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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女朋友吗?”郑雪莉的问话打断了吕梁的思绪,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期待。
吕梁地下头,沉闷地说了声:“没有。”其实他是赌气说的。在他的心里,早就把茉莉当成了女朋友。可是茉莉总要说等等,时机还不成熟。吕梁很生气,他不知道茉莉怎么想的,难道是学傻了?然而,郑雪莉听了吕梁的回答咯咯笑出了声,她显得很兴奋,站起来不断地给吕梁夹菜。吕梁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总有一种被贿赂的感觉。
心洁最终还是离开了台里,走的时候是一个中午,台里没有多少人。白鹭端着一盒饭在走廊里站着,心洁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停住了,“小姑娘……”她好像有什么话对白鹭说,启了启朱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什么也没说的心洁依旧美艳和冷静,她神色自若,毫无留恋地走出白鹭的视线。
心洁走的第二天台长就找了白鹭去谈话。
台长说:“我听说你在外面讲了一些不该讲的话。”
白鹭一惊:“台长您是什么意思?”
台长阴沉着脸,把手一摆说:“你也不要装糊涂了。总之你要好好把握自己,不要走错了路。”
白鹭的心里泛起一股强大的不安。台长看起来严肃得近乎刻薄,自己又无从解释,只得心慌慌地起身告辞。白鹭的心里感到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算让人下地狱也要有个明确的理由啊。直到一天,白鹭路过台长的办公室,听到里面传来小雨尖锐地笑声,她才恍然大悟。肯定是小雨在台长面前搬弄是非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白鹭想,她恨不能割下她的舌头。这个恶狠狠的念头把白鹭自己吓了一跳。
这一年的秋天来的有些早。西北风一吹,寒意阵阵,让人的心越来越凉。忍气吞声早出晚归的白鹭对这一份曾经无限向往的工作厌倦到了极点。心洁走后,她的位置一直找不到人来顶,白鹭只得将早新闻无休止地播下去,这些原来都是心洁的工作。那天台长开会,说明年的广告任务更重,拉不来广告,工资也会被扣,于是私下里大家聚在一起,议论着电台多没意思,风光了几年,又该是穷途末路了。白鹭听了心里很难过,她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些热心的听众,时常有听众写信来和自己倾诉心声,并肯定自己节目的价值。
白鹭仍旧怕见到台长,怕自己的脾气上来会和他吵得翻天覆地。就算是远远地看见他,就像小时候见了老师一样想方设法地避开了。电台的光环彻底消失的时候,白鹭想到了离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宇又出现在她的面前。白鹭觉得这个丑男人总会适时地出现,难道是上天特意的安排吗?
“怎么,想打退堂鼓了?”张宇的眼里有几分狡黯。
“这里已经被污染了。”白鹭失望地说。
“呵呵,哪个工作岗位都一样,要不怎么叫适者生存呢?”
“可我不想同流合污,这里让我压抑。”白鹭叹了口气。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坚持一下就好了。”张宇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德芙巧克力递给白鹭,“总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白鹭接过巧克力,苦笑了一下。巧克力在嘴里融化,丝滑甜蜜,白鹭记得自己作画的时候最喜欢吃巧克力。她喜欢画画,因为画画可以让自己进入另一种境界,在画画中学会宽容,学会细致观察,学会忍耐。画画不仅仅是以手工方式临摹自然的艺术,它更需要静心而适,以感受对象的内在特征和外貌,通过平心分析,将其形态表现于绘画纸上。画画的过程会有许许多多的想象,经过对对象的认真分析和认识,不断地积累自己主观的感受,达到一种理性的升华,从而不断提高自己认知事物的能力。白鹭想,如果做人有画画那样简单就好了。
“过几天我要出去采访,你和我一起去吧。”张宇说。
“又不是我的条口,我去凑什么热闹。”
“就算是帮我好了,采访我还行,我最怕的是写新闻稿,写一回给新闻部的人臭一回。我帮你那么多次,你就算还还情总可以吧?”
