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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让颜炽偷偷将皇上打晕,然后盗血逃走?”小蝶提议道。
我摇头:“不行,澹台谨生性多疑谨慎,这种刺杀不能得手,还有我们这一堆人都人丢掉性命,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料晚上的时候,澹台谨突然让小蝶收拾我的细软。
我纵是冷然相待,也只得问:“干什么?”
他瞧着我,漫不经心地道:“当然随朕一起出征!”
我疲惫一笑,弱声道:“皇上,妤是已是将死之人,难道死前,您就不能给段安生日子,非要如此折腾于我么?”
他大步上前,将我揽入怀中,喃喃道:“不许这么咒自己,没有朕的准许,你不能死,以后就在朕身边。”
“此后?”我笑了一笑,轻轻地道:“皇上就不怕我暗杀吗?”
澹台谨皱紧眉头,将我紧抱在怀,炙热的唇一遍遍游走在我的额头、鼻子、眼睛之处,随后落到我的唇上,带着几不可查的痛灼道:“妤是,你不会杀朕的,对吗?给朕一点时间,你会明白朕爱你不比澹台浩爱你的少,现在,你只需呆在朕身边即可,明白吗?”
我无力地别开脸去,等他走后,我才叫来小蝶,低声道:“这次随驾出征,是个绝妙的机会,你速命颜炽送信给那个人,让他做好准备。”
小蝶皱眉道:“这个要冒很大的险,主子你……”
我制止她道:“救不了浩,我活也没意思,为他冒险怕什么,好了,时间紧迫,快去办吧。”
小蝶点头退下。
三日后,举行过誓师大典,澹台谨锦衣黑马,气宇轩昂,大军浩浩荡荡开往边关。
而我,也随驾同行。
皇帝毕竟是皇帝,朝务国事,一日不可无主,每日都有快马加鞭,将京师的奏折送达此处批阅。
本来皇帝出行,再简便行事,啰嗦事务也是一大堆,而此次出行,还要带着病弱的我,因而准备的事宜比寻常多了不少。
如此越往北走,则天气越发寒冷,载着我的马车围得密不透风,各种取暖之物堆了满车,将我如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看护起来。
皇帝更是事必躬亲,常躲在车里,将我环抱怀中,唯恐冻着了我这冰雕玉琢的病美人。
出了青州,官道却被冻结了冰,路显得越发打滑不好走,大军的行速明显慢了下来。这一日自天明启程,原本计划着午后既能到达途径借宿的城镇,却哪知一直拖延,到了天黑后方慢腾腾地入了城门。
入了城便直奔先行随从定下的当地最好的客栈,入住了上房,澹台谨待手下人清了场,方亲自下车,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抱了上到楼上房间。房内早已烧得暖融融,备好热水巾帕等物,床铺被褥也收拾得干净舒适。
他唯恐我病再发,坚持每晚割腕滴血,那混着血腥味的药水一闻到就让我欲吐。
不过身子终于慢慢好了起来,脸色也渐有了一些血色。
三更时分,烛光忽地扑灭,一道黑影窜了进来。
我微微抬眸道:“二皇子,别来无恙啊!”
澹台炎轻笑道:“想不到他居然有亲征的胆量,不过也许他出得了皇宫就回不去了呢。”
我心中一凛,想到大局,警告他道:“我只让你取他的血,现在内忧外患,我不准你动他的性命。”
黑暗中他的眸子闪着逼人光芒:“苏妤是,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
我冷冷地说:“自然不是。今晚我是想告诉你,澹台谨要走幽州路线,马上进入关口,那里有个峡欲叫一线天,最易埋伏。你带人埋伏在哪里,趁乱擒了他,取血之后,速速离开。再留下回鹘人的物证便好。”
他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你在宫中过得……还好吧?”
