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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纷纷行礼,挥了挥手,李令月亲自搀扶着武则天,两人欲往殿门去。她边走边说:“儿臣已将二张送往他处……”
武则天听后点了点头,二张到底不过是个玩物,死与不死无关大局,现在她倒要好好看看叛军都是谁领着。
李令月隐去眼中的笑意,她搀着武则天,心下略微感到歉然,武则天老了,也没甚日子好活了,不过她却有不得不这么算计的理由。
武则天到底对自己有母女情分,虽说在皇家讲情分到底可笑,可至少在她登上皇位后,不会恢复李唐国号,亦不会软禁她,毕竟现今的她衰老一日胜似一日,已然无法处理政事,何必拘禁着,磨损一代女皇的尊严。
李令月沉思,终于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了,已经能看见火把的光芒了。那火焰多盛呐!
“张柬之!”武则天突然激动道。
李令月看向叛军最前头,果然是张柬之立在最前面。
张柬之一行人也是一怔,他们居然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皇太
女也这里。不过,这却无关大局,正好一起解决了。
“李显呢?”武则天沉问道。
寂静一片。
“李显那个孽子呢?”武则天再问。
李令月亦是看向叛军。
张柬之不欲被武则天威势住,他大声答道:“请天后归位于庐陵王!还李唐天下!请归位!”他一摆手势,后面的兵卒也跟着喊起来,声势浩大!
武则天冷着脸。
此时她年老有些浑浊的眼睛异常明亮起来,戾气闪过,转头愧疚地对李令月道:“以往母亲对你多有误会防备,你早就说过这些人等的狼子野心,可惜我却没当回事……”
“母亲说什么呢。孩儿是永远都不责怪母亲的,这些人不足为虑,跳梁小丑而已!”李令月尽显小女儿对母亲的亲昵,武则天心下大慰,她又对张柬之等人道:“李显,他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他母亲的最知道了。他呀,最是胆小无用。此时恐怕连来都不敢来罢!呵呵……呵呵!”
她大声嘲笑,面上一片鄙视。前面的叛军听闻,倒是士气一落,张柬之心头亦是一堵。临行前,他们几人轮番劝说,没想到却是没成,同意他们这么逼宫已然是这位殿下最大的勇气了。
“不过,他居然敢逼宫,也算是他有种!”武则天语气平淡,却怎么听怎么有种嘲意。
“多说什么,杀!”张柬之不欲多啰嗦,再说下去指不定发生什么,兵贵神速,趁其余势力未反应过来,应早控制住皇宫。
随着张柬之的命令传达,他身后的异形几十人欲带头迅速地围过来,却没成想——
“你们怎么了?”张柬之愣住,回头看了一圈,却见乌压压的一片兵甲,纹丝不动!“上啊!擒了她们,庐陵王重重有赏!封官赐爵不在话下!”其实他此时已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都发颤了。
“张柬之,别做白日梦了!我那位好哥哥现今可在置狱里呢。”李令月此时上前一步说道,她和武则天站在一道同样气势逼人,更添年轻人的锐利。
闻言后,张柬之睁大了眼。
此时,哗哗”的,兵卒动了起来,他们各自听命几个将领。
“崔玄暐、敬晖、桓彦范!你们——”张柬之大惊,因为此时带兵的人正是他们三人,后面还跟着几个不知名的小将。
“张大人,对不住了!”崔玄暐道,他们崔家是支持皇太女殿下的。至于谈到对李唐天下的忠心?笑话!有道是流水的皇朝,不动的世家。这也是他们五姓族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更有一点,现在太女殿下的二子其实是他们崔家的血脉,至于武崇敏他下意识地给忽略了……
李令月早知道崔家押上所有堵住在于现在的崔湜,也就是贺兰敏之,他们以为武崇行是崔家血脉,只有崔湜名义的上的至亲知道不是,不过为了利益善意地欺骗族人一下又有何不可。
别怪李令月无情,等她上位,世家她要一个一个收拾,崔家家大势大,必然第一个拿他们开刀,因为武崇敏定然是她的继承人,嫡长子制受推崇自然是有道理的,她亦不想长子和次子兄弟阋墙。
这些话她自然没对贺兰敏之说,现在谈这些还早,现下处理了眼前这事再说。
