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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见人心!是不是为夫让你主动给他帮忙的主意见效了?今天,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若我对你不好,他会杀了我!亲手!”。周曼云学了下萧泽当时横眉怒目的狠样,带着几分笃定道:“萧泓!萧世子肯纡尊降贵地亲手杀人不容易,对吧?如果他对人心有芥蒂,要么就是一脸高傲,尽显不屑,要么面上客客气气,暗中却使阴的,不整死你就不罢休。”
“大哥哪有象你说的这样……”,半句话出口。萧泓自个儿先犹豫地含住了舌头。
“就是这样!我现在想着你们兄弟可能都是这样没办法好好说话的主儿。是不是唯恐自己把话说软了,就被别人得寸进尺?”,曼云拧紧了双眉,轻叹道:“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刺耳的话,听到别人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如果换了心志脆弱的……是会被生生吓死的。”
就象前世的周曼云。就没有办法理解和接受这样的表达,深夜的反复思量中往往被记住的狠话吓得几几欲死。
那前世的那个萧泓有爱过那个懦弱无能的周曼云吗?已然决定今生不再纠结的傻问题不期然地浮上了周曼云的心头,喃喃欲语地贴到了丈夫的怀里,仰头相望。
人难自知。萧泓皱眉咂摸着曼云说的话,好半响儿,才轻声道:“曼云,我从小都爱学……”
刚扯起点思绪的回记被白嫩的小手一下子堵在了嘴里,周曼云瞥了眼门廊方向,眉间凛冽。
萧泓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展臂将怀里的妻子搂得更紧了些。
“六爷!世子有信让小的给您送来!”,轻若不沾尘的脚步声伫停门外,一把略显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泓低头看了眼被妻子扯住的衣袖,笑着对外扬声应道:“那你就送进来吧!”
穿着侍卫服的年轻男子低声应了,掀帘仄进了房门,微低着头手持着一封黄柬封,直直地向着窗下的罗汉榻边走来。
低垂的视线可以看见男人的黑靴和袍角,一抹散开的绿裙摆粘在他的膝弯,桃红绣鞋招摇地在空中晃着,颜色鲜嫩,象是从大树枝条上刚刚抽起的新绿嫩红。
他居然还跟女人混在一起!
吕守清秀的面容上淡划过一丝失望的遗憾,平举着信封的双手猛然一翻,细长的食指径直向着萧泓的脖颈抹去,指尖之上凝着一点素朴的姜黄……
“你的动作太慢了!”,原本稳踩在榻边地上的黑靴牢牢地踩在了吕守的胸口上。
留着带毒长甲的右臂牢牢扣在萧泓的手里,他腕子无情地用力一扭,吕守脱臼的臂膀砸回到了身边。
“原本萧六公子也并非一无是处!”,吕守忍着胸口翻腾的血气,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露出了一脸似哭似笑的表情。刚才抢身而上的一刺未中,不过几招,他就被放倒地下,反倒让他对已经失望的萧泓重新有了认识。
“你是吕守?”,扳正了刺客的脸看清,萧泓惊疑出声。
“六公子认得咱家?”,吕守眉头蹙紧,尽带疑惑,这会儿他也突然觉得素不相识的萧泓有点……有点耳熟。
当日在夏口行宫,自己中了蛛毒面目全非,吕正又给安了个心宿的名头,在一旁看护的吕守是不识自己的面貌,可是自己却是认得出他的。只不过,即便是故人行刺也不能轻纵,萧泓没有应声,直接抿紧了嘴唇。
“他应该不是来行刺的。‘杏言’,想来他是想用毒从你这儿套出些实话!”,伴着清丽的女声,吕守发现自己带着杏言之毒的手指被紧捏在了一只白皙的嫩手中。
“夏云姬!”,突然认出了叫破毒名的女人是谁,吕守错愕地瞪大了双眼。
刚才正暗自遗憾,在突袭中不知怎的没有配合攻击的紫晶正晃着毛茸茸的尾巴,舒服惬意地窝在了一片嫩草绿中。
☆、第258章 选择
“吕守!若不是紫晶示警,现在的你已经是具尸体了!”
