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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都大吃一惊,皆掩了唇,想不到此中有此内情。
我这才联想到从前发生的种种,原来燕妃便是以此来要挟崔惜朝的。
我缓步上前,冷冷地道:“你错了!”
他猛地一惊,看清是我,才缓缓地道:“原来是醉妃娘娘!”
我看他神色冷淡,与往常不同,便知他心有余结,也不说破,不动声色地道:“燕妃妖姬,祸君害妃,天理难容,你从来最为清醒,如何也被她迷惑了去?”
他将箫收起,微微愠道:“在下知道燕妃对醉妃出手阴暗,也十分不耻她的手段,但她毕竟,她毕竟……”
我扬声道:“可惜,燕妃死的时候却并没任何怀孕的迹象!”
他大吃一惊道:“啊?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淡淡一笑道:“她原为‘青天教’的反贼,一心一意要进宫刺杀皇帝,祸乱朝纲,身负要命,岂会怀孕让自己受累?这且放着不说,你道她如何能妖媚惑君,身轻如燕?原来这‘青天教’有妖术叫“彭祖分脉”,修得此术后身材窈窕,体态极其轻盈,举步翩然若飞。
但修此功需服用丹药,服药久而久之,人便失去了孕育的功能,说她能怀孕,简直是一派胡言!”
崔惜朝脸上忽红忽白,喃喃道:“原来都是假的!她骗得我好苦!”
我一挥手,小蝶和轻尘退了下去,我凝视着他道:“到底怎么回事?”
崔惜朝面泛红潮,扭怩地道:“上次在下救了燕妃,隔了一段时间燕妃说答谢在下,便请到广寒宫稍坐。不料吃了几杯酒,便觉得头晕眼花,醒来后就躺在燕妃的榻上了……”
我冷笑道:“狐媚子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罢了。这件事便让它过去吧。我瞧着李顺华似乎很在意这件事,你好好想想……”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娘娘……”
我微微一笑,自回到淑华殿中。
一夜睡得极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小蝶一进来拍手笑道:“静心堂那位昨晚说了一夜胡说,这会子正发着高烧,看来着实吓得不轻。”
我一边匀面一边道:“呵,这下子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
深秋的早辰稍显清冷,已有半黄半绿的树叶开始飘落。秋风卷得一地的残叶漫天飞舞,与树上千丝万缕的红绸相比,更透出一些萧瑟的意味来。我正独自倚着云窗出神,目光落在一地斑驳杂乱的树叶上,自语般轻叹道:“韶华易逝,春秋易改,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过了……”
“娘娘,不是奴婢多嘴。”小蝶自梅花海口缸里取出温茶,沏了一盏捧过去,放在流云榻上的小高几上,念叨道:“这秋阳虽然不热,但也刺眼,坐了大半日了,别被晃花了眼,也快午膳了,娘娘想吃点什么?”
我伸伸懒腰道:“你也话多起来了,既然是秋季便要养生,只捡清淡的做一些就行了。”
忽然看到小李子来了,不由得问:“皇上还没下朝吗?”
小李子忙道:“皇上在前朝商量事情,一时走不开,让奴才给娘娘说一声,午膳在这里吃了。”
我点头,又吩咐小蝶加了几样澹台谨爱吃的菜随口问道:“皇上在说什么事呢?”
小李子知道现在他不说,澹台谨必告诉我,便道:“说时肃宁王两位胞弟联名上折,要求升爵位以助地方安定的事情。”
我对朝上的事情颇有了解,又想到澹台谨生气贪污一案,点头道:“这不过是字面的意思,那肃宁王两位胞弟乃一母同生,与长兄素来不和,多年来争斗一直激烈异常。二人此举并非简单的贪官,而是暗示只要皇帝允诺,便要除掉如今的广宁王,由他二人坐分藩王封地——如此弑兄谋权、要挟朝廷,其罪可诛!皇上可答应了?”
小李子沉默了一下,缓缓地道:“皇上很生气,奴才看皇上眉宇间笼罩着挥散不去的阴骛之气,沉默半晌,最后却缓缓吐道:‘嗯,准了。’”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蝶问道:“怎么这样的事情皇上也应了?”
