走也就算了,还要被带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简直故意给我增加麻烦!
洪青帮的三号仓库,我以前跟二哥来过一两次,洪青帮虽然是个黑帮,也一样注册公司做正牌生意,而且业务还非常繁忙,这几个货舱通常都是一批批货很快地切换。我隐约听说过,刘蛤蟆是帮罗江管理货物的,那仓库变成他的根据点,也就不奇怪了。
我慢慢从阴影走到三号仓库门边,在两个沓起的集装箱后,悄悄瞄门口那边。
有两个人守门,一边抽着烟,一边抱怨不停。
“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先吃饭,我跟你在这里喝西北风呀?”
“得了,刘老大做事你还抱怨,等一下连饭都没有你吃的……”
看来,爸妈就在里面,这两个人把着门口,正等我来呢。不知道刘蛤蟆安排了个什么局等我来入?那个头脑简单的笨蛋,又不象是能想很复杂事情的人,搞不好只是将我爸妈绑来,就等我挂着眼泪鼻涕过来,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要我乖乖躺地上让他羞辱了。
哼!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让我送他两个字:做梦!
我攥紧手里的棒球棍——这还是我放在家里的镇山之宝呢!二哥总说我打人下手太重,特别给我买了这个软塑料的棍子,打人就光只疼到抽筋,不会伤人筋骨。我总是把这供在家里劝自己少点暴力,可今天是不能不用它了。因为,今天不一场乱斗,恐怕是没可能脱身的了。
自己孤身一人,当然有点儿害怕,可是今天二哥跟阿童都已经将话挑明了说了,我陆香香跟他们从此就是两路人,也就是说我自己的问题,就只能咬咬牙自己来解决了!
港口的风到了夜晚尤其地冷,耳边一直都呼呼地响。我虽然是斗志昂扬,还是忍不住将手里的棒球棍夹到腋窝下,将两手互搓了取暖先。那边的两个人似乎跟我心有灵犀般,也在那里搓手呵气。
“真他妈的冷。”说着,一个人就突然往我这边走过来。我忙闪进黑暗里,竖起耳朵听。幸好这边是下风处,否则要听到他们说话恐怕很难。
“你去哪儿?”另一个人问。
“老子去放水也碍你事啦?!”
“妈的,你说清楚再走嘛——早点回来!”
“知道啦。”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大气也不敢出。那个人居然也没看见我,就这样从我面前走过。我心想先收拾一个是一个,蹑手蹑脚跟上去就对着他后面一棍子!这力道用得恰好,那个家伙声儿都没出,“咕咚”倒到地上。上前翻看,晕过去了,不过脑袋就一个大包,无妨。
我又探头去看仓库门口的那个人——他在那里晃悠,没发现这边的变故。再一看,这个人跟我身高相仿,又是个瘦削身形,不由得计上心来。
于是扒下那个家伙的衣服和帽子套到身上,把外套的拉链拉上,盖住裙子,又将头发收进衣领里,拉底绒帽的帽檐。这么一来,我看起来应该有跟那个家伙点儿相似了。拿起棒球棍,藏到那件宽大的外套底下——嘿嘿,穿上外套果然暖和很多呀。
将那个虽然瘦小但是居然满沉的家伙拖到我刚刚藏身的地方,才一身汗地再去看仓库的情况——咦?
门前的那个人不见了!
我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忙四下看自己的周围,却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莫非是我搞错了?再看了一下四下确实没有动静,干脆以动制静,将牙一咬,往那门口冲过去!
“唷,你回来啦!”
我才刚走到那门口,里面已经响起一个声音,竟然就是刚才在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手里的棍差点没抽出来,定睛一瞧,那人却蹲在仓库的一角,正大口大口嚼着盒饭,还对我招招手说:“快来吃,换人守门了。”
我马上四下环视,果然看到旁边几个人在旁边披了外套拿了武器,就准备往门这边走过来。
他们好像还没有发现我不是那个人……看来乔装满成功!