绿衣女人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抬手了捋乌羽样的发鬓,指间一根黝黑发亮的细针明晃晃地插进了秀发之中。
她提到的紫晶伏趴在罗汉榻中央的小桌,正轻舔着桌上食碟,闪亮的金瞳尽透归家似的欣喜。
被拖起安置在对面椅上坐下的吕守迷茫的目光一直粘着萧泓折身走回的足跟,看着他笑着挤坐在女人身边执起一只柔荑紧紧地十指相扣。
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的小太监痛苦咧开嘴,一脸似哭似笑的表情难看至极。
“她是我妻子周…周氏!此前她受人胁迫进了夏口行宫,我去就是为了寻她。”;萧泓对着曼云低头歉疚一笑,转过身严肃地跟吕守自揭了身份,“当时在下身中蛛毒也多得了吕公公和您照拂。”
“也就是说爷爷让我一定要杀了她,也是为了你!”,吕守完好无损的左手颤抖地抱住了脱臼的右臂,哇地一下痛哭失声,鼻涕眼泪尽糊了一脸。
“吕太监要杀我,应该还是为了迭香楼前的旧事?”,曼云嘴里轻叹,紧抓着萧泓的手微微带汗。
世上事就是如此之怪。夫妻之间已然达成谅解就此揭过的事情,总有着旁人萦怀暗恨,非要做了替天行道的那一个。刚完抚下了萧泽,就又来了新的。
“吕公公来此应该不是为了杀她而是来找我的吧?不如还是先说说找我何事?”,萧泓无奈地将身边暗带不满的妻子搂得更紧了些,直接掰正了问话。
“我找你是因为……”
面对自己难以接受的事实,说真话还是假话?吕守艰难地一字一咬,面上抽动的筋肉带动着右颈部天容穴鼓动不已,穴位上的一道姜黄色划痕渐渗,暗转无色。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原本吕守想拿来套问萧泓的“杏言”,已由曼云拽着他的手臂划到了他的脖颈上。
话,只要不是哑子谁都会讲。有些讲得少的是有信不须言,而有些滔滔不绝的却是信口雌黄。
“杏言”却是上好的诱供剂。只要被问话者毒素顺颈侵脑,即便理智相抗,也会不由自主地说出真话来。
只是很多时候,听到实话根本不如什么都没有听到过的了……
已重接上手臂的吕守被放倒在罗汉榻上,双目紧闭地昏睡着。趴在他身旁的紫晶拱着黑亮潮湿的鼻头正与左闪右躲的银子一边玩着游戏,一边看着刚被银子咬了一口的“乖孙子”。
不管多毒的动物,它们的世界比之人类都要天真单纯,要做些什么只要凭着直觉就好。
而人所要想的事却太过复杂。
突觉室内异常憋闷的萧泓,独自一人踱步走到了清冷的院子里,仰起头望着无边无涯的暗黑天穹。呆呆立着一动不动。
手中紧紧捏着一枚材质特殊的牌子。仅用一根拇指从表面轻搓而过。萧泓就能准确无误地识出牌上每一颗星在天空中应在的位置,即便此刻天色阴沉群星尽没。
“东方青龙七宿!”
“怎么不叫上我?”,一双手突然从身后环住了萧泓的腰,蹑行跟着出来的周曼云俏脸贴着他的后背。不依不饶地低语嗔怪。
“因为早知道你会自己跟过来。”
回身将妻子移到身前紧紧地锁在怀里,下巴紧紧地抵在她的发顶,原本被冷风吹得身心发寒的萧泓直觉得一股暖意缓缓地爬上了胸口,僵硬的身体又重新柔软了起来。
“曼云!这东西对我来说真是诱惑!”,细长的牌子亮在手心里,萧泓的声音低沉地响在了曼云的耳际。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世上比美人更让男人食髓知味的莫过于权力。代着兄长领军三月,也同样让萧泓领略了另一个天地。
“毫不在乎是假的。我不妄自菲薄,也不敢妄自尊大。如果不是大哥亲手打造的队伍好用。我们也进不了洛京。还军权给大哥还得干脆,是因为我想有一天能拥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队伍,幕僚智囊、将官士兵,还有,还有暗卫……”
“就象韩述负责的那一部分?”
“嗯!”。萧泓点了点头道:“甚至都有想过要比大哥现在掌握的人手更强些。父亲谋算天下数十年,那些散在各处各地的暗卫所起的作用,我们兄弟都心知肚明。”
“只要想到江南升平号往北地运的银铜和粮食,就够人眼馋了!”,曾经打了经年交道的曼云,心有戚戚然地轻咂舌尖。
“是!正眼馋心热,就有昔日皇家的青龙暗卫找上门,说是要奉我为主。难免,心动!”,萧泓抓着曼云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口。
曼云从善如流地将耳朵也贴在男人的胸膛仔细地听了又听,接着,仰脸笑道:“可你现在心静了!”
是的,心静了!
只要想到吕正临终居然还交待了吕守要杀了曼云,那一点被勾起的狂热也就慢慢冷了下来。他曾以为吕太监是与父亲萧睿有旧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