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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缠被她捏碎成粉,一粒一粒一掉在地上,刘碧巧冷笑道:“此番我既然出来了,便是凭上性命,也不会让那毒妇安宁。更何况,她还要害妹妹你。”
我也沉声道:“有姐姐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她歇了片刻道:“妹妹,现在姐姐地位不牢,无法在皇上面上为你说话,假以时日,必会劝皇上翻妹妹的红头签。”
我的脸一红,讪讪地道:“这是由皇上的意志决定的,别人说是无用的。”
两人正说些私房体已话,突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小蝶刚要出去看,却看到打扫的小太监小录子一溜烟地跑了进来。
他喘着气,挥着手说:“了不得了,了不得了,有人钩鱼钩出尸体来了,泡得那么大,冻得全身黑青,眼珠突起……”
“住嘴,主子在这里,胡说什么?”小蝶厉声断喝住。
我和刘碧巧互相望了一眼,都站了起来。
我摆手命小蝶退下,走到小录子跟前,皱眉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钩出尸体来?”
小录子极善言辞,一言一语讲得极为清楚:“奴才今天当值,就去内务府领新的扫把,刚到玉央河边,突然看到河边的两个宫女发疯似的大叫钩上尸体了。奴才不敢上前,看得不太真切,但那人穿着医官的服饰,身体涨大,尸体上还结着冰碴子,着实骇人,就跑回来了。这会子心还砰砰跳呢。”
穿着医官的衣服?
我脑海中隐约有一些事浮现,却如浮云般看不清真相。
“走,去瞧瞧!”我命小蝶拿了披肩就要出宫。
刘碧巧面有难色,畏畏地道:“妹妹,那尸体极晦气的,且又骇人,妹妹不怕看了做恶梦吗?”
我微微一笑道:“妹妹向来胆大,不怕的。姐姐若害怕便先回宫吧。”
我和小蝶疾步前去,此刻那尸体周围已经零星围了一些太监和宫女,因为害怕都不敢靠近,只是在一边惊恐地议论着。
我镇定自若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尸体的模样,衣服是授鸟的医官官服,背上还有一个药箱,面部已经被泡肿,十分骇人,看样子,他应该就是失踪的古太医了!
我注意到他右手却紧紧地蜷曲着,似乎在抓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微一示意,小录子苦着脸害怕地掰开他的手指。
一粒晶亮的黄金珠子滚了出来,珠子上穿有孔,似乎是系在什么东西上的。
我让小蝶包了起来,正在推测他被谁所杀时,已经有羽林朗带着佩刀了走了过来,将众人隔开了,独留了两名宫女问话。
原来这两名宫女是白才人的侍婢,近白才人最的口味淡,嫌宫中的厨子做得鱼不合胃口,是死鱼。因此定要人破冰取鱼给她吃。
宫婢无奈只得冒着严寒来玉央池中破冰钩鱼,不料鱼钩钩住死尸的衣服,两人合力,拉出来一看竟是尸体,吓得惊叫了起来。
这时肖淑妃,皇后,和白才人都已经赶到,白才人听了立刻呕了起来,面色极其难看。
肖淑妃面带笑意,闲闲地道:“妹妹以后可要牢记了,这宫里的水不干净,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胡乱趟水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的。”
白才人一向口快牙尖,此刻却面色发白,一言不发,只是干呕。
我留心看了皇后一眼,她面上虽然平静无波,但眼中却有暗沉的波澜掀起。
“你们还不把快点把死尸拖走,放在这里干什么?”皇后阴沉着脸皱眉说道。
羽林郎立刻诺了一声将尸体用布包着拖走,皇后又道:“命刑部好好追查这个案子,有人竟敢在宫中行凶,胆子不小。倘若此人是他国内奸,或是刺客,那还了得。务必给本宫查清楚背后主某!”
皇后有意无意地剜了我一眼,目光冰冷而怨毒。
我淡淡地扬脸,对小蝶道:“热闹看完了,走吧!”
两人刚行几步,突闻昭阳殿中有钟声响起,接着是内监一声接一声的哀音:“太后甍了!”
