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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人,何必分的这样清楚呢。”
见令嫔如此平易近人,张常在也就不坚持了。“好,我到底年长你好几岁,唤你一声妹妹也的确亲昵的紧。”笑过之余,张常在有些诧异:“若换做是旁人,必然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过去。妹妹却不同。”
“姐姐是说幽居竹林苑的事情吧?”魏雅婷不以为意,剥了一个石榴搁在张常在手边。石榴鲜红的子儿看上去晶莹剔透的,让人欣喜。“那毕竟是妹妹的过去,虽然不光彩,可也成就了我如今不畏落寞的心性。简朴宁静的生活,远离后宫喧嚣,其实竹林苑当真是世外桃源呢。我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旁人若是取笑,只由着她们自己的心也就是了。我这身上不会掉一块肉,更不会有什么损失,理会她们做什么。”
“若是我能有妹妹你这样的豁达,该有多好?”张常在垂下眼睑,好容易才忍住泪意。
“姐姐莫不是有什么苦心的事儿,讲出来让妹妹听听也好。即便帮不上什么忙,起码能为姐姐分忧啊。”魏雅婷轻轻的拍了拍张常在的手背:“何苦憋在姐姐一个人的心里难受呢。”
张常在动了动唇,的确是想说,可一张口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嗨,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后宫里的女人啊,无非是有见得着皇上的,有见不着皇上的。怎么都是熬着,见得着是福气,见不着也不能怨不是么。”
她这么一说,魏雅婷就明白了一些。“我知道姐姐是从宝坻伺候皇上过来的人,到底也是多年的情分,姐姐又不是争名夺利的人,到底也不会勾心斗角谋算人心,反而处处忍让,知所进退。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姐姐鲜少能见到皇上呢?”
“若是妹妹想听,那我就细说一番。”张常在热泪盈眶,哽咽难平:“事情还要从才入宫说起,那时候,秀贵人是第一个有孕的宫嫔。而我,则无端的被卷进了她小产的风波,险些丧命……”
张常在慢慢的说着,魏雅婷仔细的听着,两人并身对坐,一说竟然就说了整整半日。还是夏澜来问要不要传晚膳,才打断了两个知心人的说话。
“在妹妹这里叨扰了这么久,实在是抱歉。”张常在十分愧疚:“扰了妹妹的清净了。”
“我哪里有什么清净啊,有的只是畏惧了百无聊赖的日子。”魏雅婷大致知道张常在失宠的原因,心里也替她难过,少不得再劝了几句。正想着和她一并用完膳,却是李玉来了。
“臣妾告辞了,令嫔娘娘好生歇着。”见李玉来,张常在心知一定是皇上传召侍寝的旨意,逃一般的退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害怕听那样的声音,那个完全都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令嫔娘娘,皇上传召您去养心殿……侍疾。”李玉见没有外人,才低声道:“皇上发了高热,这会儿已经说胡话了。可皇后娘娘这会儿想来正陪着六阿哥,奴才不敢叨扰。旁人那儿,没有皇上的旨意,奴才也……”
魏雅婷愕然,见李玉话里有话,心里十分诧异:“请了御医没有?”
“奴才……这……还没……”李玉吞吞吐吐十分为难。
这让魏雅婷更加惊讶了:“皇上龙体欠安也好,抱恙也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的连御医都不请。这也就罢了,即便是六阿哥需要皇后娘娘的照顾,也不见得就不能抽身去养心殿侍疾了,怎么好越过了皇后娘娘与两位贵妃,以及嘉妃愉妃,只穿本宫一人前往?”
“娘娘恕罪。”李玉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其实,其实不是皇上传召娘娘去侍疾,是奴才擅自做主,想来唯有娘娘您才能劝得动皇上,故而……”
看着李玉慌乱成这个样子,魏雅婷心知不是什么好事儿。既然话说不清楚,她也就不想再问下去了。“夏澜替本宫更衣,沧澜,你却备好肩舆。本宫即刻就去。”
“多谢令嫔娘娘,奴才谢您了。”李玉这才稍微露出宽心之色,但依眉宇依旧凝聚着深深的担忧。他很想问令嫔一句,御医还要不要请,可一想到养心殿此时的情形,这话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魏雅婷忍住好奇,沉稳的坐在肩舆之上,不时以眼尾的流光打量一旁低头不语的李玉。按理说他也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儿了,不可能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让他这般慌乱。若是皇上病重,大可以赶紧宣御医来瞧。
而他非但不宣,还偷偷来请自己过去……想必一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这倒是极为有趣儿了,究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呢?魏雅婷左思右想,终究还是不得其解,只好轻描淡写的问了李玉一句:“皇上身边儿,现在是谁在伺候着呢?”
