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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澜?”李令月轻笑,眸中有逗弄之意。“怎样?这侧夫名头可受得?”
“为了公主,这点委屈自然能擎受。而且――”贺兰敏之眉毛动了动,表情轻松,他早就意料到如此情景,何况他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得到。“令月,我得到的远比我牺牲的多。其实,得到你就是我最大的珍宝!”他嘴边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
“呵呵……”耳畔直痒,李令月笑声清脆。这个贺兰敏之的嘴里永远不缺乏甜言蜜语,虽然知道这话打了几分折扣,但是听着却是舒坦着的。
两人慢步,护卫周围散开,不经意间保护着,丫鬟也离他们稍远几步。
沉吟几许,李令月叹气道:“这事若是想成却着实不易。”请立侧夫的奏折只是一个试探,试探朝野上下,最主要的是看武则天的态度是如何。《|Zei8。Com电子书》
李令月此时有种想法,她忽然感觉武则天可能从未把她自己当做成女人,她也许为了自身的野心和抱负可以称帝,做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任女皇帝,可是未必想让自己的继承人是女儿,甚至她请立个“合法”的侧夫都很是艰难。
但,这步,她却是一定要走成的。
“若不,缓缓?”贺兰敏之建议道,他眉头轻蹙,面色仍然苍白,潇洒是潇洒,可是不够健康红润。
李令月侧头看他,良久,她轻声改称他道:“敏之,你还是把你的药停了罢。那古方中的五石散到底是你那药的主剂,虽然让你一时变得年轻风流,但后患良多,你这嗓音已变,容貌即使相似,这京中上下却也熟悉了你,绝不会有人信崔就是贺兰敏之就是……”
贺兰敏之低垂眉目,半晌未语。这不是李令月第一次说五石散不好的事了,但是他断了它几日确实身体有些不适,但也证明了她的话不假,令月看来确实是想让他多活几年。
想到这里,贺兰敏之抬眸他的太平――她的眼里担忧着他。他心中一荡,脸上慢慢溢出笑容,轻声道:“ 好。”几年之后即使有人质疑,但大局已定,应当没什么可顾忌了。
李令月舒了一口气,贺兰敏之对他自己有时着实狠绝,为了改头换面不惜服用一些禁药。她其实心中还有些疑虑,贺兰敏之回来是真为她吗?单纯为她这个人冒险回京的吗?
内心哂笑,李令月暂时抛开疑虑,心中计划着怎么说服武则天同意她纳“崔”这个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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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后宫。
“太平公主到――”太监唱和,武则天身子一顿,挥开侍候在身侧的宠娈,皇帝身侧的位置自然不是一个郑怀义可以独占的。这点郑怀义现今已经不介意了。他松懈了。他只在乎如今手中的权利:生杀大权!
李令月内心嗤笑,就这点城府,那郑怀义还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简直笑话。她轻瞟一眼她母亲身边的两位面首,没甚在意去记他们的面貌,挑挑眉毛示意武则天。
武则天也不恼,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殿去。
“我儿有何事?”
“母皇,”李令月上前两步,跪蹲在她的身边,撒娇道:“这事一定得您同意不成!”
“哦?”武则天似笑非笑,望着她膝下这唯一的女儿,口吻却故作不知。“说罢,何事?”
李令月皱皱眉,仰头恳求道:“儿臣想纳一位侧夫。”
武则天不语,她没有惊讶。
近来朝野上下对此事私下对于太平公主上的这份奏折很是不满。满嘴哪里有女子有两个丈夫的道理,甚至不好听的,她都从暗卫那里听到过,什么□成性……之类的不雅之词,说者芸芸,甚至于有胆大包天的人明言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上梁么,就说的是她这个大周皇帝罢。
武则天心中积怒之余,对李令月也颇多埋怨。养几个面首就是了,就是说大唐以前哪个公主私下没有私情,面首堂而皇之出入公主府也不甚过分,但……武则天眉头蹙起。但,像她这个女儿似的,敢于奏请请立侧夫的公主,却是自古以来头一份。这是要过明路呀!
“你今天想纳一位侧夫,是否明日就想纳第二位侧夫啊?”武则天冷冷笑道。
李令月没有被吓到,她起身,郑重地行了大礼跪下,道:“母皇,您一向懂儿臣的。儿臣自问也破理解母皇的心。”
武则天静听。
李令月继续道:“这天下凭什么永远是男子说一不二?即使母亲已经登上至高无上的位置,还不是贬斥居多,甚至私下里母亲重用的大才也是心向李唐皇室……说句大不敬的话,母亲宾天之后,这天下恐怕得立马改周回唐。就连母亲能不能享奉后人的祭祀都不得而知!
