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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泽随即点头,从兜里拿出手机报警。
市公安局接到报案时是下午六点半。正好到了换班的时段,肖杨和严聪一起负责这个案子,调动人手开车前往现场。刚走出局子肖杨就把车钥匙丢给严聪:“你来开。”然后绕过警车打开车门跨进了副驾驶座。
严聪受宠若惊,赶忙钻进驾驶座,利索地系好安全带,生怕他反悔:“诶平时晚上你不都不让我开吗?”
拿出手机飞快地拨下了乔茵的号码,肖杨微微皱着眉,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我要打个电话。”
听说案发地的时候肖杨就想到了乔茵。他记得她说过他们同学聚会要去一个度假村,案发地在那个度假村山头的露营地旁边,而他出门前才看到她发在朋友圈的消息,说要上山露营。
知道她跟老同学在一起多半不会有意外,肖杨也还是得联系她确认她是否安全。
所幸乔茵没过多久就接通了电话:“肖杨?”
她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不过这不像同学聚会中的正常反应。
肖杨直接问她:“你现在在哪?”
“度假村。”乔茵似乎猜出了他突然联系她的原因,“你们接到报案了吧?”
“嗯,正在往那里赶。”他瞥了眼导航仪,语气从头到尾都相当平静,却没忘了叮嘱,“跟熟人一起在人多的地方待着,不要乱跑。”
“好。”她答应下来,而后顿了顿,“当时我也在现场,待会儿要做笔录。”
肖杨沉默了两秒。“知道了。”他说,“稳一下情绪,叫他们不要乱动现场。”
电话那头的乔茵很配合:“嗯。”
他们没有再多聊,匆匆道了别就挂断了电话。严聪边开车边时不时瞄他一眼,见电话挂断了,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有认识的人在现场?”
肖杨把手机塞回兜里,“乔茵。”
“乔律师?!她最近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倒没想到会是乔茵,严聪惊讶地张了张嘴,转而又想起肖杨跟乔茵那暧昧的关系,便紧接着问道,“肯定被吓坏了吧?等下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肖杨答得冷淡,也不给严聪反应的时间,就开了对讲机联系当地的派出所,通知他们封锁现场,留下相关人员做笔录。
透过后视镜留意了他的表情,严聪没再多说什么,注意力挪回了前方的路况上。
一个小时以后,天色已全黑。乔茵做完笔录从询问室出来,抬眼就见周承泽他们再走廊里等她,附近却找不到那个中年女人曾杏的身影。
“出来了出来了……”郑天翊刚好在跟黄玲打电话,看见乔茵走出来,立马松了口气,走上前把手机给她,“黄玲打来的,你跟她说说话,她快把我逼死了。”乔茵接过手机,率先出声:“黄玲?我没事,现在可以回去了。”
另一头的黄玲听了静默片刻,接着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乔茵知道她这是担心她,便由着她教训,好一会儿才安抚好她,把手机还给郑天翊;“赶紧回去吧?接下来你们怎么安排的?”
他们便一起离开派出所。五哥男人自发自觉地让乔茵走在中间,郑天翊絮絮叨叨讲着自己的安排:“已经叫他们把东西收拾好了,房间和场地也都退了,等下我们在度假村大门集合。”他叹了口气,“今晚大家先回家,下次再找机会聚聚。”
乔茵颔首,又听身旁的周承泽低声开口:“你脸色不好。”
他一直在注意她的表现,从发现尸体的那一刻开始她脸色就很难看,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也不见她恢复多少。乔茵转头对他笑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承认:“有点吓到了。”
周承泽皱了眉头,而其他四个人则借机调侃她,想活跃活跃气氛。
“唉,到底是女人,黄玲都叫你不要跟过去了。”
“是啊,等会儿回去我们都得被黄玲教育一顿。”
“不过乔妹当时真的挺冷静的,还提醒我不要破坏现场。”
“人家是律师嘛,什么大场面没见过!”郑天翊笑起来,笑完了又忍不住叹息,“但是说真的,这里出了命案,以后生意肯定要惨淡了。”
原本不打算回应他们的调侃,听到这一句话,乔茵却幽幽开了口,“案发地应该不是在度假村。”
“啊?”
