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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澜瞪大了双眼,惊恐的跪了下去:“皇后娘娘,奴婢不能说……奴婢……”皇后问什么,芷澜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可她也是真的不敢胡言乱语。
“行了,本宫有数了。”兰昕颇为失落,什么都敢做,都不屑去做……照这么看,太后极有可能真就不是皇上的生母。“你去吧,宫里的日子,你挨得比本宫更久,亦该晓得怎么保全你自己的性命。”
这话像是暗夜里燃起的篝火,瞬间温暖了冰冷的身子,芷澜含泪谢恩:“多谢皇后娘娘眷顾,芷澜没齿难忘。”
兰昕再没有说什么,待到芷澜退下,她才缓缓起身,从凤椅上站起来:“锦澜,你去看看八宝粥熬得怎么样了,过会儿送去太后的慈宁宫,给太后清清肠胃。”
高凌曦从长春宫出来,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兀自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将宝澜碧澜远远甩在身后。
金沛姿看了这一幕,低头扶了抚鼻尖,对身旁的其其格笑道:“你瞧啊,贵妃要强,这是跟自个儿身边儿的人较劲呢!谁让她急着向太后献媚,倒是忘了咱们这一位皇后了。活该。”
其其格冷冷一哼,端正的朝金沛姿福了福身:“贵人之言,臣妾可不敢苟同。臣妾身份低微,实在不敢妄议妃主,何况还是堂堂的贵妃呢!”
正逢盼语走过来,听了这一句真是窝火的不行,脸上的颜色却依然好看,漫不经心道:“两位姐姐好兴致,这么凉的风,立在宫道上说话,也不怕着了风寒,让那股子冰冷呛进喉咙里去么?”
金沛姿玩味儿一笑,对娴妃一福:“臣妾可没海常在有兴致,就陪着娴妃娘娘回宫吧!”
其其格若无其事道了声恭送,便旋身而去,丝毫没有多一分的顾虑。
黄蕊娥慢走了两步,待到娴妃离开,才唤住了陈青青:“陈贵人可是跟着纯嫔住的,怎么那三位都返回钟粹宫了,单独就只留下了你一人呢!”
陈青青不急不躁,柔顺应声:“回仪嫔娘娘的话,秀贵人有孕,纯嫔自然在意些。那张常在,又是会做人的,殷勤谄媚。臣妾这种不会来事儿的,就只能给人撩在一边儿了。不过话说回来,臣妾也不稀罕这些,有仪嫔娘娘您的照拂才是要紧的。”
不听还好,一听是这话,黄蕊娥当即就火了:“你敢要挟本宫!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本宫禀明皇后,将你重重治罪么?”
看着仪嫔红润的脸色因为震怒而略显青灰,陈青青苦苦一笑,不以为意道:“娘娘,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臣妾岂会打漏船板淹了自己。要知道,臣妾可不会水!何苦冒险?”
发觉仪嫔的脸色并未有好转,且眼里的寒光更甚,陈青青才卖乖而笑,满脸讨好:“不依附纯嫔,臣妾正是想向娘娘您表明心迹。有了娘娘您的照拂,臣妾才能有口饱饭吃不是么,哪里又敢要挟娘娘了。岂非自取其辱。”
黄蕊娥缓了口气,示意身旁的宫人们都退开,才刻意压低嗓音道:“你知道厉害就好,别忘了,那东西可是你弄进来的。本宫要死,也非得拉上你垫背。”
“是是是。”陈青青连连应声:“娘娘您是有福之人,皇上又惦记着您。连其其格都只给了常在的位份,还不足以说明利害么。臣妾就是再蠢顿,也该晓得娘娘的尊荣,到底只有尊敬,哪敢有异心。”
这下黄蕊娥才稍微安心,频频颔首:“你有这心就好。要知道,才入宫什么都是未知之数,你若真心帮衬本宫固宠,本宫绝不会亏待了你。”
陈青青面露喜色,毫不迟疑的点了头:“多谢娘娘照拂。也请娘娘放宽心,臣妾晓得该怎么做。”顿了顿,陈青青蹙了蹙眉,忧心道:“眼下有一位,娘娘就不得不防着。”
“哦?”黄蕊娥转一转眼眸,万分奇怪:“你是说慧贵妃?”叹一口气,她又失落道:“要防着的何止贵妃一人,本宫真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
伸手替她理顺了耳坠子上飞舞摇曳的流苏,陈青青才微微一笑:“慧贵妃是得防着,但怨怼于她,且还轮不着咱们呢。”
“倒也是。”黄蕊娥恨得牙痒:“本宫就不信皇后能容下她。那恩宠,简直要越过正宫娘娘去了。那么,你的意思是?”
