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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再说一次!”澹台谨的眸光顿时阴冷,磨着牙警告道,“你要是敢这么做,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等着看我敢不敢。”我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看来你是皮痒了。”澹台谨眯起黑眸,眸中泛着危险的光芒,倾身慢慢地俯近我。
“是啊,你想动手?”我绽唇而笑,有恃无恐地道:“如果伤了宝宝,你后果自负。”
“揍你?我怎么舍得。”澹台谨的眸子眯细一分,薄唇勾起诡异的弧度,俊脸再逼近我半寸。
“我只舍得吻你!”他话音俯落,已经吻住了我。
绵密的吻如炭火灼热而明烈,我被禁锢在他身上,被动地承受着。
最终,他也没有强行占有,只是深吻了一遍,强压着**抱着我睡去。
终于,在行了一月有余后,在二月份,破春时分,我们回到了久违的皇城。
因为澹台谨挑起回鹘和土厥的矛盾,因此,两个边境国家忙于战事,一直没有侵扰项国,再加上冬季梁国休养生息,倒是太平无事。
朝中的事情和宫殿的翻修也已经完毕,迎接澹台谨的,是跪地的士兵和臣子,焕然一新的宫殿,还有,衣锦明媚的妃子。
她们个个衣饰鲜明,全无一月前狼狈不堪的模样。
每个人,都在用最明丽的胭脂涂抹自己,用最华贵的衣衫包装自己。
她们要尽快抹去那段阴暗的日子,那段不快的岁月。
如果可以删除记已,我想,她们一定会把人生中最悲惨的一段删除,并且永远不愿再想起。
澹台谨这次虽然说不算大胜,但也除去了长孙一族,除了心头一患,再加上将澹台珲父子处决,朝堂气息焕然一新,军中新任的参将都是他的心腹,倒也算大功一件。
因此一回来便大摆宴席论功行赏。
肖家得了不少的赏赐,而肖婉菇,也即将被封为皇后。
张妃经过上次一劫,便终日深闭宫门,不见外人,其父因有功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张妃被封为夫人,只是这些对于一个身心俱残的女子也不过浮支一抹,她是根本不会在意的,连谢恩也没有出现。
澹台谨对她十分宽容,并不苛责,命人好好服侍她。
常绿蕊因保胎身体受损,磨难众多,因此连升两次,被为封为妃,妹妹也跟着晋了一级,晋为贵人。
吴夜影由于替我绑在柱子上,受苦良多,因此也升为婕妤。
宋雪珍之父为国捐驱,追封为忠勇将军,宋雪珍又救人有功,因此澹台谨倒十分欣赏她,竟直升三级,封为婕妤。
辛兰月保护皇子有功,破例晋为贵人。
其余人仍是原来的名份,各自住回原来的宫殿。
由于这次受封者众多,又有肖婉菇的封后的大事,因此办得极为隆重。
盛大的仪式繁琐冗长,一直延绵持续到巳时末,才算大致结束。
澹台谨曾私下宽慰我不要介怀,我却淡淡一笑,只说已经到顶,并不作他想。
他便安慰我等生下皇子,再行论讨封夫人之事。
澹台谨又宣布让我协理六宫,算是对我的一点补偿,我本要推辞,但一想后宫险恶,不比战事,有权利傍身倒是不错,更何况身怀六甲。于是便默然接受了。
这次算肖婉菇最忙碌,不但要从水月殿挪到凤仪殿,据说她不愿意挪,但是皇后乃后宫之主,必须要入住凤仪殿,这才挪了。还要要升鸾座接受嫔妃叩拜,接着在凤仪殿须另外设宴款待六宫妃嫔,以贺封后之喜。、
凤仪殿内坐着大半殿的人,东西六宫的妃嫔们都已悉数到齐,燕瘦环肥、夭桃秾李,盛装丽服下的各色女子,或清丽,或娇柔,或温婉,恍若春日里争相绽放的满园繁花。
席间众人言笑不断,极是热闹。除了肖婉菇和新升为夫人的张妃,便是我份为最尊,但张夫人却是不出席的,因此不断有嫔妃上来给我敬酒,多饮了几杯,脸上便有些微泛红晕,被澹台谨按下,说孕中不宜饮酒。
而一身大红描金凤衣的肖婉如,戴着五彩宝石点晶,九尾凤翅的凤冠更是地位尊宠,越发显得笑靥如花、顾盼生辉,夺目的丽色几乎浓到有些化不开。
这次回来,颜炽自然跟了回来,限于他的特殊身份,自然是不能再装宫女,于是澹台谨特准他为淑华殿的带刀侍卫,贴身保护我的安危。
而步轻尘则升为淑华殿太监总管并专用太医。
小蝶自然是管事姑姑,四人再重逢,俱是又喜又泣,高兴得紧。
