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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普法大师一听,笑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老太太便开了口:“悦儿你可说对了,他真格儿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啊?”苏悦儿诧异的打量着普法大师:“这行脚僧云游四海我知道,难道还要去地下的干活?”
普法大师笑着摇摇头,在轻尘飞扬里说到:“贫僧能有幸在地下走过一道,此生了无憾事喽!只是走的慢了些,待出来,瞧瞧,都快看着不像个和尚了!”
苏悦儿眨眼:“这是怎么回事?”
普法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便把手边的一封信拿了出来,红缨立刻取了递给苏悦儿。
“这是他带来的,他是帮周和安给你送信来的,只是京城里进去容易出来难,他想用幻术一叶障目脱身,只可惜当年学艺不精,结果败露出来倒被困守在京觉寺里出不来……”老太太张口便言,只是那语调分外的揶揄。
“哎呀,师姐你好歹给我留点脸面嘛,这不是学艺不精的问题,是我这些年都精心于佛法,故而生了手,生了手……”
苏悦儿哪管他们那般言语,只快速的拆了信,结果这一看就大吃一惊:“血书?周和安竟被囚了?”
“是!”普法大师点了点头,苏悦儿便冲他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说不大清楚,本来呢我得到师姐的消息去了薄雾谷,结果谷里竟空无一人,别说周门主,就是我师兄养下的那点人也全数不见了,并且他谷里的东西好似被炸了一般,一片狼藉,我挺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沿途探访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正打算回来就和你们说一声,结果却遇上了同样出来云游的行脚僧,他说他倒是从京城出来的路上,遇见
过一个车队,那队里捆着三人,乃是一个老头,一个年轻人,还有个小丫头,我问了那僧人相貌,大体可以断定,师兄同燕子是其中两个,想来剩下的那个年青人就是周门主了,于是我便往京城去寻他们的下落。”
“你在哪里找到他们的?是谁抓了他们?”苏悦儿直接问重点。
“我在京城里转了好些日子也没下落,结果在京觉寺内下榻之时倒遇上京兆尹府来人请那主持去府内驱邪,于是问了才知那京兆尹府内常有怪异的事发生,不是有人疯癫,就是毒虫遍布,我寻思那周门主乃是雾门之主,八成在此,恰好主持正在讲法大典中十分的忙碌,我便自荐而去,去了京兆府内做法事,实际上是去探寻。”
“那你找到他们了?”苏悦儿问的是废话,但此刻她并不察觉,只眼里浮着担心。
“是啊,我借寻局为名,在其府内乱转,结果遇上了一只毒虫给我引路,我好歹和师兄混迹过一段日子,便猜想他养的虫儿发现了我,于是我便跟着那虫子走,结果到了一处假山跟前,那虫子停在其上不动了,而周边却有不少兵勇将我瞪视,要不是我身边有京兆府尹,只怕他们都要对我动手,于是我猜想人该在附近,我说那府中有妖气,需要月圆时分在此驱邪,因为那是局点,兵勇们不大乐意,府尹也很为难,但许是他们受了不少折磨,最后还是同意了,于是半夜时分我以幻术李代桃僵做了幻象让他们以为我在那里诵经,其实我是趁机在那跟前找入口,于是我发现假山石下有机关,只是我势单力薄,灵力有限,若是维持幻象还要去推开那假山机关必将挡不住其声破幻,正在踌躇之时,那些兵勇竟纷纷倒地,似睡似昏,我虽有些晕,但却因脑门被蛰了包,反而无事,后疑心不是师兄手笔也是周门主的杰作,这便大胆的推那假山!”
“推有什么用,一人之力如何憾石,你又不是楚霸王,肯定有什么机关可起!”苏悦儿忍不住摇头嘟囔道:“弄不好你蛮力去推,还能引发别的机关!”
那普法当即点头,于是灰尘沙沙的往下掉:“对啊对啊,我当时就是忘了这个,大奶奶怎么知道?”
苏悦儿耸肩:“这个很常见……您还是讲后面吧!”
“哦,当时我一推推不动,便只能在假山上摸索,最后还是注意到那毒虫的位置,才发现它的下面是一块可以动的浮石,于是待我转动了浮石,不远处的地下便开了个口出来,有长廊通往内里,我入内后才发现那是个地牢,而我师兄和周门主竟被关押在里面,一边一个牢房!”
