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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躬着身子,笑意浓稠:“是海贵人说怕耽误皇上您看折子,不叫奴才多嘴。皇上,其实不光是凤梨酥与宋盏,这些日子海贵人送了不少东西来。参汤参茶,补品炖品,总是先送去了慈宁宫,太后用着合适,又往养心殿送了来。”
这一么说,弘历似乎也有些印象了:“难怪这些日子在皇额娘那儿吃着了好些新鲜东西,倒是御膳房做不来的手艺,原是海贵人啊。这么着吧,朕也看乏了,海贵人既是如此的心灵手巧,朕便去她那儿用晚膳,陪她说说话,李玉你去备辇。”
“嗻。”李玉面露喜色,笑呵呵的应声退了下去。
弘历搓了搓手,心情也是大好的。前朝总算平定,诸事可解,而后宫也太平了许多日子,不免让人安心。嗅着苦涩而醒神的龙涎香气味儿,慢慢的站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弘历才真是觉出春天来了,处处都是勃勃的生机。
薛贵宁躬着身子进来,一个千儿下去,不紧不慢的说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去了永和宫。”
兰昕睁了睁眼,似乎已经听得习惯了:“皇上不是说了么,咸福宫不是什么钟灵毓秀的好地方,才将梅勒贵人迁往永和宫同住。可见永和宫地气儿好,皇上多去走动走动也是无可厚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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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沛姿剥了一颗花生,却没有搁进口里,只慢慢到:“皇上一个月里总要去永和宫数回,也只得奴才来报这一回,不嫌麻烦呢。你说是不是啊薛公公?”
“回嘉嫔娘娘的话,去永和宫是常有的事儿,但奴才来报,皇上是去瞧……海贵人了。”薛贵宁轻声道。
品着味儿,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让人看不清楚了,兰昕吃了两颗花生,才幽幽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若不是薛贵宁来报,臣妾都要忘了永和宫还住着一位海贵人了。”金沛姿半玩笑半认真道:“她是嘴皮子厉害,可惜没有人家两位的能耐。否则同住在一个宫檐下,怎的人家那里早早就春色满园关不住了,她却还苦苦等着一枝出墙来的红杏花开呢。”
“这不是也等到了么!”兰昕慢慢的笑了出来:“春色满园自然是好,总好过一枝独秀。这两位新贵人总算是眼明心亮的。如此说来,倒是能互相消磨掉彼此的麻烦了。”
“抱团的争宠的确是能巩固地位,却不见得能长久。”金沛姿嚼着脆生生的花生豆,笑意盎然:“从来一山就不容二虎,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谁也不会手软不是么。”
从前听见这些话,兰昕会觉得烦不胜烦,可现下出了感慨,她都看得很淡了。“其实只要皇上喜欢就好。本宫能看见六宫和睦,心里就舒坦了。”
转睛看了嘉嫔一眼,兰昕知道她不在意恩宠,只在以皇上的真心,少不得叮嘱一句。“从前没有永珹,你是可以忽略这些事情不理会的。可现在不同了,你的荣辱与他的前程自是休戚相关的。只看纯妃也就知道了。该使劲儿的时候,总得使些力气。”
“是。”金沛姿嘴里是答应了,可心里却到底不愿意为了前程讨皇上的欢心。
“罢了,今天儿好了,本宫与你去看看永城吧。”兰昕喜欢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看见他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永琏。
“皇上万福金安,臣妾不知圣驾前来,失了礼数,还望皇上恕罪。”其其格一改平日里跋扈的模样,温婉而谦和。一身淡蓝色的碎花长裙,倒是让她看起来格外质朴。
弘历上前一步,托着她的手扶她起身:“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倒是不同平日里的打扮。”
“回皇上的话,臣妾这会儿忙活着晚膳的菜式,预备送去慈宁宫给太后尝尝鲜。穿着旗装多有不便,倒不如这如常的粗布衣裳最舒适。”脸上的喜色才起,其其格有匆匆敛了去:“倒是失仪了,让皇上见笑了。”
“如常的样子甚好,朕来此,亦觉得有家的样子。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弘历轻缓的口吻,听起来软糯而温和,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垂注。
其其格脸颊绯红,想挣脱出自己的手:“皇上,臣妾满手的油污,恐弄脏了皇上的手。”
“不碍的。”弘历握的更紧了些:“这样才显得咱们亲密无间。”
动心的笑容总是最美的,其其格虽然看不见自己此时的样子,却能感觉心里有甜蜜一点一点的溢出来。“臣妾做了黄焖鱼翅,万福肉,还现蒸了春饼,配上了十八种不同的小丝。如酱菜细丝、熏鸡丝、肚丝等等,皇上可要尝尝么?”
