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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虎子很平静地回到家,和老婆孩子团圆。
“那混蛋被送到医院抢救,齐膝而断的双脚再也连不上了,胯部骨盆破裂,下阴稀烂,从此成为废人一个,落下终身残疾。那县长大发雷霆,把公安局长,副局长,刑警大队大队长,全部叫到医院。命令12小时之内抓到虎子。公安局把所有警力都叫上,各个派出所全部出动。那位所长也得到了通知,他知道虎子犯大事了。趁公安局还不知道虎子身份时,悄悄来到虎子家给虎子通风报信,并把自己新买的单车给了虎子,让虎子跑。他知道一旦被捕可能会遭黑手。他希望虎子能回连队接受军事法庭审判,那样的话,伤人案顶多坐上几年牢。今天要是被捕,那就难说了。
“因为所长的报信,虎子才及时逃脱县城。然而,很快就被群众举报上去了。那位所长也莫明其妙地成了烈士。说他在追捕逃犯时光荣牺牲。虎子带着你们母子二人,一路往北逃;他想把你们母子二人送到他师兄家,然后他回连队自首。但那些警察紧追他不放。他踩着自行车,人家开着吉普车。很快就被追上了,但没有谁能抓得了他。于是,上头下令,不能抓活的再反抗就地枪毙。后来,你母亲不知怎么中了弹。虎子把你母亲藏好,把警察引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当他返回找你们母子两人时,你却不见了,而你母亲也没能再睁开她那双美丽的双眼。虎子伤心欲绝。抱着你母亲疯也似地狂奔。跑进了一座深山里。
“警察追上来,包围了那座山,全县的警力全调来了,但没人能抓到虎子,连接近他的人也没有,进山去抓捕的一个个身受重伤,不是少胳膊就是断腿。有的被树条插进大腿,有的手掌被钉在树干上。总之谁进谁伤,这还是虎子手下留情,没有伤他们性命。要是换了对付反骨仔越南军,那就没这么幸运了,虎子都是直接扭断他们的脖子。
“这事越闹越大,邻近有三个县的警力调了一大半过来,有特警和武警,其中还有狙击手。可是,他们并不善长山地作战。虎子在山上设了许多陷阱,没有实战的那些警察都是外行,一个个中了埋伏,也一个个往医院送。后来,没人愿意上山了,特别是听说虎子只是伤了县长的儿子而已,也并没有做多大伤天害理的事。而且,虎子从没有杀过他们一个警察兄弟来看,也都不太相信虎子会杀了那位所长。因为事实摆在眼前,虎子只是打伤他们,并没有要他们的命。按理来说,一个亡命徒在这种情况下,真要背着人命,那杀一个和杀一百个没什么区别。
“如此大动干戈,很快惊动了省委,刚开始省委想把这事压下来,调来一个连的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那支部队进山半个月后就被一个个抬下山来,没有哪个不受伤的。这连队所在的部队不服气,也不信这个邪,又调来一个营的战士。不过,被中央压住了。因为这事上了内参。我们得知后,向部队领导要人:我们的战斗英雄为什么在地方受到如此待遇。我们钢虎连直接上书军委,这事被无限放大。军委禁止上山抓人,以演习名义派部队包围山头,所有警察被撤走了。尽管这样,虎子也并不下山。他失去老婆、失去儿子、同时也失去了对政府的信任。
“作为连队领导,我有义务把自己兄弟带回来。我申请去找虎子,恰巧军委也下了命令要我们部队派人去。部队领导同意了我的请求,钢虎连的战士怕虎子受到迫害都要求一起去。我怕那帮生死兄弟一起造反,一个也没带。我了解虎子,他不是那种亡命徒。他一直听我的话,把我当兄长般看待。我知道他的委屈,只有我才能解开他的心结。见到他时,我错了,虎子变了。他在山上呆了三个月,以生吃小动物和野菜过活。山上野人般的生活加上老婆和儿子的离去,使他性格大变。
“三个月没跟人说过一句话,见到我时他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抱着我嚎啕大哭。我劝他跟我回去,告诉他可以找部队领导给军委说情,争取从轻处理。他茫然地摇着头,哽咽着说:‘老婆儿子因我而死,我不能舍他们独活。是我对不住他们,我不能让他们这样孤独地走,我要陪着他们,再也不跟他们分开了。’”
说到这里,陶爸爸泪眼茫茫。他用手绢擦着眼睛,陶凯琪和我也脸上挂着两行泪。我不是第一次听这故事了,虽然没陶爸爸(不,应该是陶连长)说得这么详细,但大致故事已然知道,然而再听时仍然止不住地想哭。