“他们如何?”苏悦儿挑眉。
“怎么说呢?没什么外伤,也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他们被关在那囚牢之内,那囚牢可全是跟跟铁柱子,门上还挂了大锁,我根本放不了他们出来!”
“毒王就没办法?”苏悦儿本能就会指望到他身上,毕竟是穿越者啊,总该有法子撒!可是普法冲她摇了头:“师兄说了,他们现在逃不了,燕子没和他们在一起,那丫头被抓去了别处,他们尚不知道人在何处,而他们也得到那府尹的警告,说是只要他们好好的在那里待过了年关,他们就会被放出来,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还另外给一千两银子做补偿,可若是他们敢跑出去,那燕子就会被他们给杀了!”
苏悦儿闻言捏了捏手里的信封:“所以投鼠忌器,周和安久叫你带了这血书给我?”
“是啊,他说要我来找你,把这血书给你,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普法说着冲苏悦儿伸了手:“听说你还管着蓝门,那你身上一定还有土遁箓,再给我个吧,其他四行的也给个呗,这一次要是没那东西,我也要被扣在那里喽!”
苏悦儿搓了手:“我没那东西,你那个谁给你的,你就和谁再要呗!”
普法一顿,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摊手:“别看我,那是亦兰给我的,满共他就给了我三个,水遁的在我被刺的时候,借血水而遁逃,土遁的给了你,你也糟蹋了,现在就剩下一个火遁的,我还打算留给自己防身呢!”
“师姐,你有幻术傍身,那个就舍给我嘛!”普法伸着手就冲老太太去,结果老太太摆手:“不成不成,你要真想要,找悦儿,叫她给你找海二爷去!”
于是普法又看向苏悦儿,而苏悦儿却不理会他讨要五行箓,只冲他问道:“后面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你出城时,要做出幻象?”
普法似悻悻的缩了手去摸脑袋,结果自是又弄了些土下来:“嗨,你不都猜到了嘛,那假山我推了一把,便触动了机关,只是那机关不是伤我,而是报了信息给别人,我和他们才说了几句那院落里就来了好些人,当时周门主在写血书,师兄就叫我放了毒出去,将他们迷倒,可是来的人太多了,都是些兵勇,还是周门主召唤了蜂群将他们围住,才使我能拿了血书出来,可是幻象早破,府尹更知道我出入过,便来寻我,不得已我在京觉寺装昏,主持说我被蛊毒伤身昏迷不醒,他们也没抓了我走,只是把我守在寺庙内,可我不能总那么等着啊,这就只好用幻术一叶障目让他们根本不会看见我,而想要溜出城外,可城门口人太多了,要想个个都看不见我,我没那么大的灵力,所以我就想让官兵看不见我就好,可是运气不好,才到城门口,正赶上一队兵勇寻来,人太多,我没撑住,当即就被发现,情急之下,我想起有这个土遁箓我便吞进了嘴里,结果呼啦一下就到了地下。”
苏悦儿听来咂舌,虽然她明白这个世界里,神门的秘术听起来和神话差不多,但听到人就这么到了低下去,还是不免惊讶,而那关键的是,她不明白普法大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于是她打量了一道普法大师后说到:“你不会是挖了一个月的土吧?”
普法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笑的脸上的土层都龟裂往下掉:“挖土倒不至于,就是没能出来,幸好地下渴了可以喝水,饿了还可以吃一些番薯,花生之类的,我应给抗了过来,足足抗了近一个月!”
“你就不能出来走吗?”
面对苏悦儿的疑问,普法摊手:“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也没法啊,我一到地下,就发现地下是一个有无数分叉的洞,我在下面都能听见其上兵马所过的动静,或是有大嗓门的人说点什么也听的清楚,我听的明白,他们派人沿途追我,而且出动的还是大队兵马,我怎么敢出来啊,毕竟那符箓就一个不是?在地下我辨识不了方向,只能靠耳朵听地面上的动静判断路线往前走,头顶上有萝卜土豆,饿了,我就爬上去弄点下来吃,所幸有火有水咱还能过,好歹我是行脚僧,这点苦吃得,所以这一路我就这么走了过来,到了平城的地界我本想出来,可觉得咱还是不露面的好,所以干脆就一直找啊转的,终于在地下听到师姐唤红缨的声音,我这才出来!”
“是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