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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低唤她一声,视线投注在前方,有些飘渺和忧郁。
苏蕊蕊心一震,有些晃不过神来,眼灼灼的盯着他俊逸的侧脸,第一次这么柔和而无助的唤她,蕊蕊。
“嗯?怎么了?”心有些感动,有些发胀,他终于愿意在她的面前显出那一抹淡淡的脆弱了?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正一步步的在接受她?
“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她细软轻柔的声音总能让他安心。
他失去的幸福太多,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笑在她美颜上晕开,小手紧紧扣住他的大掌,给他一点温暖,也给他力量。
“不会有事的……”她安慰的轻笑,想让他放宽心,她不知如何安慰他,现在的她,只想给他一点温暖。
其实,她的心底也是有些焦灼的,这么晚,如果不是有事,医院不会如此来打扰病人的家属。
看得出来他对妈咪的那份在乎,是谁都不可以代替的。
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对她的那份心疼。
她有些不敢去想,如果妈咪真的有什么事,他会如何!
*
牵着她,直往一零六六奔去。
病床上妇人的面色有些苍白,冷汗涔涔往外透着,眉蹙得很深,饱经风霜的脸因痛苦而微微有些扭曲。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蹲在床边,紧握着妇人那略显粗糙的手。
“一零六六号病人今日出现了心绞痛的症状,还有着逐渐加重的趋势。”医生淡然的声音公事化的回答他。
“心绞痛?是如何引起的?会不会很严重?”他尽量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放心,暂时还不算严重,我们会尽量用药物控制,只是发作时比较痛苦。至于引起的原因是患者的情绪《奇》太过激动所致,患者本身是精神《书》上有些问题,极小的事情也能引《网》起她的情绪簸动,加上她的心绪郁结比较深,所以才导致了心绞痛的症状。”医生边耐心的回答,边检查着床上病人现在的情况。
“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的心一直在空中悬着落不下来。
“很抱歉,现在我只能回答你,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叫暂时不会?暂时?我要你立马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放开大掌里的手,滕然站起身来,眼底闪着怒气的火焰。
什么叫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要听的答案是永远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我只是照实说罢了!”那医生大概还没见过这种病患的家属,这么胡搅蛮缠的。
“你们不是最好的医院吗?连个心绞痛都治不好?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来拆了它?”大掌撂住他的白衫领口,怒眸狠狠的瞪着他。
被他暴戾的一声恐吓,那医生连连吓退数步,看着帅气到不行的脸,居然这么恐怖。
“魅,别这样,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苏蕊蕊一见势头不对,急忙上前掰开他紧拽住对方的手臂,柔声安抚他。“妈咪现在身体不好,小点声,以免吵到她就不好了。”
她的话,让单夜魅渐渐平息下来,大掌放了下来,还医生一个顺畅的呼吸空间。
“真是莫名奇妙……”那医生贪婪的吸取着新鲜的空气,不满的嘀咕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苏蕊蕊抱歉的躬身道歉,那医生一脸不爽的出了门去。
静呆了会,怒气渐渐平息,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妇人的脸色已逐渐转好,很快没有了那丝痛楚。
均匀的呼吸逐渐传来,显然她已安睡了过去。
悬起的心,终于稍稍有些落下,却始终安不了心,病床上的她太脆弱,脆弱到仿佛一时之间就会消失不见。
*
回家的路上,车速显然缓慢了许多。
“你困不困?”他撇过头问她,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还好,怎么了?”疑惑的看他一眼,对他突来的问题有些不解。
“如果不困,那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车头调转方向,朝一个苏蕊蕊未知的地方进发。
下来车,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大冬天跑来山顶真不是个好的选择。
厚重的大衣覆上了她纤弱的肩,一阵暖意袭来,回首,对上他略微关切的双眸。
“你不冷吗?还是你穿上吧!”说着便要伸手将外衣给拿下来。
“你穿上吧,白痴,我是男人,这点冷还受不住吗?”给她一个受不了的眼神,牵着她在一旁的绿丛中坐下。
现在似乎习惯了,也恋上了牵着她的举动。
两人静坐了一会,他抿唇不语,只是垂头,自山顶上看着山脚下那些霓虹四起的光芒。
墨黑的瞳仁里隐隐透着几许凄冷,灵魂似乎是荒凉的。
她纤弱的身子靠近她,想要用那如涓涓细流的柔情来熨帖他一片寒冷的心。
“苏蕊蕊……”他幽幽的一声低唤,“你会不会有时候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天底下那么多的灯火阑珊,却没有一处是属于你的,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你一个人是独立存在的。”
“是孤单、寂寞吗?”她呐呐的回应他,那双水雾明眸里是显得明晰的似水怜惜。
“嗯,就是孤单,寂寞……那种感觉,凉得彻骨,比冬日的水还要冻人,比山头的风还要彻骨,足以压得让你窒息,就像被关在墨黑的房子里,无论你怎么逃,无论如何挣扎,前方等待着你的都是无尽的黑暗。你有过这种感觉吗?”他幽幽说完,侧身看着她,迎上她眼里深沉而浓郁的疼惜,心底一震,有些暖意。
他的黑色房子的光线就是来自于她吗?