赶紧闪到一边去,慢慢踱着步,偷着眼看在旁边被五花大绑的老爸老妈。他们两个不是自己闹过就是被人闹过一阵,此刻都披头散发,耸拉着脑袋。刘蛤蟆还在那里跟刚才那个守门口的蹲在一起吃,他的待遇比另外几个人的好,外加了一罐啤酒,又有一盒烧肉。
那几个吃过饭的人,慵懒地伸胳膊甩腿,走到门口那边。
“你们那几个吃饱了撑的,都给我到外面去,四下好好看看,别被那小贱人偷偷摸了进来,我都不知道!”刘蛤蟆骂了两句,那几个又都只好站到门外去,一会儿,就都看不见了。
外面的风那么大,吹去吧……我暗暗高兴!
此时,仓库里就剩下我们五个人——我们一家三口,刘蛤蟆和那个刚才在守门的人,那两个人都在埋头大吃。我不禁咽了口口水——好机会……
于是慢慢地走过去刘蛤蟆身边——手里攥紧了棒球棍。
“喂我说阿瘪,你能不能……”那个原本站门口的人看我靠近,正转过头来要跟我说话,已经被我一下闷棍正中脑门,没声儿地倒了下去。
刘蛤蟆一看不妙,还不等我把棍子再举起来,已经扔了手里的饭就连滚带爬地闪人,我赶紧一棍追过去,却没有打中他的脑袋,只打中他的肩膀,疼得他“唉呀”地一声惨叫,跪倒在地。
我一听他叫唤,心里大叫不好,顾不得刘蛤蟆还在地上打滚滚得老远,赶紧扑过去爸妈那边,从兜里掏出一把锐利小刀就开始割绳子——万一那堆人听到了跑进来可就完了!
刘蛤蟆缓过那一阵疼,立刻杀猪般地叫起来:“你们快进来,那臭娘们进来啦!”
谁知,外面风大,那几个人又被他喝到外面去看周围的情况,没一个人正正站在门口往里看,也没人听到他的叫唤。
我一边锉绳子,一边警觉地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发现都没人进来,心里不由好笑。于是胆子大了,扔了小刀,拎着棍子又往刘蛤蟆那边走过去,一棍赏他个安静。
“香香……你……”爸妈都睁大惊惶的眼睛,看我回来继续锯绳子,“别的人呢?你帮里的兄弟姐妹们在哪里接应你?”
这两个人啊……居然还做梦会有人来帮忙,真把我这个女儿当作机器猫的万能口袋了,要什么有什么般。
我忍不住苦笑,同时最后一下使劲,将那条绳索隔断:“没有人会来帮忙,洪青帮早就不要我了,你们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么?”
老爸老妈手脚不麻利地爬起来,脸上爬满了焦急:“香香,那……那我们能逃出去吗?他们好多个人呢……!”
我看一眼还是没人的门口,沉着地笑:“没事,你们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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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阿洪他被人打倒在外面,而且被拔了衣服……刚才进来的那个阿洪是假的!”
七八个大男人架着刚才被我打到的那个家伙,慌慌张张地跑进仓库,却又全部惊得停了步,怔怔地看。
在他们眼前,是得意地架着棍棒的我,还有脚边被我拿他们自己的绳子捆起来的刘蛤蟆跟另外一个人。此时这两个人都已经回复了意识,但都被我封上了嘴巴,在那里哼哼地呻吟。
我冷笑一声:“不用叫了,已经迟了。”仰着脸,傲慢地看他们。
“老……老大!”他们都马上冲了过来,连那个被我剥光过衣服的,也都一并压了上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我将棍子举得高高,厉声道:“你们不怕我一棍将他脑袋打开花?”
那几个人都猛然煞住,瞪大不置信的眼睛看我,仿佛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说出这种唬人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我刚刚自罗江那里学来制造恐怖气氛的办法,此时半眯着眼睛,冷冷地笑:“不要靠太近,棍子是不长眼睛的。”
这种气势,足够镇住不够了解我实力的人。
就这样,我被几个大男人围在一个圈子中,都距离我不到十步,却又都不敢靠近来。我淡定地举着棒球棍,含笑看他们脸上的复杂表情。
眼睛却悄悄地瞄到在仓库的另一头,正悄悄地往门口那边摸索而去的老爸老妈。
这便是我们家的调虎离山,金蝉脱壳之计。
我将人都引来这里,然后那老两口趁着门口再也没有人,便偷偷开溜。如果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