众人都大惊失色,无人再关心尸体的事,齐回宫换了素服,向朝昭殿奔去。
我行至一半,突然见一队队的羽林朗飞快地向各个宫门奔去,神色紧张,按刀持箭,似乎有所动作。
是了,太后病重不让长孙丞相探病,他已经疑心重重,现在突然驾崩,只怕要按捺不住了。
澹台谨自然要封禁城门,各处戒严,以防事情有变。
我匆匆地赶往昭阳殿中,太后贴身的宫女芳若哭得已经晕了过去,宫女太监黑压压地跪了一地,满宫的药味极为浓重,太后静静地躺在榻上,隔了几层床帷,看不清模样。
皇后双膝跪地,泪流满面,悲切地哭道:“姑姑,你怎么能丢下流华离开,姑姑,姑姑……”
片刻之后,皇帝亦一身素服面色沉痛地走进来。
众人齐声参拜后,他闭眼长叹道:“太后沉苛,天不假命,猝然逝世,朕心悲痛莫名,特辍朝三日,为太后守灵。并封号为孝嘉太后,与先帝合墓而葬,并命昭阳殿所有宫女太监为太后陪葬。”
此言一出,合宫宫女太监齐声痛哭,哭声直上九宵。
我亦感叹太过残忍,本欲劝说,但见他警告地看着我,只得讪讪地低下头。
皇后眼中有疑云浮现,拭泪道:“姑姑去世,臣妾需通知父兄前来见姑姑最后一面,望皇上允准。”
澹台谨握着她的手温柔地道:“此刻你身心俱伤,此等小事还是由朕代劳的好,朕会命人即刻去请长孙丞相,皇后便陪着朕守灵如何?”
皇后已经哭倒在皇帝身上,轻轻地点头不语。
一阵大风吹来,将层层帷幔吹开,惊鸿一瞥中,我看到太后面色泛青,嘴角有白沫出现,额上亦有多处擦伤,似乎是中毒的迹象。
我心中一惊,虽然失魂土可使太后神智不清,但太后已经将它除去,只要细心调养,便不会致命,怎么会中毒?
难道澹台谨竟如此傻,要用这般粗浅的手段来害太后?不可能呀,他已经手握玉玺,且长孙氏权高势重,此刻动手他是全无胜算的?
正思虑时,忽然听到极细微的一声冷笑,因为极短暂,很快消逝在空气中,再加上宫女们的哭声,让人很容易忽略。
是谁在太后大丧之时冷笑?
我听觉极灵敏,精准地侧头,看到一个宫女嘴角隐有笑意,目光含有报复的快意,正定定地看着太后的尸体冷笑。
她有一双极细的柳眉,一双狭长冷艳的眸子,和一张曼妙的瓜子脸,周身气质冷清,那里是普通的宫女,分明是一个贵族小姐的气质!
她瞧见我看她,立刻低下头,换上伤心的表情,跟着众宫女哭泣。
在她低手的瞬间,我看到她右手的右腕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金手环,手环上系着一粒金铃,铃上坠有金珠。
而另一边的金珠,恰好少了一粒。
第二日,我淡妆轻抹,银钗斜插,着银色狐裘,捧着手炉,来到水月殿中。
水月殿一片玲珑通透的影像,四条桥梁直通四面。
站在桥边,想起做花奴时芽儿和桔梗的警告,便弃了西桥,从东桥进入。
虽然我已为妃,只为肖淑妃低一个等级,但肖淑妃自从上次拉扰我末果后,便冷眼相待,便是有人通报我进殿了,依旧半日没人出来引见。
小蝶微微皱眉低语:“好大的架子。”
我沉静一笑,拂着一盆在温暖的宫殿中盛开正好的蝴蝶兰道:“我去求人,自然要有耐心,有时间赏赏花也是不错的。”
小蝶看着那盆颜色绚丽的蝴蝶兰道:“水月殿中暧气充足,这蝴蝶兰也开得比别处更加鲜艳茂盛。”
我道:“不错,比花房培育的好。”
两人正在闲谈,忽然间一只苍蝇嗡嗡地飞来,盘旋在蝴蝶兰上久久不去。
小蝶厌恶地道:“怎么回事,自古花香蝶自来,怎么招来苍蝇了?”
我看着那只小小的苍蝇默然不语,挥手赶走,低头凑近土壤轻嗅。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差点把人呛死。
我忍着不适赶快走开,到外面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才缓了过来。
小蝶忙道:“主子,你怎么了?”
我正要说话,已经看到肖淑妃的侍素心走了出来,看到兰花上有蝇厉声道:“是谁监管的蝴蝶兰,怎么招来了苍蝇?”
一个宫女哆嗦着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大声求饶。
“把她拖下去,你们知道怎么做了!”素心厉声道。
“是,姑姑。”两个壮使的宫女拖着求饶的宫女向下拖去。
我不禁愕然,更觉得这盆兰花中有古怪。
“醉妃娘娘,适下淑妃娘娘正在哄承怡殿下睡觉,所以不曾通报,是奴婢的错,请娘娘莫要见怪才是。”素心换了一张脸,伶牙利齿地说道。
我淡淡一笑道:“淑妃为照顾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