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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眼中隐隐有泪水,哽咽着道:“自从上次被迫离开你,我便下定决心重新来过。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终是放不下你。我在浩的军中从医,好歹只听到你的消息,听到你所受的种种磨难,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你身边。可是我不能,只能夜夜痛苦。如今好不容易你出了皇宫,我怎么舍得你再进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轻尘却为我落泪,让我如何忍心。
我掩饰着喝了一杯酒道:“终究是我负了你,对不起……”
轻尘急急地道:“妤是,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不会给你压力的。我只想在你孤单寂寞的时候能够陪陪你,在你想浩想得泪流满面的时候能借个肩膀给你靠一靠,这就是我心里面最大的快乐和满足了!你不必内疚,更不用自责,我只是心疼你!”
我背过脸轻拭了一下面上的泪珠,狠下心道:“步轻尘,你为什么这么蠢?明知道得不到回应的,偏偏还这么付出?”
轻尘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幽幽入耳,带着诉不尽的相思和轻愁。
“人活著就是为了还债,可能是我前世欠你太多了,今生注定了只有还的份!”
我如听佛音,半晌不能言语。
如果轻尘欠了我的债,我又欠了谁的债?
“妤是,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是一个人,哪怕你决定时宫了!”轻尘站起身对我说。
我刚要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已经起身走了。
那抹青色的身影终溶入竹林深处,只留下一脉药香。
媚妃很快选好了一家青楼:醉花楼。
我和她来到青楼时,媚妃耳语一阵,便有老鹁带我到头牌芙蓉娇的厢房。
见到芙蓉娇时,我吃了一惊,原以为烟花女子便是浓妆艳抹之流。
万万想不到她只着一袭纯白的衣衫,淡妆宜抹,正静静地抚琴。
但她自然流露的风姿,或是一个抬眸的媚意,却钩人魂魄,比媚妃有过之而不及。
她弹了一段良宵错,才轻轻地按下琴弦,侧头看着我道:“说吧,你来干什么?是来抓自己的丈夫打狐狸精,还是想在我这醉花楼挂牌?依我看,你也算有几分姿色,适当地调教调教,应该有机会出来见人。”极为无礼轻佻的话,却被她说得若杏花雨露,听到人耳中软绵绵得说出的舒服。
我飞红了脸,忙道:“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来是想请你教我……教我……”
“教你如何掌握男人的心?”芙蓉娇曼声道。
我拼命点头,芙蓉娇说道:“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费用可不低。”
我忙拿出早准备好一包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请你帮帮我,这对我很重要。”
芙蓉娇掂了掂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好吧,我就看在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分上,收下你这个女弟子了,从明儿起,你就来楼里学习,我知道你是良家妇女,不方便在这儿露面,我会叫尤叔在后院特别给你开个小门儿,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包你把男人的心拽得牢牢的,怎么样?”
她看起来纯洁清透,但一说话便透出了青楼女子特有的势利和算计。
不过,我有求于人,哪敢计较这些,忙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我依言到醉花楼上课。
今天芙蓉娇却是穿着一身艳丽的千瓣芙蓉泥金长裙,一抹绣牡丹的抹胸露出大片雪脯,双臂带着双跳脱,行走之间香风拂面,艳光四射,逼得人瞪不开眼睛。
她瞧了瞧我慢声道:“先走几步我瞧瞧。”
我一怔,随即依言行了几步。
“笑一下。”
我勉强笑了一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啪,芙蓉娇将手中的团扇放在桌子皱眉道:“你说话呆板,行动僵硬,笑声干涩,不懂挑情,不知风月,这般蠢钝,看来我收你一千两银子太少了!”
我愕然一愣,又羞又怒,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叹了一声道:“也罢,良家女子么,都是这个样子。你可知道兵法有《三十六计》这驾驭男人之术也有三十六计?”
“啊?”我像个呆子一样发问。
她轻笑一声道:“呆子,你可知道天下男为阳,女为阴,所以男子便要阳刚,女子则要柔媚。所谓女子的柔媚不止是性情,还要声音柔媚,让人听之欲酥;行动柔媚,让人观之欲醉;另外还要讨男人之所好,
在床弟间柔媚。所谓美人,要以花为容,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以才艺为香……你懂不懂?”