“娘娘,要不要喝一点?”小蝶捧了一盏醒酒汤过来,不合时宜的问道。
我刚嗔她几句多事,却觉得小蝶的目光另有所指,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刘碧巧正在黯然饮酒,眉眼间似乎隐隐藏着郁气。
此次册封的妃嫔数目不少,几乎覆盖东西六宫所有正主,没有升到低位妃嫔亦有不少赏赐,颇有些皆大欢喜的意味。
认真说起来,后宫中最不遂心之人便是刘妃,妃子除肖婉菇和辛兰月便以她资历最深,服侍皇帝时日最长,而且对澹台谨一往情深,大封六宫之日却没有她的份,想来心中伤感的非同小可。
我想了一想,低声嘱咐轻尘几句,命他拿一些金银之物来交给小李子送到芜莞殿中,只说澹台谨赏的,只怕会解了她几份怨气。
看着满堂的欢喜,不知为何,我突然伤感起来,于是假装酒力不盛出来凭湖临望,似乎那些笑容都与我无关。颇有一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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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91章 拒侍寝
第191章拒侍寝(5112字)
转眼二月初,天气渐渐回暖起来。树上枝条开始吐发新芽,嫩得发黄的绿尖儿着实招人喜欢,仿佛一夜之间,春天就已经落入大地。
回宫之后才知道,娘虽然大难不死,但却被雷劈得疯癫,竟连我不识得。
澹台谨命人将她安置在后宫一处幽静的地方,每日供及饮食,然而娘却只喜欢种花养草。
我每日必要去探望一次,看着娘无忧地生活,有时候想想,失忆,疯癫的人其实也是幸福的。
因为他们的记忆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洁白,抹去了从前受过的苦和痛,这末尝不是一件好事。
腹中的孩子已经五月有余,我虽然执着后宫之权,但并不认真施行,凡事都由肖婉菇裁度。
首要的大事便是对澹台谨回报从破城到掳到沙漠所发生的事情。
因谨的妃子多半是朝中文武之女,事关清誉,不可马虎,这种事极得罪人的,我便推托自己身子不爽快便由肖婉菇直接掌管。
她是皇后,又是新任,自然做得极认真。
查明原来赫连赫赫入城后便将所有宫妃关押在一处,除宫女受辱外,宫妃们倒是没有动。
张妃性烈,且仗着自己会武功,便翻窗逃脱。
不想这却给她带来了灾祸,后来落了单反遭污辱。
而这一众宫妃除了被落胎的常绿蕊,倒是平安无事,那些没有受到宠幸的宫妃自然要接受处子验身,经检验的确清白才可允例侍寝。
而那些受辱的宫女有孕的一律打胎,再发放银两送出宫,另外送了新的宫女进来侍寝。
我私以为这是极好的,大凡老的宫女对这宫中熟了,便免不了结党效主,如此换新,便省得有人在身边安插耳目,互相算计。
春天的阳光温暖而美好,催得万物勃发,花木扶疏的连廊之下,我一袭新春的碧荷色刺洋番莲的绣裙,正立于书案前写字。书案上镇着新制竹绢纸透着点点的清香,和着新润滑的墨色,带来春的气息。
写了一会,小蝶便命我休息,因为这个孩子大家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我累着了。
“娘娘还是休息一会吧,这么久站着,大约累得紧。”
小蝶铺开百子葫芦的铺被,放在美人榻上,又将一个苏绣的软枕移到榻前,体贴地说。
我不禁失笑:“哪里又这么娇贵了!”
不过还是拗不过她,只得去了外面的衣衫,只着荔枝红襦裙懒懒地倚在上面。
那阳光明媚的一痕照在雪脯上,更衬上肤色如雪。
都道春天易困,我不过卧了片刻,竟蒙胧地睡去。
朦朦胧胧之间,我感到脖颈间一阵酥痒,那柔软而灼热的触觉定是身侧的那个人,反手要拂开却被握住。皇帝在耳畔轻声笑道:“难道,你想违抗朕么?”说话间手已束拢过来,顺势将软香温玉搂在怀中,“妤是,本月末就是你的生辰,想要朕准备些什么?只要这普天下有的,不论多难得珍贵,朕都寻来给你。”
“臣妾在想,可不可以……”我翻身面对着澹台谨,目不转睛的郑重看着他,忍笑说道:“可不可以多要几样?”
“都是朕纵容的你,越发胆大。”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