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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盯着她做完这一切,就毫不客气地伸手将她一把拽出那个狭小的空间!他将她的左手拎起来,剥开外面的袖子,将她自己的手表亮给她自己看。
“我不是跟你说过七点半的车吗?你躲到这里来打什么电话!”
“好疼!”
他的粗鲁几乎将她的手腕拉到脱臼,她痛得尖叫出声,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脑子里面有没有‘时间观念’这个概念啊?你自己喜欢迟到没有人在乎,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总耽误别人的事情啊?!”
她眼泪都滚出来,好容易才看清楚现在的时间。。。。。。。。。。。。。早已过了七点半了!
自己趁着他去买东西的当儿溜去打电话,连个招呼都没打,本来就不对,竟然还光顾着问许诺关于奕飞的情况,没有注意到开车的时间都过了。这期间亦真不知道到处找自己找了多久了。。。。。。。。。。难怪他这么生气!
她知道自己又闯了祸,不由得又羞又怕,再不敢顶嘴,低下头去。
“对不起。。。。。。。。。。”她声音已经不清,仍努力地把话说完。
亦真看她这样,没好气地把她的手一扔,转身就走。她吓一跳,赶紧跟上去。
第五十九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两个人回到售票大厅那边去。那边已经空无一人,窗口的售票员正准备将塑料门放下来。
“请问今天还有更晚的车吗?”亦真将两张票递过去。
那个售票员拿过来看了看就说:“刚才的车为什么不坐?那是最后一班车了。”
吹雪的心里“咯噔”一下。
最后一班车?她眼睛睁大地想,那他们要怎么才能回去?
“还有别的客运站会有晚上的车回去吗?”亦真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城南的省客运站会有,不过现在即使坐巴士过去也不可能得上了,等明天吧。”
亦真问:“如果打车过去,能赶得上吗?”
那个售票员上下打量了亦真一番,才说:“省站的末班车是八点半。从这里到省站,如果路面状况好,司机又足够快的话半个小时可以到,至于能不能赶得上,就要看你们运气好不好了。”
吹雪忙看一眼表说:“现在不到七点四十五。”
“这个票请帮我换成八点半那趟车。”亦真说。
售票员将两张票亮给他看:“需要扣除30;的票面值作为手续费,没问题吧?”
“没问题。”
“请稍等。”售票员将手里的两张票“啪啪”盖上两个章作废掉,就开始往电脑里输入新的信息。
“谢谢,”亦真马上掏出钱包,一边对吹雪说,“你在这里等她把票打出来,我去找车。拿到票就到门口来,看到我就跑过来。”
“是!”吹雪不敢怠慢,马上回答。
他塞给她一张大钞,就往外面跑去。
售票员的动作倒是很快,不一会儿就将新票打印出来,收了她的钞票,又将找零的钱,一张一张数清楚给她看,再连同两张车票以及收据一起递出来。
吹雪拿了东西,双手攥紧了跑出售票大厅的门。抬眼一看,亦真正好拦到一辆出租,她赶快用最快速度跑过去,跟着他进了出租车。
“到省汽车站,请用最快速度,我们需要赶末班车。”亦真一边坐好一边对前面说。
“请问。。。。。。。。。。你们知道怎么走吗?”一个口音浓重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其实,我今天是第一天上路,还不是很熟。”
亦真怔了怔,马上伸手推刚坐下的吹雪:“下车。。。。。。。。。。。。。重新找一辆车!”
“啊?”吹雪连滚带爬地又出了车子,就见他又跑到路边拦别的车去了。她不好意思地对司机道个歉,也忙左右帮忙看是不是有出租车经过。
等他们终于拦到一辆车子冲上路面,已经快八点了。亦真一脸凝重,不说话地盯着计程表上的时钟。吹雪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地坐在旁边。
任车子在路上横冲直撞,却总也还没到达目的地。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就八点十分了,十五分,二十分。。。。。。。。。。吹雪的额角慢慢渗出汗来。
八点二十六分,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到了,你们自己过马路,这样比绕路掉头快!”
亦真直接将一张整的大钞递过去:“不用找了。”就推吹雪下车。
到他们都出了车子,还听到司机在车里连续地说着:“谢谢,谢谢!”