他恍惚的眼神扯痛了她的心,“你不会是孤单的,因为你还有我,还有妈咪,只要我在,我就不会再让你孤单……”轻轻的话响在他的耳畔,带着最深切的怜惜。
只要有她苏蕊蕊存在的一天,那么她就不会让他再孤单,因为她不舍的……
他轻笑,最近似乎越来越依赖她了,这些话第一次在人前敞开来说,心底没有料想的那般别扭,反倒是舒畅了许多。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理所当然的在她腿上躺下来,睁大眼瞪着黑幕上点点繁星。
寒风吹得他逐渐清醒。
她柔柔的温暖包围着他,终于不再觉得那么寒冷。
苏蕊蕊没说话,只是静待着,心阵阵不规则的跳跃着,等待着他将话题继续下去。
今天的他,反常到让她心扯着痛,脆弱而无助。
就像那日在医院里被她撞见的场景那般,只是今天他心底的痛楚似乎埋得比那日来得深。
“从五岁那年,我就没有了父亲,真的很可笑,我那所谓的父亲为了他所谓的事业,他所谓的前途,在我五岁那年,彻底的将我和妈咪抛弃,妈咪是个单纯的人,她以为的爱情就是从一而终,她傻傻的以为每一个人都如她一般。
我记得那个男人离开的那日,下着暴雨,妈咪就跪在那雨中,卑微的求着他。第一次,我发现,母亲的爱不止单纯,还是卑微的,卑微得让人心痛。
那次,我哭得很伤心,那我原以为的父亲,曾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骄傲,还是我的整个世界,可是,那一日他却离我而去,从此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而妈咪成了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
我们的日子,不,是妈咪的日子过得艰辛无比,妈咪是个女人,又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不管任何打工的地方都不要她,就连看个公共厕所,都嫌她麻烦,她常常背着我哭,眼睛每天都是肿着的,在我面前却是从来不掉一滴泪,她还会对我说,魅是大男人了,大男人是不可以哭泣的。这句话我深深的记着心底,从不敢在她面前哭。可是,我知道男人是要保护女人的,而我,却没办法保护她。
生活不管再如何的艰难,我们终究还是要继续,妈咪找遍了所有的工作,大家都劝着她把我放弃,可是,她说,就算她死也不再一次将我抛弃。工作依然未果,实在没办法的她只能沿着条条街道去拾垃圾,遇上谁丢弃的剩饭剩菜,她会捡起来好好存着,稍稍有营养的会留给我,一些残渣再剩下给自己。
后来,我渐渐长大,六岁了,这么艰辛的条件下,我却被她养得白白胖胖,而她,刚过三十的人却是瘦骨伶仃,鬓角逐渐发白,脸上的皱纹一天比一天深,整个人看起来整整苍老了二十岁不止。
本来,我们两的生活在我们的世界里继续着,辛苦,却依旧有着属于我们的幸福,可是,某一天,一个男人的出现彻底销毁了我们仅存的这一点点幸福。”
说到这里,他顿住,撑着的双眸紧闭,成串的泪划过面颊,溶进看不见的黑夜里,却烫伤了苏蕊蕊的心。
眼底早已是潮湿一片,怔愣的听着他的故事,她不知道,原来他的童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