我顿时面红耳赤道:“这些,我如何懂得?”
她轻哼一声道:“你不懂,怪不得你抓不住男人的心了。男子们喜爱两种女人,一是外表正经高贵的烟花女子,二是外表放荡妩媚的正经女人。你们只怪男人花心爱逛青楼,却不检查自己缺什么吸引男人的东西,沦为深闺怨妇,也是再所难免。”
醉花楼的后院,我在芙蓉娇的指导下袅袅娜娜地来回走动。
不知走了几遍,芙蓉娇仍不满意:“走路要如迎风摆柳,走出味道来,你有那么点意思了,不过还是急了点,缺了点风韵,再来。”
这时有龟奴走了进来,那男子直直地看着我,口水快滴下来了,我皱眉停了下来。
芙蓉娇斥道:“我没叫你停,你怎么停了?”
我低声道:“有人在,不好意思。”
龟奴说道:“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
芙蓉娇道:“不需要,小春你就在这儿站着。还有你苏沁兰,你给我听好,你学这些都是为了给男人看的,要是男人一来,你就扭扭捏捏的,那还学它干什么?来,继续走——”
我咬紧唇,只当面前的男人不存生,无奈,只好继续走动,可是脚步凌乱,走得十分勉强。
芙蓉娇恨声道:“算了算了,走得乱七八糟,明天才来继续学吧!”
晚上我身心俱疲地回到炎的王府,却撞见炎的王妃带着已经三岁的小皇子出门,她看到我,怔了一下,我蓦地想起那日在炎失败时她的勇敢,不禁朝她报之一笑。
王妃看着我,莫名地叹了口气,最终也微微一笑,让我进去。
我到冰室看了看浩,向他絮絮地说着我今日所做的一切,说完之后又道:“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从前都是你保护我,为我付出,如今也轮到我为你付出了。”
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过炎的厢房,却隐约有争吵声传出。
“娘,你怎么能让她这样……”是炎微怒的声音。
“你闭嘴,难道你忘记你是怎么九死一生的生存下来的吗?你忘了你现在随时有可能死掉吗?记住,你的目标是皇位,要做帝王,就须忘情绝爱。尤其是她,你绝不能染指!”是媚妃声色俱厉的声音。
“可是这样利用她,我……”炎犹豫的声音。
“好了,事已至此,没办法回头了,我也累了,你早点休息吧!”媚妃斩钉截铁地说。
我听了,心中一片默然。
我知她是利用我又如何,设了圈套让我心甘情愿地跳又如何?
只要浩能醒来,我便舍了我的性命也是不可惜。
这样想着,便有泪水缓缓地流下,任夜风吹干了眼泪,这才回到室内。
我又去醉春楼一月,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连轻尘也感叹于我的变化。
所谓秋水为骨玉为神,婉转轻啼笑嫣然,烟视媚行腮带露,我都一一掌握了精髓,就连芙蓉娇也道,就算我进宫,皇帝老子也定会被我迷惑。
我笑笑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我正是要去迷惑皇帝老子。
但奇怪的是,轻尘却突然不见了。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而浩的时间也只有十个多月了,所以我耽误不起,必须马上进宫。
我跪在浩面前,最后一次抚摸他冰冷的面颊,手指颤抖着,轻声道:“浩,你要等我,知道吗?”
浩不说话,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轻声哼着歌:
与君别与君别
云含泪风沉默
心相依缘却薄
两心碎空悲切
与君别与君别
鸟惊心山悲歌
山悲歌
今日去挥泪别
两相思叹何奈
今日去挥泪别
两相思叹何奈
与君别与君别……
泪水缓缓地滴下来,有脚步声传来,我拭去了泪,面容平静无波。
炎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的确变了,再也不是我初识时的青涩丫头了!”
我风轻云淡地笑:“是啊,现在想想自己可真笨,二皇子那么粗浅的计便骗我吃了‘血玲珑’!”
他面上微微一红,最终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想好如何进宫没有?”
我看了看浩,不想让他听到这个消息,止住他走到外面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