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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脚放进那双鞋中,回过身来,对那位批着披肩的妇人行个礼。
妇人笑着说:“今天辛苦你了,之后我会问过如月,再告诉你下一次是不是还要你来。”
“那就麻烦您了。”吹雪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佣人递过来的一个信封,放入包里。佣人回身拿起她穿过的那双真皮拖鞋,往后面走去。
大门合上,吹雪自己穿过庭院,走到正门的铁门那边。可能是有摄像头之类的可以看到门这边的情况,抑或有什么自动感知装置,她刚刚走到门口,门便自动开了,等她出了门外,铁门又自己关上。吹雪头也不回,就直接走下这一条偏僻路面,往尽头的巴士站走去。
这是她本周以来面试的第三份家教。三个家庭,都不约而同地住在这一片高尚住宅区,每次她都必须坐上二十分钟的巴士,爬上这一个雾气缭绕的半山,再逐个门牌找到各家的入口,经过层层引见,才能见到主人。
她本来不知道世上原来有这么多的有钱人。以前所接家教,都指望着在家附近,不要跑得太远,免得回来的时候不安全,于是大约也是一样的工薪家庭,出入随和。现在拜托家教中介,找报酬最高而且是长期的,却意外地都跟富人区的居民打起了交道。
最令人不忿的是,这些家庭其实都有更好的专业家庭老师,找她来不过是做个陪读,让自己的小孩看到同龄人是怎样学得明白,不要松懈而已,根本没人指望从她身上能学到什么知识类的东西。
那些个有钱子女,上来就问她的私人秘密和平时消遣,仿佛从她这样平民优等生的身上挖出阴暗处来,才是他们这两个小时交流的正题。她已经尽量谨慎作答,但是对方根本就是心存戏弄,句句挖苦,叫人觉得自尊心在短短时间内,被扯烂数次,又揉做一团,随着最后大门挂上的声音,象垃圾一样被人扔到外面。
原来,这个礼拜以前她根本不知道大多数的有钱人子女,是怎样一副嘴脸。许诺从孤儿院出来,自然没有这一股骄纵,就连一身贵公子气息的奕飞身上,也完全没有这样的痕迹。即使亦真经常挖苦她,也不过出言刻薄,并不曾仗势欺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确实是太幸福了,简直没有活在现实世界中过。不用做工就有饭吃,不用担心学费就可以上学,交到各种朋友,不管出身如何,都对她平等相待。然后,当一切真实状况随着那个高利贷的真相降临到头顶的时候,之前的虚梦自然就碎了。
不过,她已做好准备,要将自己所有的时间用于挣扎出这一个负债累累的现状,没空去考虑多余的事情。只要一想起妈妈那晚的神情,就再也没有任何杂念,可以挤进她的脑中。
巴士来了,她走上去,成为唯一的乘客。此时才将信封拿出来,倒出一张整面额大钞。有钱人虽然折磨人的神经,出手毕竟还是大方的。她将钱放入皮夹,又将信封折了一下,放回包里。
山路上不不时闪过一盏阴冷的路灯,均设在急转弯处,用来提醒司机。吹雪抬头看着半山那些如神殿一般的光,突然觉得自己虽离那个世界很远,却一点也不觉得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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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墙壁上的仿古时钟的钟摆静静地摇着,指针指向下午一点三十分。
亦真在客厅看着电视,新闻过后,就随意换台。他不时偷眼看一下在小隔间里,又在打电话的奕飞。只见他拨了几次号,对方都没有接起来的样子。一会儿,就慢慢地按熄无线子机,走回客厅来,把它放回沙发旁小柜上放着的座充上去。亦真看他一眼,就依旧埋头看自己的电视。
不久,奕飞到门厅拿了外套,说一句:“我出去一下。”掩门而去。
亦真又换了几个台,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他无聊地按熄电视,就在沙发上摊开身子,伸个懒腰。
这一周以来,不知第几次看到奕飞这样打电话或者出门。似乎一周下来,他都没能联系上那个花吹雪。上周为止,奕飞和那个花吹雪两个人还似乎一条心的样子,为何突然之间就断了音讯呢?