…,
第六百二十四章 卓女红妆期此夜
令嫔虽然年轻,可一下子就能问到点子上。李玉面色讪讪,结结巴巴回道:“都是……是……平日里侍奉皇上的……”
“哦。”魏雅婷拖长了尾音,但并没有再问下去。看来,还真是这里出了问题。她还真的是来了精气神,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这个时候陪伴在皇上身侧。并且有胆量陪伴在皇上身侧。
肩舆稳稳当当的停在养心殿前,魏雅婷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撩开帘子之前,她轻声道:“李玉陪着本宫进去就行,其余的人在耳房候着听从差遣。”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魏雅婷还是想给皇上留些颜面。
心情不能说不忐忑,这算什么?探病还是……捉奸?脑子里冒出这样的辞藻,魏雅婷有些哭笑不得。可她的紧张,并非来自对他的爱慕,而是……怕自己遇见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不在自己能处理好的范畴之内,故而担心。
“臣妾给皇上请安。”魏雅婷拨开西暖阁内的第二重珊瑚垂帘,低着头走了进去,福身行礼后,才抬起头瞟了一眼。果不其然,皇上缥色的帷帐里,似乎有个人影依偎在侧,且隔着时隐时现的龙鳞帷帐,她隐约能觉出那人的穿着打扮并非寻常宫婢那么简单。
弘历“唔”了一声,似乎是想要做起来。
于是魏雅婷听见一个温婉多情,甜美而又清雅的声音。
“皇上,您别动,慢着点,烧热还没退呢。”
“无妨。”弘历口齿略微不清。随后片刻,才又对立在原地没有动弹的令嫔道:“雅婷,你来了。来坐……”
魏雅婷听了这话,快意的心都要飞出来。马上就要揭穿庐山真面目了,还真是有些小小的激动呢。“皇上,你发了高热,为何不传御医来瞧一瞧……”嘴上说着关切的话,魏雅婷三两步走到床边,一把掀起了帷帐。
“唔!”许是太震惊的缘故,魏雅婷猝不及防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的她几乎掉下泪来。面前的人,竟然是她,这怎么可能?“福晋?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令嫔掀开帷帐,目光便如同锋利的小剑划过自己的脸庞,妙芸着实有些尴尬,同时也是深深的反感!她为何在这儿,关令嫔什么事?“令嫔娘娘吉祥。”心里再抵触,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妙芸恭顺而谦卑的起身行了礼,却没有回问的话。
“朕不是好端端的么,瞧你,这么沉不住气。”弘历疲惫的睁开眼睛,看见魏雅婷眼里的泪意,触动心肠。他哪里知道,那是魏雅婷因为惊讶而咬疼了舌头的泪花啊。“你怎么知道朕病了?朕不是没让奴才多嘴么?”
感情不让奴才多嘴,就是为了能和富察傅恒的嫡福晋情意绵绵的相对啊?魏雅婷忽然觉得很恶心,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像是明知道一只苍蝇卡在喉咙里,却吐不出来,唯有吞下去。
“皇上别怪李玉,他也是实在担心皇上的圣体,加上臣妾非要面圣,几番逼问他才会和盘托出。”魏雅婷知道李玉就站在外头,一定能听见这番说话,如此便是能对上口供了。“皇上,臣妾传御医来给您瞧瞧好不好。发高热可大可小,万一起了炎症,皇后娘娘一定会怪罪臣妾没有对皇上您尽心的。何况,臣妾也是真的为您担忧啊!”
“朕就是有些乏了,想多睡一会儿,不打紧。福晋熬了些姜茶给朕……发汗。”弘历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看样子是真的很累。
魏雅婷瞥了一眼搭在他额头上绣着鸿雁高飞的帕子,抵触的情绪更为激烈。“皇上既然累了,就好好睡一会儿,臣妾自然会守在您身边照应着。您安心就是。”顺手将那块丝绢摘了下来,魏雅婷没有显露嫌恶之色,却淡然一笑:“福晋的帕子好精致,只可惜这样的料子即便是绞了也存不住多少水分,扛不住热。稍后本宫自会亲自为皇上操持这些,就不劳福晋费神了。”
妙芸知道,这是令嫔起了醋心,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