”这是诛心之语,可口吻之中又带着李令月的亲切担忧。
武则天震撼了。她不是仅仅被她的女儿用一时的一段话说服而震撼,而是她早有此顾虑。
李令月毕竟是从后世而来,深知武则天晚年心中的矛盾,许多政令都和立继承人息息相关,大周朝的太子之位在历史上也是左改右改,党争不断,甚至最后因身体违和被逼逊位。
太子之位只在于武则天的一个想法。这个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个女皇帝,她太重视她的归属了――死后的名分归属。
武则天坐立,目光沉沉,最后化为一双利剑,刺在李令月的眼底。看到女儿并未因此退缩,她道:“说说你的想法,朕姑且听之。”她此时又一挥手,殿内清空,打扇守门之人徐徐而退,殿内三丈无人,顿时静悄悄的,只剩下这天下至尊至贵的母女二人。
“母亲一向是懂我的心思。”李令月坦言,眼光并无闪烁隐瞒之处。“儿臣亦想做这大周天下的太子之位,当一回太女!”
“逆言!妄言!”武则天喝斥道,眉毛竖立。她没想到她这个女儿胆子倒是大得很,倒颇似年轻时候的她。
“怎是逆言、妄言?母皇以一介女身坐得江山,为何女儿不能效仿母亲?”李令月说得豪情万丈,心中除去激动,也微微忐忑,但说完之后却觉得没什么可以回避的。
武则天眯起眼睛,她的头发有些花白,但是比起其他在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她还不算是个阿婆,常人看了只道是一位中年美妇,顶多气质雍容,眼神犀利些。但是朝野上下,包括李令月,都知道武则天的魄力和残忍。
李令月深知武则天的秉性,但是她也深知武则天并相害儿女之心,只要不触摸到她的底线。历史上也证明了这点,后期的武则天并没有太过折磨她的二子一女。
这是李令月的个人理解。在她看来,所谓的流放,所谓的颠沛,其实仍然有仆从侍候,谈何折磨。只不过相对于她的哥哥们,这样就算得上很大的折磨与打压了。
这折磨二字,折磨的是尊严,甚至算得上是羞辱,从高高在上溅入烂泥巴里。其实,就算是在物质上,武则天也没有太克扣过分。对待儿子,说是流放惩罚,只是待遇突然由皇子急转直下变成普通庶民之家稍微窘迫的境况,并未缺衣少粮。
“你如何效仿朕?”武则天突然嗤笑,“光明正大的纳一名侧夫?就是效仿朕了?”武则天大笑,这时看向李令月的眼神,就像是一位母亲看待她宠溺得过分性子变得骄纵的女儿,但李令月深知不是,她脑里此时只有理智和冷静。
“母亲,且听女儿表述。”
武则天不置可否的点头。
“这天下是母亲的天下,母亲立太子必然是想秉承母亲之意,将大周的国祚延绵下去,这必然需要一个太子做符合母亲心愿之事。”
“太平,你该不会说这太子非你不可吧?”武则天抬眉轻笑,却未出声。
李令月点点头。“这必然非儿臣莫属!”回答得铿锵有力。
她继续解释道:“女儿的二位哥哥,亦包括女儿在内,既是母亲的孩儿,也是父皇的孩儿。这点不容否认,天下也人人皆知,朝臣胥吏亦知。”说到这里李令月抬头认真地看着武则天,一字一句说道:“立二位哥哥任何一位做太子,他日登基之时,臣民必然鼓动皇帝恢复‘唐’号,大周这个国号到时之时徒增笑耳!母亲可舍得?将来泉下有知可不怨?”
“混账!浑说!”武则天怒道。
“母皇息怒!”随即换了正式称呼,李令月神色郑重,沉声道:“非是女儿大逆不道,而是事实如此,要不母皇也不会为了太子之位近日来犹疑不定,儿臣素来知道母皇厌恶武家的几位表兄,他们过去可曾对母皇和祖母有一丝好处,反而处处欺之,母皇现今不计较,也只是他们姓‘武’而已。儿臣知道,母皇恐有立武家子弟为大周太子之心,儿臣窃以为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