“皇太女殿下早已恭候多时了。张柬之,告诉庐陵王他,不必妄想了!”武则天道,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令月,心中知道,这个女儿她是掌控不住了。若是真的孝心可嘉,她也不必前一个时辰才进宫,理应早早禀告此事于她,她亦好安排人处死张柬之等人,何必听着女儿说“什么一切都已安排好,不必母皇担心云云”的话。
李令月听出武则天话里的隐意,心中略微赧然,却面色不变,她这么做只为示威,若是武则天早点逊位,她登基会顺利一些,反对浪潮会少一些,毕竟则天陛下还活着呢。
“女皇”,这个词,多么富于魅力!瑰丽的妩媚,和至高无上。它天生有种让世人男女仰望的诡奇魔力。
相比,“皇后”和“公主”,她们俗气,多如牛毛,早晚会淹没于人潮大海中。
李令月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同。她看着眼前的将兵,看着张柬之站不稳的狼狈模样,相对于自身的智珠在握,她感到了一阵兴奋,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在贮藏,源源不断……
××××××
神龙政变之后,见证了下人女皇帝的登基典礼,武则天的身子迅速地落败了,但她还是坚持去上阳宫,不肯在贞观殿居住。
李令月乐见其成,上阳宫那里环境好,利于养病休憩,又远离内城宫廷,只要布好眼线,不会出大问题。武则天的身子御医已经确认不会大好了,让她带着二张他们度过最后的日子就是了。
皇城死了一批人,流水冲刷了鲜血和血
腥之气,宫中布置一新,摆上鲜花,又添了翠绿,加上天气和暖,万物勃发,好一片欣欣向荣的喜意。
因武则天毕竟仍是上皇,李令月不好处置武攸暨等人,只能暂立武攸暨为中宫皇夫,其他三人包括崔湜缓封,暂时只是庶人,只领个外廷官职的一个散佚大夫的名誉品级。
这些完全是妥协。
李令月心里还有另一种顾虑,她同贺兰敏之说了,贺兰敏之也不由地无奈。他也不想被封“男妃”,史上就没有设置过这个称呼。好一阵尴尬!
皇后大典李令月力驳众议,她推迟到明年,为此,改元的事情也为了“孝心”,继续沿用“神龙”这一名,反而让武则天叫到上阳宫一趟,表达了对她这个新皇的满意。毕竟国号继续沿用“周”,年号都未变,甚至着人修书,记录则天陛下的丰功伟绩,古往今来第一奇人,开天辟地第一女皇,以存万世瞻仰!
李令月这样做,反而让武则天心中的那一点怨气消弭无踪,她甚至做了不少事情以助李令月政令通达,获得天下臣民的支持,和习惯。
正是“习惯”——习惯天下间有第二任女皇陛下,统率万民!
同年十二月,武则天到底没挨过病痛,崩逝于上阳宫。帝悲痛,推迟来年的册皇夫的典礼,并大赦天下,释出宫中年老宫人,解散原来则天上皇的控鹤监,并明令那些男子无罪的出宫娶妻,有罪的着人审查,罚没金银或入狱赎罪……等等措施,获得赞扬一片。
可惜,这位原封号是太平公主的女皇二世,她的福气却也有不完美之处,太平元年五月,也就是神龙元年之后的那一年,还未举行册封大典的皇夫武攸暨病逝,就连另外那名武侧夫也跟着病了,王家的那位侧夫也因恶疾自请出宫……这宫中只剩下了那位“崔湜”。
朝中大臣冷眼旁观,却不敢请皇帝选秀,时日一长,倒是有那自以为揣摩上意媚上讨好的小臣试探上奏:请陛下遴选后宫才人……可惜,李令月皆留中不发。
不久,不知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二皇子的亲身父亲乃是崔湜,而不是那死去的那武氏男。
朝堂瞬息万变,最后有那明眼之人恳请陛下册立崔湜为中宫正位,帝欣然准奏!
李令月忙活了两年,逐渐下放权力,每位臣子各司其职,兵卒不掌一将之手,制衡之术承袭则天陛下的手段,只是更加怀柔,从未任用酷吏打压异己,只是若
是不遵从上意,降职或逐出朝堂,或下放偏远之地,但只要本职做得好,亦能再次起复,一时人人称好,君臣相得。
只是,大周的世家却不甚满意。
朝堂更重科举,基本受重用之人,逐渐从科举进士中选拔。恩荫或举荐来的,越发职小位卑,甚至被进士科的臣子取笑学问太差,考不上进士……弄得世家子十分愤怒,终于派众多子弟入了科举,从生员考取。
要说这科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