“尸体看起来是用车运过来的,但是度假村里除了电瓶车以外其他车禁行,所以人应该是在外面被杀,然后被带到山上抛尸。”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运动鞋,半眯着眼还能想起那具尸体倒在那里的样子,胃里翻起一阵恶心,抿着嘴没有表现出来。
几个大男人听得面面相觑。
周承泽担心之余也有些好奇,眉头稍稍松了松:“你怎么知道?”
抬头扫了他们一眼,乔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出来的。”
而与此同时,肖杨和严聪已经赶到了现场。给尸体拍完了照,严聪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仔细查看尸体,一眼就发觉了不对劲:“内裤都是反着穿的,应该遭到过侵/犯。”
“案发地不在这里。”肖杨也蹲在尸体边,一手握着手电筒细细地观察,“这种姿势应该是被塞进过后备箱。看大小,是辆小轿车。”他抬了抬尸体的胳膊,明显感觉到尸身的僵硬,“大约十二个小时前被杀,尸体僵化成这样,起码在后备箱里待了三个小时。”
严聪听罢蹙了眉:“附近都是高速公路,三个小时车程,案发地点有可能都跑到市外了。”
“先确认死者身份,看看她的失踪地点在哪里。”掀开红色毛衣的衣角,肖杨看清了死者的躯体,眼角微微上挑,“看样子不是简单的性/侵杀人。”
“嘶——”严聪凑过去瞧了一眼,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什么玩意儿弄的?”
死者的上半身遍布红肿的伤痕,其中还有不少位置颜色已经青黑,皮下出血的痕迹随处可见。最为严重的是那对乳/房,乳/头被夹得肿/胀到不成形,颜色也变得乌黑,盖过了乳/晕原先的色彩。
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按住乳/房下方,肖杨面不改色地看了几秒,最终得出结论:“老虎钳。”
“明显的虐待倾向。”摇摇头,严聪咋舌。
“送去尸检。”把衣角放下来,肖杨站起身,又环顾四周,“附近有没有拖痕?”
警戒线外面还站着许多围观的游客,伸长了脖子不停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交错的身影被夜色模糊。肖杨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背着光的脸孔,等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无意识地搜寻某张熟悉的脸时,他马上就收回了视线。
“没有,应该是扛过来的。”严聪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还在如实说着自己检查的结果,“度假村里不允许开私家车,凶手只能把车停在外面。但是昨天到今天,没有人看到过有人带着可疑的袋子进出。”他两手扶着腰带,难免有些头疼,“他是怎么进来的?”
肖杨垂下眼睑,目光落回死者身上,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瞧不出情绪,“这就要问第一目击者了。”
第一目击者曾杏的情绪很不稳定。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直到肖杨和严聪抵达派出所的时候,都还在捧着一杯热茶不停发抖,面色惨白如纸。好在经过几个小时的询问,她还是断断续续拼凑出了事情的始末:她住在度假村旁一个居民小区,家里养的小狗因为狗瘟而死,她跟小狗感情深厚,想把它葬在一个山清水秀又靠近自己的地方,于是偷偷溜进度假村的山林里,准备悄悄挖了洞把小狗埋了,却没想到在山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曾杏抱着的纸鞋盒里还躺着一条毛巾和一只泰迪犬的尸体,她带进度假村的黑色塑料袋中装着的则是一把小铲子。肖杨问她:“监控录像里没有拍到你。你是怎么进去的?”
“山后面用铁网拦住了,但是靠近西南角的地方……有个破口。”曾杏吞吞吐吐,脑袋埋得很低,“我们住附近的买不起门票,平时又想去爬爬山,就会从那里偷偷进去。”
肖杨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们知道那里有个破口多久了?”
“好几年了吧……”她回想了好一会儿,“可能有两三年了……”
于是肖杨转头跟严聪交换了一个眼神。严聪派人去找,不久就收到消息,果然在山脚的西南角发现了铁丝墙的破口。仔细检查,还在铁丝钩上找到了死者衣服上的纤维。
“那凶手应该现在就住在附近,”严聪判断,“或者曾经住在附近。”
死者的指纹被送去确认身份,尸体也已经送走进行尸检,这晚的调查暂告一段落。肖杨跟严聪都要留在局里等结果,接下来还有几天要忙,估计侦破案子之前脚都沾不了家门。
他们回到警局时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尸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