白鹭笑了,她答应了。去了才知道有奖品可拿。采访的对象是郊区的一家粮油生产厂家,临走负责人给张宇和白鹭每人三大桶葵花食用油。更出彩的是张宇把白鹭介绍给厂长的时候说,这是我们台里著名主持白鹭,以后有什么报道的也可以找她,广告方面可以多照顾一点。结果就有人拿出日记本,硬要白鹭给签名留念。白鹭不好意思,愣愣的站着,张宇赶紧推推她。白鹭红着脸给人家签了名,感觉自己的名字七扭八歪的不像样子。采访完开车返回,白鹭埋怨张宇,如果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弄得自己多不好意思啊,还拿了人家好几桶油。白鹭不想自己变成了虚伪而贪婪的人。张宇笑呵呵地说,当记者的就得这样,不脸皮厚不自吹自擂怎么混得下去?采访也是辛苦的差事,给你东西你不要,人家心里反而不踏实。收下礼品也是我们该有的权利,别多想了,回去后你把新闻稿好好写一写不就对得起人家了吗?最重要的是这厂家的销路刚刚打开,前途无量,以后的广告费肯定少不了。你抓住了,一年的口粮就解决了。
“你说的可真容易。”白鹭觉得张宇的话有些刺耳。
“那你怎么肯定不容易?”张宇的眼睛狡猾地看着白鹭,白鹭知道自己没有经验,在老谋深算的张宇面前自己就像一个小女孩。张宇用左手熟练地开着车,右手稳稳地放到白鹭的肩膀上来。“你太纯洁了。”他说。
四周是秋天的树叶秋天的风,秋天的阳光温情妩媚,照在白鹭的脸上感觉如此亲昵。白鹭的少女心事在这多事之秋复苏了,它来得迅猛而又抒情,远比过去的那一次次丰满而盈足。白鹭没想到该拂去肩上的那只手,张宇的手指修长有力,漫不经心地贴着白鹭紫色的风衣。
“看好路,开好车。”白路意识到这样很危险。
“呵呵……”张宇放下手,傻傻地笑了几下便专心地开起车来。
幸子和天逸最近陷入了痛苦之中。因为太想要孩子,两人便去医院做了检查,想知道目前的身体状况是否适合。医生的回答很决绝,他说天逸有腮腺炎后遗症,恐怕是没有生育能力。天逸知道自己的情况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搞得医院走廊里的人拥挤成一团。幸子也很痛苦,她觉得老天对自己实在不公。但是她更在乎天逸的健康,即便是不能生育小宝宝也无所谓,只要两人能白头到老就好。回到家后,天逸不吃不喝,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对幸子说:“你走吧,我不能给你幸福。”幸子扎进他的怀里哭了,她怎么舍得弃他而去?
“孩子不是唯一的,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幸子抽泣着。
“你真傻,你是个正常的女人,而我真的已经是个废人,你会后悔的。”天逸抚摸着幸子有些憔悴的脸庞。
“我不在乎,只要你爱我就够了。你振作起来好吗?我害怕你这个样子。”
“傻丫头……没有自己的孩子多么孤独啊。”
“没有老伴儿才孤独,孩子长大都是要飞走的。如果我们想要,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啊。”幸子停止了哭泣,她突然想到了茉莉,她就是一个孤儿,于是幸子又有了希望。
天逸的情绪又恢复到了正常,不自卑。他终究是个乐观的人。既然心爱的女人并不在乎自己的缺陷,那么就好好地爱她吧,对她负责任,让她开心。日子很长,钱是会花光的,眼看着宋江给的存折上的钱越来越少,天逸开始紧张了,他意识到自己应当赚钱养家,不能再耗下去了。幸子同意天逸的想法,两个人一商量,决定盘下小区外的一个底商开一家超市。附近居民很多,没有一个像样的超市,只有两个小商店,买东西很不方便。可开超市的本钱不是一笔小数目,手里的积蓄只够进货用的。幸子想到了车,她建议把车卖了交租金。
“车卖了,你开什么?”天逸有些犹豫。为了方便,天逸让幸子考了驾照,他感觉幸子开车的时候很神气,很自信。
“我骑自行车。那个车我开腻了,以后要换辆更好的。”幸子也舍不得,车子开久了就像人处久了一样,有感情。
超市开张那天特别热闹,白鹭和茉莉也来了。宋江再次见到茉莉时尤为激动,他已经去老白夫妇那里要来了茉莉的照片。没错,就是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像极了自己的前妻。就算偷偷地看着女儿,宋江也觉得幸福。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相认啊?宋江等待着茉莉的原谅,老白夫妇已经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