“我当时劝虎子,说:‘你的同生共死的战友们都在等着你回去,你也不能舍弃他们呀!’虎子说:‘兄弟们的情谊,只有来生再报了。我是属猫的,尽管有九条命,现在也不能去给他们挡子弹了,你叫他们上战场时小心点。’我紧抱着他,‘你不能这么傻呀,你还有我们呀,你要是不在,钢虎连的魂就没了,就不存在了。’我当时尽量用兄弟情去感染他。可是他心意已决,怎么劝也劝不动他。他趁我一不留神的空当冲下了山崖,最后叫了句‘连长,帮我问问政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时,我也想跟着他跳下去,想告诉他,这跟政府和人民无关,是一部分当官的吃人饭不办人事,我们不能把当官的当成政府。老百姓都忘记了,当官的手中的权力都是老百姓给他的,不是政府给的,应该是当官的怕老百姓,世道反过来了,老百姓都怕当官的。千百年来的思维定了性,这是中国老百姓的愚昧呀。”
我眼泪不断地流着,鼻子酸酸的,端杯子的手不停地颤抖。陶连长紧抓着我的手说:“孩子呀,你活着就好了。这事都过去啦,那个县长被解除了职务,他儿子终身残废,这是他们的报应。这事也不能怨政府,老百姓都是温顺和善良的,大家都想过安稳的日子,不到过不下去的那一天,都会忍受着。哪个当官的要是把老百姓的善良当愚蠢了,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好人终有好报的。告诉我,收养你的父母在哪,我要亲自登门拜谢。替我死去的兄弟和弟妹感谢他们,我还要向他们磕个头。我兄弟要是泉下有知也终于可以暝目了。”
我哽咽着,不知说什么好。陶凯琪看着我,知道这玩笑开大了。
我不想揭穿这善意的谎言,说:“陶伯伯,不用你亲自去,有机会,我带我父母来看您。好让他们在北京逛逛。他们也想到首都看一看。大半辈子了,自己国家的首都还没见过呢!”
陶连长抹着眼泪笑着说:“也对也对,来了住我家,到时我当导游,好好陪他们看看北京。”
吃完饭,我们又坐在茶几前边喝茶边看着旧照片,讲述着他与杨一虎当年的一些趣事。
很晚了,陶连长不准我回酒店,说酒店有什么好的,还是住家里。以后来北京都要住家里来。
我应承着,他要陶凯琪给我收拾那间空着的客房出来。
一夜伤感,难以成眠。
第二天,吃了早餐,告别陶连长,他让陶凯琪送我。陶凯琪求之不得,她开车送我,在路上问我:“看我爸把你感染的,我都觉得你就是杨叔叔儿子了,你的表演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了,要不你真认了杨一虎算了?”
我说:“或许我真跟他有些渊源呢。”
陶凯琪说:“要真是,那就太好了。假若不是,请你父母帮我圆下这个谎。来北京的费用都算我的。”
我打趣她说:“嗯,不算你的难道还算我的!”
陶凯琪送我回酒店,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到她车上。陶凯琪又送我到机场。
坐飞机回到长沙,这时学校正放寒假,也没回学校,打车来到表姐的那套房子,准备去看百合和叶老师。发现表姐房子里面有人,我大惑不解,难道表姐没回家过年?我怕自己贸然开门进去会打扰到她,便在门外按门铃。
好一会,门开了,一人怔怔地站在门口,也没让我进去,却突然扑进了我怀里。
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抱着她,向她问新年好。
第七十章 春风无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蕾蕾,没想到她竟然在我表姐的房子里。不过,她有房间钥匙倒也并不奇怪,只是很意外。有好多话想跟她说,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她抬头看着我,只见她脸上两条泪痕,我不知她是高兴的泪水还是伤心的泪水。我掏出纸巾为她抹着。
她问我:“听说你去拍戏去了,还去了A国,怎么样见到你的心上人啦?”
这女人,一见面就问这个。我拉着她进了房间,并关上门。
我说:“我还想问你呢,这半年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