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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纯嫔瘫软在地上,恐惧地道:“娘娘,娘娘,你说什么,嫔妾听不懂……”
我绕着她转了一圈,冷冷地说:“听不懂,你比谁都清楚。这个孩子,是你在被掳的时候和回鹘人生的。但是你怕人看出异样,所以一直勒着腹部,其间你还想自己把他打掉,所以才会‘不小心’摔一跤吧。”
她眼中的惊惧放大:“你你……”
“你之所不让人探望,不让奶妈喂养,要自己亲自喂养,也是怕被人看出来他不是皇上的孩子,对不对?因为回鹘人的眼珠是棕色,而咱们的皇上眼珠却是黑色。所以,你为了掩人耳目便自己下手,毒瞎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双眼,对不对?”
纯嫔已经完全呆住,如见鬼魅一般在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于昭仪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威胁你让你在投壶宴上去撞拓儿。否则便揭露这个秘密,一理这个秘密被泄露,不但你和孩子要死,就连你的家族恐怕都会受到牵连。”
我说完这番话,纯嫔已经痴底崩溃。
她抱着我的腿疯狂地哭着:“对不起,对不起娘娘,我不是成心要害小皇子的,都是她们逼我的……求求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吧……”
我微微皱眉,甩开她的手,沉呤道:“当时大家同食同住,你是怎么被……”
想了想那句话终于没有说出口。
她坐在地上,无助地闭上眼,缓缓地说:“有一次小解,被一个回鹘兵给,给污辱了……我以为没事,谁知道,谁知道……”
她突然扑到摇篮旁边,用力地扼住孩子的脖子,发疯一般叫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我大惊:“你疯了,他可是你的孩子……”
“不是,不是,他是孽种,不是我的孩子……”纯嫔死也不撒手,眼看那孩子面色青白,呼吸急促,就要死在她的手里。
我随拿起桌案的汝窖花瓶,用力地砸在她的后脑之上。
砰一声,纯嫔倒在地上,孩子得了呼吸,开始畅快地大哭起来。
宫婢们听到声音,都冲了进来,却看到她的主子晕倒在地,小皇子哇哇大哭。
众人都呆住,不敢上前。
我皱眉道:“桔绣,掐一下掐你家主子的人中,她过于激动晕过去了。”
桔绣忙上前掐纯嫔的人中,过了片刻,只听嘤咛一声,纯嫔悠悠转醒。
她急忙四处搜索,抱过孩子,搂在怀中哭个不止。
“妹妹还要哭到什么时候,这一宫的奴才可都看着呢!”我淡淡地提醒道。
纯嫔这才止了泪水,命所有人都下去。
我静静地看着她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看得出来你很爱这个孩子,不管他是不是皇上的孩子,但他是你的。但是,你对本宫的孩子下手时,可曾想过本宫也会心痛?”
她咬唇不停地磕头:“求娘娘饶命,嫔妾愿意做牛做马报达娘娘。”
我淡淡地说:“本宫不需要你做牛做马,宫中的奴婢够本宫使唤的。你只需要在皇上面前指出谁在彩漆中加了石菖蒲,本宫便不要你的性命。”
纯嫔犹豫了一下道:“可是娘娘,于昭仪若是威胁嫔妾……”
她么,我淡淡地说:“她不敢的!”
纯嫔似乎松了口气道:“娘娘要嫔妾怎么做?”
我俯耳低语了一番,她连连点头。
待我回淑华殿时,便知道今晚澹台谨要留宿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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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 第195章 网破
第195章网破(5041字)
待我回淑华殿时,便知道今晚澹台谨要留宿于此。
因秋意渐寒,因此便换了夹棉的锦被,我刚准备换寝衣,便看澹台谨也进了寝室。
“这里地冻,仔细冻了你的脚。”澹台谨大约是为了补偿今天受惊之事,更加百般怜爱。
“啊呀!”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人被澹台谨凌空抱起来,宽榻上暗紫苏织金锦被亦牵连滑下,“哧溜”一声堆累在地,月牙形花纹扭合成曼妙花样,好似一团如烟似雾的紫霞云花堆在床脚。
两人正要入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争吵声。
“这分明是有人要加害三殿下,我一定要告诉皇上此事。”是步轻尘的声音。
“步总官,皇上和娘娘刚寝下,你明日再说吧!”是小蝶的声音。
澹台谨眉头皱起:“谁要加害三殿下呀?”
我也披衣起来:“召步轻尘。”
步轻尘忙上前将彩漆之事说出,我惊愕地掩口道:“皇上,我自问与众人无怨无仇,不知道谁竟要加害拓儿?”