我缓缓地出了一口气道:“人都以为帝王无所不能,殊不知无奈时更甚。”
过了片刻,方见到澹台谨起驾到淑华殿中,午膳准备了些清淡的小菜,二人略吃了些,便吩咐宫人将盘盏撤下去。底下又奉上膳后的甜汤来,我盛了一碗银耳莲子甜汤递过去。
这才道:“人生在世,好比朝露,去日苦多,何必为了朝堂上的事烦心?皇上,喝口莲子汤吧,很甜的。”
澹台谨尝了一口,微闭上眼道:“还是妤是最让朕省心,哦对了,”澹台谨睁开眼,摸出一个白玉盒子,笑道:“这太医院首座孙太医亲自调配的,说里面不光有赤芍、黄精、丹参、蜜草等物,还添有上等珍珠粉、琼脂膏,秋日干爽,临睡前涂抹均匀,次日便可一整日滋润无忧了。”
“皇上……”外面传来小李子小心翼翼的声音,澹台谨说到一半被打断,十分不悦,回首蹙眉问道:“什么事?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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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城 第171章 扼七寸
第171章扼七寸(5162字)
小李子不敢进来,隔着水晶珠帘跪道:“静心堂那边来人,说是皇后娘娘有些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瞧瞧。”
澹台谨不耐烦地道:“朕又不是太医,去也没用,等太医诊断过再来回。别杵在这儿惹人嫌,还不退下?”
小李子不敢再多嘴,忙道:“是,奴才告退。”
澹台谨消了消气,回头问我道:“朕方才说到哪儿?”
我垂首抿嘴一笑,带动耳间银线串珊瑚珠坠子跟着摇晃,反手抚了抚,指着白玉盒子趣道:“皇上说到——,此露乃采天地之精华,集日月之灵气,神力无比、一两千金,比之观音瓶的净露还要珍贵呢。”
“好了,知道你是哄朕开心。”澹台谨突然将我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往寝阁走进,温柔的放到流云美人榻上,低低笑道:“朕也该礼尚往来,到里间再好好的答谢你。”
宫人一个个都视若无睹,皆很知情识趣,赶紧退了出去。
“皇上!”我突然惊呼出声,双手紧紧捂住宽广的裙摆,羞红之色一直烧到了耳根,急急阻道:“这是做什么?皇上,这是白天,别闹了。”
华丽奢靡的内殿内,角落放着一尊三重镀金博山炉,内中弥漫着兰麝片香味,美人榻上刻着几朵简洁的漪云,边缘以金粉描出一缕缕云丝的影子,却显出难言的华贵大方,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锦绣暗花软褥。
我被他压迫在榻内,只觉得心急如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推托才好。
澹台谨大抵是见我双颊飞红如霞,比之平时更多一分柔软的秾丽,不禁吻下去,“妤是,朕最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总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宠着、呵护着。”
“皇上,让臣妾起来——”
“唔,你不用起来了。”澹台谨将我身子轻轻摁住,自己也在旁边和衣躺了下去,拥着怀中女子看向窗外道:“你就安安静静的躺着,朕陪你看看外面的朱蓼花,快凋零的时候是最红最美的,只是可惜不能持久。”
我听了一时也怔住,两人一齐看着窗外的花落如雨,安静无声。
但他终究耐不住,手便如蛇一般伸进了我的衣内。
触手冰凉的感觉,犹如蛇的身体在肌肤爬行,阴冷而厌恶。
我竭力忍住恶心,勉强笑道:“皇上,晚上我们再……”
他却一个吻狠狠地封住了我的唇,急促地喘气:“朕等不得了!”
我心中叫苦,却知道此时叫天天不应,不由得气喘上来,于是计上心来,一边喘息,一边抓住自己的衣领,白了脸道:“皇上,臣妾的药……”
他果然骇了一跳,急忙跳起来,惊慌中扫落了一桌子的东西。
下面的奴才听到响声,急忙冲进来,看到我衣冠不整的模样又忙跪了下去。
“混帐,谁准你们进来的,都滚出去!”澹台谨大怒,一个笔筒掷了过去,哗一声,长短不同的朱笔散了一地。
奴才们忙嚅嚅地下去。
澹台谨好容易找到药,忙递了一丸给我,我假意服了药,却将药藏在手心,喘了一会道:“谢皇上,好多了!”
他触碰到我冰凉的指尖,良久,豁然起身,极平静的声音朝外唤道:“来人!”
小李子低头进来,恭声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他的眼光落在我凌乱的衣袍上,层层叠叠的水青色锦缎宛若堆纱,乌黑如墨的青丝衬出姣好容颜,半晌才道:“唔……预备一碗桂花糖酥酪,给醉妃送来安神。”
“是,奴才马上去。”小李子猫着身子,急步退出去。
我心中惶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