“正是这一位海常在。”陈青青眸中寒光一闪而退,扬起笑颜:“平日里骄纵跋扈惯了,谁都以为她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可今天,但凡是说话,明里暗理的,可都是像着慧贵妃的。这样懂审时度势的,必然不可小觑。她就是摸透了慧贵妃的心思,等着攀龙附凤呢。娘娘,咱们且得在她不敌时动手,好过她翅膀硬了,能独当一面才发难啊。”
一番话说的黄蕊娥心潮澎湃,满怀憧憬:“本宫那里,准备了些精致的糕点。若贵人得空,不妨品品茶,尝尝点心,咱们姐妹二人也好再说说体己话!”
陈青青欢喜的福了福身,甜甜一笑:“那臣妾就叨扰娘娘了。”
二人相谈甚欢,伴着宫人往黄蕊娥的寝宫去。
“娘娘当心啊。”碧澜实在受不住了,眼看着慧贵妃险些跌倒,心疼的不行:“娘娘,您何苦为难自己。皇后娘娘不是也说了,不过是一场误会。”
慧贵妃停下脚步,冷冷凝视着怯生生的宝澜:“总算你还有些悔过之心,否则本宫今日,怕是要落下诅咒皇后、皇嗣的恶名了。且去浣衣局受责吧,不用再跟着了。”
“多谢贵妃娘娘宽恕。”宝澜竟也平和,规矩的叩拜,平静的退了下去。
碧澜惋惜的摇了摇头,对慧贵妃道:“其实这样也好,娘娘您细细想,皇后娘娘总归是向着您的。娘娘您有了这一份儿疼爱,还用怕小人嚼舌么!实在不该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高凌曦连连喘息,吐出胸口的闷气,幽幽笑道:“皇后哪里是顾念本宫,无非是碍于皇上的情面罢了,倘若皇上不要我了,谁敢保证皇后不是第一个翻脸的!罢了,别多说了,你随我去见皇上,这颜面非得挽回不可。”
脸上闪过意一丝坚毅,高凌曦打定主意:“未免日后有人重提旧事,本宫非得求皇上赏些体面,方可安心。”
第六十三章 : 今夜偏知春气暖
穿过乾清门,高凌曦一眼就瞧见了庄严肃穆的乾清宫,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天朝威严。。 金黄的琉璃瓦铺就重檐庑殿顶,映着冬日的阳光泛起金灿灿耀目的光芒。整个宫殿坐落在汉白玉的石台基之上,连廊九间,深五间,宏伟壮丽。
而此时此刻,她的夫君应该已经下朝了,正在这乾清宫的南书房里批阅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威严的天子俊逸而专注,手持朱批、独掌乾坤,这该是怎样的一幅画卷呢?高凌曦提起裙摆,迈上玉阶,领着碧澜一人,缓缓走上前去。
王进保今儿个当值,正在御前伺候,看着是慧贵妃来,紧忙迎上前来:“贵妃娘娘万福,奴才给您请安了。”
高凌曦微微一笑,明眸潋滟:“王公公请起吧。皇上这会儿是否有空?若是方便,劳烦公公为我通传一声。”
因着前朝政事忙碌,王进保鲜少见宫嫔来求见皇上。有也无非是皇后隔三差五的送些汤羹、糕点过来。此时慧贵妃领着近身的侍婢来,想必是有事儿求见。故此不敢耽搁,王进保恭顺道:“奴才哪里当得起娘娘一句‘劳烦’,请娘娘于庑房稍微休息,奴才这就去通传一声。”
“多谢。”高凌曦并未踏足乾清宫,反而规规矩矩的侯在了原地。毕竟这里不是王府,规行矩步都如履薄冰,她实在不敢仗着自己的贵妃的身份,恣意轻率。自身的处境,如同踩在脚下的碎冰随时都会裂开,一个不小心就得要掉进冰窟窿去了。
万劫不复,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呵!
如此一来,王进保也瞧出了这位贵妃娘娘的心性儿,到底不是跋扈之人。遂不多话,紧着就去请示了皇帝。
碧澜蹲下身子,整理好慧贵妃腰间玉佩垂下的缨络,只一松手,那凛冽的冬风捣乱似的又胡乱的吹了一通。碧澜再将其捋顺,松开手时,那缨络又给风儿吹得凌乱不堪。碧澜也不泄气,再一次细细的理顺。
高凌曦看着她如此三番的整理,扑哧一笑:“你倒是有耐心的,如此两三次也不嫌烦。反正也要被风吹乱,何必要整理,由着它就是了。”
“娘娘,奴婢做这些事儿理所应当。只是娘娘您也有好些时候没见着皇上了,今儿一来便有相求……怕不怕皇上会多心啊?”碧澜有顾虑也是难免的。她在府上伺候的日子不短,虽然跟着高凌曦不久,可到底见知晓皇上的心性。
身边的人越是多做要求,他越会不喜欢。反而是性子恬淡的宫嫔,更能让皇上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