“到底是你有心。”弘历从其其格身上,嗅到了淡淡的油烟子味儿。按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这的确是圣前失仪的不当之罪。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暖融融的,总觉得这样的海贵人有着他从前没有发觉的体贴。“朕正好饿了,今日真是有口福了。”
“臣妾这就准备。”其其格总算是抽回了自己的手,朝皇上微微一福:“请皇上稍作片刻,臣妾区区就来。”
灵澜随着海贵人走进了小厨房,心下欢喜的不行:“贵人真是苦尽甘来,奴婢瞧着,皇上待您是真真儿的好。”
其其格抿唇娇笑:“我若不做也就罢了,既然要做,便得有十成十的胜算。皇上最喜欢的,便是与众不同的情意,后宫里的女人再尽心也始终有规矩框着,倒不如我现在这个样子来的真实。梅勒贵人、叶赫那拉贵人那里,你都安排好了么?”
“贵人放心就是,想必那两位贵人自顾不暇,那里还敢来搅扰贵人您与皇上的好事呢!”灵澜眉心含春,笑得可人。
“那便最好。”其其格看着面前香喷喷的各色佳肴,心里也舒坦至极:“快,仔细的端上去,我花了这么多功夫,总得叫皇上流连忘返不是。”
“姐姐想什么呢?”怡珠才走进内寝,就见绮珊一个人愣愣的立在窗外,几乎如同木头人似的,双眼发直,动也不动。“姐姐?”见她没有反应,怡珠只好再唤一声。“皇上去了海贵人那儿,这会儿八成已经在进膳了。”
绮珊“嗯”了一声,缓慢的收回了自己僵直的目光。“这些日子,海贵人忙前忙后的,不是去慈宁宫就是去养心殿,你我也早该料到她有此一招了。倒是这膳食很香呢,叫人食指大动,连我都想去尝一尝了。”
怡珠有些丧气,少不得垂下眼睑:“我何尝不想去呢,可惜还没走进东屋,就叫戍守的侍卫拦下,说皇上不喜旁人叨扰。”
“皇上不喜还海贵人不喜!分得清么?”绮珊冷冷的笑着,无端瞥了怡珠一眼:“你倒是心急的,皇上才来,你就想着过去。这永和宫没有主位,咱们三人都是贵人的位分。往后是她压着咱们,还是咱们压着她尚且难说。留一条后路也总是好的,无谓撕破脸皮。”
“姐姐说的是。”怡珠复又抬起头来:“海贵人毕竟伺候了皇上些许年,虽然不得宠但总比咱们深谙后宫之事。交好总比交恶有用,妹妹如何会不明白呢。”
“是么?海贵人也就罢了。倘若你我之间,有一人为嫔,你觉着是你还是我?”绮珊直白问道。
第三百一十四章:独向沧浪亭外路
对上绮珊乌黑的眸子,怡珠的释然而笑:“姐姐怎么会这样问。凭你我的容姿,一朝成为宠妃,也总算指日可待的事儿。于此之前,互帮互助,相互扶持,才是唯一的胜算。我再不济,又岂会和姐姐争一时的高低。”
领口是好看的合欢花苏绣,嫩粉的丝线极其不易得,却美的恰到好处。衬得怡珠双颊粉嫩,看上去美不胜收。“更何况,嫔位也好、妃位也罢,从来不仅仅只有一个。妹妹只希望能跟在姐姐身边,保住家族的平安也就罢了。”
绮珊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转身的时候,伸手抚了抚那领口上的合欢,慢慢的笑了出来。“你能这样想,我心里便踏实多了。其实谁先得皇上的册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能不能握住皇上的心。若只是为一时的高低而坏了咱们的情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淡淡的笑着,绮珊很喜欢那粉色的丝线:“这样的颜色能染的如此鲜亮,真是不容易的。妹妹有心思,姐姐也很高兴。倘若咱们之间眼下有一人能晋封,姐姐愿意让你先为嫔主一宫之事。旁的都不要紧。”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怡珠向东瞥了一眼:“海贵人们不吭气儿也得了皇上的恩宠,就怕背后有旁人出谋划策。”
绮珊轻轻将食指靠在了唇边,示意她不要说下去:“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咱们姑且看着吧。”
光是看着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