澹台谨眼神凌厉,搂着我的道:“妤是,别怕,有朕人,任何人也不敢加害你和拓儿的。”
我掩面道:“臣妾唯有拓儿一个孩子,皇上,一定要替臣妾作主,查出加害拓儿的凶手!”
一语末了,忽报纯嫔来访,两人俱是一愣。
“夜深了,有什么事让她明日再报吧,”澹台谨不耐烦地说。
“皇上,臣妾是来指认加害娘娘的凶手的。”纯嫔大声说道。
“哦,宣她进来吧!”这一次澹台谨也穿了外袍,认真了起来。
纯嫔装束清减,身上的秋香色宫装还是去年夏天的,云鬓间只插得一支双连金翅缀玉钗,余下不过是些零星的珠花。见到我和澹台谨未语先盈泪,“皇上,娘娘,这宫里有人发狠要至嫔妾于死地,求娘娘救救我们母子俩,只要能看着四皇子好好长大,便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语调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原本素净的容貌似乎愈加显得憔悴,悲悲切切中似乎另有要紧的话要说。
“你慢慢说,谁要加害你们?”我忙扶起她问道。
纯嫔看了看我,哽咽道:“只因臣妾偶然瞧见于昭仪命人在彩漆中放石菖蒲要害三殿下,所以被于昭仪威胁,她说如果我说出这个秘密就要了臣妾和臣妾孩子的性命,还逼着臣妾在投壶宴上故意撞滑三殿下的小车,这才险些酿成惨剧。臣妾做了此事之后,夜不能安寝,知道自己是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所以特来请罪。也请皇上明查于昭仪的罪行!”
本来澹台谨听了步轻尘的话已经大怒,此时更是怒发冲冠,一掌拍向黑漆长头书案,额上青筋微微爆起,嗓间声音好似数把冰针,“她们整日绫罗绸缎穿着,琼浆玉液喝着,到底有什么不满足?整日算计来、算计去,弄得后宫一团乌烟瘴气!朕每天为国事烦心,回到后宫也没有半点清净,简直是罪该万死!”
我勉强笑道道:“皇上息怒,臣妾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于昭仪,但料想她定是年轻气盛,一时做了糊涂事也末可知……。”
“糊涂?朕看她精明着呢!”澹台谨怒极反笑,“定是看到朕宠爱,心生嫉妒,便生出许多事来。但她难道不知道拓儿是朕的骨肉?只知自己不痛快,下手如此狠辣,何曾有半点妇德可言?照此看来,还是朕太宽容她们了!”越说越是怒不可遏,用力在桌上一拂,只听“哐当”一片乱响,镇纸、水洗、笔盏、新茶盅,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皇上,臣妾并没有出事……”我欲语还休。
“你不必替她求情。”澹台谨冷漠截断,“朕也自知六宫女子众多,难免易生纷乱,只是此事绝不能轻饶!朕从前只顾着朝堂上的事,如今方知后宫事亦不小,少不得多分神治理一下。朕由不得她们胡来,更不能让她们伤害你和拓儿,任凭是谁也不行!”
他是三千佳丽的夫君,能有如今这份情已难得,岂敢再奢望别的?我依偎着身旁龙袍男子,虽然温暖却不敢太依赖,低声道:“嗯,臣妾不担心。”
“怎么?”澹台谨俯低身子轻声相问,语气自有一种难得的温柔,“莫非,刚才朕吓着你了?妤是你放心,朕能治理万里江山,也就能调理六宫女子。从今往后,总不让你受惊吓就是。”
这一切隐隐让我觉得心底发痛,有湿润水珠溢出眼眸,纵然隐忍坚韧此刻却再也掌不住,许久都没有放纵自己,“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无声的啜泣,喃喃低语,“那该有多好……”——
若你我皆非今身,该有多好?只是生命轮常向前,却是永无止境,芸芸众生都没有重新选择一次的权利。
“妤是……”自是极力平静压抑的声音,仍然控制不住微微颤动,澹台谨别开头避过袅袅的紫檀熏烟,似乎被薄烟刺疼眼睛,“朕能等到今天,真的很欢喜。从前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你和我,不是还有很多以后么?”
我向上倾斜仰着头,那残余的泪水消散退回去,“等以后拓儿长大,臣妾就告诉他如何被你欺负,如何为你受尽委屈,还有……”
澹台谨深不见底的瞳仁中似有融化,连声笑道:“不知道的,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