一出去就是一座天桥,亦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就拉着她往楼梯上跑。这座天桥是封闭的隧道式,恐怕是为了防风躲雨,但此时灯火阑珊,吹雪根本看不清台阶的样子,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跟着他往上瞎踩。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居然被他们安全地爬了上去,过了桥。
亦真到了桥这边,也不管楼梯看不清,居然还是一样的速度往下跑,吹雪看着眼前一片乌黑,不由得心里一阵害怕,但是手臂上传过来不可抗拒的力量,她只好也往下连跑带跳。
果然好运气一般很容易用完。。。。。。。。。。。。。没跑几步,她只觉得右脚伸出去没踩到该踩着的阶梯,而是踩到了阶梯的边缘,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
“啊。。。。。。。。。。。。。!”
她只觉得左脚也没有落到该落到的地方,马上崴了一下,左边膝盖擦到了某级楼梯的边缘,左手手臂因为被亦真拽着没法伸手去扶地面,整个人就转了一个方向,横着往阶梯下方滚下去。
“。。。。。。。。。。。。。什么?!”
前面的亦真被她这样摔倒的力气一拽,只僵持了半秒钟,也失去了平衡,两个人就在那个楼梯上摔倒了,而且往下滚去!
吹雪只觉得自己手臂被狠狠拽了一下,之后身体好多地方都先后被重物撞击到,一路稀里糊涂地滚落下来,最后却突然落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预想的最后一下落地冲击没有发生。
她一边庆幸自己的头没有被撞到,一边慢慢睁开眼睛。
这时她才意识到有一双手臂环着自己的头到脸,而她正好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才避免摔得更惨。。。。。。。。。。。。。这个身体的主人此时露出痛苦的表情,松开她,捂着肩膀坐起来。她忙挪开退到旁边的地板上,同时觉得左脚一阵火辣辣地疼,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原来亦真在摔下来的时候,居然先将双手保护她的头与脸,将自己变作她的软垫,而他自己一路滚下来,摔得更惨。别处伤得怎样尚看不到,他的颧骨处已是撞出了一片黑色的伤口,看来擦出血来了。她看到他这张漂亮的脸居然伤得这么严重,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他往下看看尚有三分之二的楼梯说:“好在他们还懂做这种分段的平台,否则今天就在这里做孤魂野鬼了。”
吹雪则惊魂未定地想,幸好摔倒之前已经跑下了好多级台阶,现在看来他们比起直接摔到这里,不过滚了几级台阶而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亦真的左肩似乎很疼,他用右手按了好几处,都露出痛苦的表情,之后又缓缓活动了一下关节,才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吹雪看着他,犹豫地问。
他听到她的声音,眼神马上变凶,瞪了她一眼。她吓得不敢再问,看到他自地上爬起来,忙跟着也爬起来,可是左脚却很不争气地突然一阵剧痛,疼得她呻吟出声,一下没站起来,又跪回地上去。亦真见状,伸右手搀住她。她于是借他的力气好容易站起来,他却复蹲下去查看她的腿。
“膝盖还是脚踝?”他问。
她乖乖地回答:“脚踝。”
他低声抱怨一句,将她的脚托离地面。。。。。。。。。。。。。
“活动一下,能动吗?”
她扶住他的肩膀好站稳,忍住疼痛使劲,脚缓缓地听话转动。
“会疼吗?会不会到了某一个地方特别疼?”
“一直疼。”
亦真开始给她解鞋带。
“等等!你做什么。。。。。。。。。。”她想将脚缩回来,但他马上大声说:“不要动!”立刻镇住了她。
吹雪愣愣地看着亦真将她的鞋袜都褪掉。
她其实觉得他有一点搞不清楚状况,即使她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关心她伤口的状况,倘若不是已在他这样不容反对的个性下屡屡吃亏,她是绝不可能乖乖给人这样脱掉自己鞋袜的。
他借着外面漏进来的一点光仔细地查看她的脚踝,而后将手稍用力按住她脚踝的某处问:“疼不疼?”
她摇摇头。他又换了几个地方用力,她都不觉得很疼。脚踝的疼痛根本就是整体性的,与单独某个小部位无关。
他似乎松口气,站起来命令她:“试着慢慢把重心往这边脚上压压看,看看自己的脚能不能承重。”
她照做,赤脚踩到地上去。虽然疼,但是慢慢动的话,似乎可以支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