亦真想到这里,唇边浮起一丝莫测的笑来。
虽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着奕飞这幅受罪样也挺不错。
他抬眼看一下钟,随手拿起电话来,拨了惯常的披萨外送店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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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门铃声响起。
亦真自半酣状态睁开眼睛,自沙发上坐起来。时钟指向两点差一分,这个送披萨的可真慢。他不顾那边门铃又继续响了几下,慢悠悠回房间拿了钱包,才走到玄关去开门。
“真慢啊。”他开门就说。
眼前居然是一片空气,直接看到后面的电梯门。。。。。。。。。。。。。。今天送披萨的换了个矮个子吗?他于是将视线放低。。。。。。。。。。。。。
一双熟悉的大眼睛跃进眼帘,伴着飘逸的长发披到肩头,已经不满地撅起的嘴巴,这不是送披萨的,而是吹雪!
此刻她蹙着眉说:“不是我慢,是你自己慢呢。”
她依旧是白色高领毛衣,将那个黄金铭牌盖的严严实实。一周不见,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次在她楼下见面时那种糟糕的状态,一脸疲倦,眼神浮离不定,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感觉。
“奕飞不在。”他想都不想,就将门堵上。
心里有点幸灾乐祸。。。。。。。。。。。。。奕飞刚才想必是出门去找她的,两个人却没有遇见。她就这样错过他,直接来到自己这里了么?可怜的奕飞。
吹雪似乎真的很累,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会跟她有什么公干。
那双大眼睛立时涌上愤怒的色彩:“不是约好了吗?每周下午两点。如果不再有必要的话,请说一声,我现在就走了。”
每周二下午两点。。。。。。。。。。。。。哦,对了。她原来依旧记得她是自己的模特儿,虽然在奕飞那边失踪整整一个礼拜,却仍依约过来这里向他报到。亦真于是抬眼看一下门厅里的钟,两点零二分。确实,难得她这么准时,自己却去拿钱包耽误了开门的时间。
不过,她竟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来之前也不确认一下奕飞是不是在,她不怕失去了护身符会死无葬身之地吗?
他静静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上周她与奕飞两个虽不是预先约好,却事实上联合起来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他当时可是气得几乎失控了呢。
但是,真奇怪。看到这张久违的傻瓜面孔,他并不觉得上周的怒气在心里重新弥漫,而是觉得有一种特别的兴致,自某处升起。
他于是将手肘抵住门框,低头看她。。。。。。。。。。。。。
“我正等着你呢。我还有帐没跟你算,不是么?”
吹雪果然露出一副“你真的还在记仇”的面孔,脸上红白之间变了变,害怕地缩了一下。
她看着他虽然已经不再覆着纱布,却依旧一片紫红带着结疤的左颊,眼睛里愧疚与担心交错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那片伤口。果然,真的见到他人时,内疚就炸弹一般在胸口中爆发,令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对不起,”她垂下头来,小声地道歉,“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言下之意,就是你就算要扇我一巴掌甚至两巴掌来出气,我都认命了。上周末她的确对他恩将仇报,而且做得非常过分,再见面的话被他当场捏死也不为过。
他扬眉。。。。。。。。。。。。。原来如此,她竟是做好被罚的心理准备来的。。。。。。。。。。。。。不禁笑得更深,将身俯低,似要对她耳语一般,将脸靠近她的脸,欣赏她此时沮丧的表情。
她仍低着头,却能感觉他身体的某处在朝她靠近。她认为他肯定要打她来还以颜色,否则怎么可能消得了气?于是紧紧闭上眼睛,准备承受往脸上来的冲击。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消气,她心里的愧疚也可以减少一点了。
他就在这么近的距离,细细地看她的眉眼发梢。
他自开始画她以来就注意到了,其实她五官长得相当标致,若能够好好收拾一下,说不定真会让人眼前一亮。先不想这个女人其实有多么笨,此时的她秀眉微蹙,眼帘紧闭,嘴巴抿起,一副欣然赴死的样子,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
他不禁想,竟敢露出这样的表情闭上眼睛不设防,她不知道这样做很不明智么?这个时候被人偷吻的可能性,显然远远大于被甩耳光的可能。
。。。。。。。。。。。。。而她笨到这种程度,当然不可能在故意诱惑他,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