我点了点头,郑重地道:“记住,不许伤他性命。”
他伸手,借着月光在我的影子上拥抱了一下。
我怔住,回过神来,澹台炎已经不见了。
心事重重地躺下,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色微亮才稍稍睡了一下。
谁知澹台谨命大军按原计划行走,自己挑了一队精锐的人马,和我乔装改扮了,要抄小路去,说是体察民情,我知道时已经晚了,只好让澹台炎白忙一趟了。
一行人扮作商人,骑着快马直抄小路向边关奔去。越是接近边关,那战事便越明显,拖家带口逃亡的难民都是面黄肌瘦,伸手讨要。
我于心不忍,便命小蝶将我的珠花拆了,将珍珠一粒一粒发给百姓。
澹台谨只是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些难民,久久不出声。
天色擦黑的时候,来到一个叫十里坡的地方,澹台谨正准备叫人前先准备借住的地方。
却看到不远处,村子已是火光漫天,一片震耳欲聋的哭喊声。护驾大将水朗长枪点地,勒马立在队伍最前面,恨恨叹道:“又在放火烧村了,这群回鹘畜生。”
澹台谨皱眉道:“进去看看,应该还有人活着。”
村子里满目狼藉,四处尸身遍地,血流如水,加上熊熊火焰燃出映天火光,更显出悲凉伤惨的气氛。众将翻身下马四处检查。
我忽觉脖颈间有些冰凉,仰头一看,天空中已然下起细雪来。
我看到一个重伤的老奶奶,鼻中一酸,忙将身上的狐求脱下,盖在她身上。
澹台谨横了我一眼道:“你小心自己的身体,此刻顾别人做什么?你顾得了一个顾得了几百个吗?”
眼看碎雪越下越大,于是他高声道:“赶紧快些,找到受伤的人,都抬到前面破房子里!”
“皇上,属下到前面去看下。”地上新雪渐厚,水朗踩出一溜细长的雪坑脚印,不多时又折身回来,“眼下天色已晚,那些重伤的人走不得。此处房屋尽毁,若是把他们丢在这里,万一回鹘人杀回来,岂不是等死?”
几名伤者哀声不断,妇孺老弱更是冻的瑟瑟发抖,一名村妇怀抱幼儿,哭道:“大人……别丢下我们……”村民们皆是家破人亡,一时全都痛哭起来。
“别怕,都先别哭。”澹台谨将眼皮细雪抹去,略微思量片刻,“既然如此,咱们今夜就先驻扎在这里,待明晨天亮,再带他到下一村子安置好。”
将士们立时忙碌起来,先把伤者大致包扎好,又将众人挤到一处。
夜幕越发浓黑,四周逐渐寂静,因风雪良大,澹台谨怕村民睡着冻伤生病,故将火堆移到人群中,命带队的将领领着两个士兵守夜。
果然睡到半夜时分,突然听得不远处有响动,众人顿时惊觉,都醒了过来。
长孙华此刻也甚是担忧,忙道:“快去看看,是不是回鹘人?快去!”
“皇上!”远处人影渐近,原来是前方哨探的细作,急步奔过来禀道:“皇上,那回鹘蛮子正杀向这里,只怕是又要放火烧村!皇上,您还是避一避吧……”
“什么?!”澹台谨既惊且怒,陡然起身朝前方望去。
近些时日,回鹘部族屡屡侵犯。每次都不肯正面冲突,不断偷袭边境村庄,大肆烧杀掠夺,致使周边村庄几乎尽毁。边境生产原本艰难,如今粮草损伤,又兼之难民人数日增,逐渐已成边境大患。
“朕,身为项国之君,不能护百姓周全,反而遇到敌军到逃走,成何体统?”澹台谨眼中阴云聚集,冷冷地道。
“所有人听命,随朕出征,前去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回鹘人杀他个片甲不留!”
澹台谨缓缓地抽出剑,一字一句地道。
“吾等愿追随皇上,誓死杀敌!”那一千精锐的力量跪声齐呼。
长孙华胡须颤抖,劝道:“陛下万金之躯,怎能涉险……”
澹台谨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哦,朕忘了,丞相已经年迈,恐怕不见敌军已经吓怕了胆,还是留下来吧!”
一席话躁得长孙华老脸通红,梗着脖子道:“老骥伏枥,壮志不移。皇帝不顾自身安危,老臣又岂能落后?儿郎们,冲啊!”
我紧紧地抿着唇道:“上马,追上去。”
颜炽小蝶一右一左跟在旁边,轻尘随后,三人向队伍跟了过去。
那回鹘人显然没料到会遇到一队人马来阻止他们,为首的一人豹眼圆环,耳带头骨,鼻钻有洞,穿着毛皮衣物,头上戴有羽冠,手提错金刀,煞是凶狠。
他一提刀,指着澹台谨叫道:“呔,你们是什么人,敢挡大爷的路?快快让路,否则大爷叫你们身首异处!”
澹台谨冷冷地盯着他,淡淡地说:“要你命的人!”
那人显然没料到澹台谨如此强硬,顿时恼羞成怒,要在部下面前挽回面子,骂骂咧咧地道:“你们这些汉人都是胆小如鼠的鼠辈,只配给爷爷提鞋,奶奶的,什么东西……”
我看到澹台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那千余锦衣羽林郎也刀在手箭在弦,心道这人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