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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朔几人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站在远处的徐亚斤,一脸惨白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那些遥远的记忆,仿佛要穿过厚重的沉痛突袭而来。她猛地抱住了头,身子不可自已地颤抖起来。
“亚亚……”杨光急的眼圈都红了一层,举着双手想抱抱她又不敢,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哈哈哈,老…子就是要杀光男人,男人都该死!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另一头,曾进浩忽然又从地上蹦了起来,抱着头仰天长啸,深邃的双眸已经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艳,“我才不是人渣,你们才是人渣,你们才是坏人!”
他猛地把目光转向徐亚斤,指着她笑得凄惨无比,“徐亚斤,徐亚斤!你以为你逃得了!我告诉你,苏启志迟早都会来找你的!你等着吧!哈哈哈哈……”
徐亚斤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要不是杨光不得要领地依靠着她,此时早就跌到了地上。她转头看向明显已经神智错乱的曾进浩,眼中渐渐有了丝清明,颤声回道:“我一直等着,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哈哈……不……我告诉你,他会来找你的!他跟我说的,他一定会来找你的!”曾进浩又跌回到地面,两手抓了一把草,匍匐着看向徐亚斤,忽然压低声音悄声说了两个字,“报——仇!”
“不要……”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曾进浩已经满口鲜血,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他竟然,竟然咬舌自尽了!
“亚亚……”直到杨光带着哭意的声音响起,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过他的一万种死法,却怎么也没想过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会自杀。咬舌自尽,那是需要多少的勇气,果然符合他的暴戾。
“亚斤?”杨朔几人奔回到徐亚斤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女人。
徐亚斤双眼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渐渐没了生气的人,嘴唇早就咬破了好几层皮,惨不忍睹地渗着鲜红的血液。她却全然不知道疼痛,只紧紧地抓着杨光的手,青筋毕露。
“别看了。”杨朔闪身档在她面前,语气不自觉地揉了些,“这里我们会处理,你们先回村里吧。”
徐亚斤仍旧没什么反应,把身旁挨着的杨光吓得直接没了三魂,吧嗒吧嗒地哭了起来,“亚亚……亚亚……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样的女王,他是从来没见过的。他想伸手去擦她嘴角的血,却不敢造次。
徐亚斤被杨光轻轻摇醒,转眼看了他一下,渐渐恢复了些神智,尴尬地咧了咧嘴,抬手拍了下他的头,“哭什么哭,我们回家。”
☆、第26章 醋意,横生
(一)
几人再回到婆梭村的时候,日头已经大盛,村里的老人扛着锄头,正从田间赶回家吃午饭。见到从婆梭湖下来一行人,全都杵着锄头站在村口好奇地看着。
村长赶出来,驱散看热闹的人群,把几人迎回了自己家。
“抓到了?”才一进门,村长终是忍不住问了起来。终归是村上的娃,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嗯。”杨朔谈谈地应了声,不好多说什么。
村长见状,也就不再多问,连忙招呼自家婆娘给几人张罗饭菜。这几天,他们几人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杨朔看了看蹲在门口闷头抽烟的村长,又瞄了瞄脸色依旧惨白的徐亚斤,踟蹰了一会还是走向了村长,蹲下身子问道:“大叔,你知道曾进浩的父亲吗?”
“咣当……”
村长还未说话,屋里忽然传来盆碗落地的破碎声。杨朔猛地回头,只见村长夫人正两手无措地擦着粗布围裙,白着张脸看着他们道歉:“对……对不起……”
“还不收拾干净!”村长急急往里走去,利索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碎片,赶鸭子似地把自家老婆赶回了厨房。他做完这一切才转回身对着杨朔道:“我们村里没这个人!”
他说完,背着手气呼呼地往外走去,又像是怕杨朔再追问下去。
徐亚斤见村长走远,垂着眼也往屋里走去。旁边,杨光乖巧地跟着,也不吵她。
外面,几个小警察在那边窃窃私语:“曾进浩怎么不姓苏啊?”
“我记得他档案上,他妈姓曾。”另一个立马接上。
有人恍然大悟,“随母姓,敢情他爸是入赘的?不然这样的山坳坳里,谁家会允许这样子?”
杨朔皱着眉听了半响,犹豫了下也走了进去,对着房里的两人欲言又止。
徐亚斤见到他这架势,头更加胀痛了些,拉了拉紧挨着自己的杨光,轻声说道,“我跟杨队长有话说,你先出去吃饭。”
杨光闻言,俊脸立马垮了下来,耷拉着眼皮回道:“我不要。”
徐亚斤看他一副倒霉受屈的模样,顿时一通无奈,只好拉下脸加重了语气,“叫你去,不听话是吗?”
杨光哆嗦了一下,两只眼睛眨得跟受惊的小鹿一般,支支吾吾地又磨了半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末了到门口的时候还扒着门口小声喊她,“亚亚,你快点哦。”
徐亚斤被他一副做贼的样子逗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故意虎着脸把他吓了出去。
清场完毕。杨朔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转了三四圈,又看了倚在床头的女人半响,才沉着声说话,“亚斤,有些事做为这次案件的负责人,我想我必须得向你了解清楚情况。”
徐亚斤撑着身子往床头缩了缩,两脚随意地靠着床沿晃荡了几下,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杨朔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叹了口气,无奈地问:“曾进浩的父亲就是苏启志吧?”他说到“苏启志”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徐亚斤,果然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我们查曾进浩的时候,自然也查到了他父亲的过去。他们两父子还真是一丘之貉。”
徐亚斤自“苏启志”三字从耳畔响起,头就一直处于晕茫状态,像是一台陈年旧器,突然崩坏了某个链接,一下子失去了运作能力。
杨朔低沉的声音仍旧不急不缓地响着,“当年他父亲的案子记录的并不多,因为两者之间也没必然的联系,所以我查的也不多。可是我要回去查的话,定然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我还是想从你口中听到,亚斤,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死了。”徐亚斤的嗓子有些哑,双眼无神地望着虚空,茫然又无助,“是我……杀了他。”
杨朔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她,“他死的时候才三十岁,那时候你也不过七八岁而已。”
“对。”徐亚斤两眼依然无神地望着前方,声音幽幽的像来自遥远异界一般,“所以……我……没事。”
杨朔语塞,皱着眉分析着一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苏启志的档案里只写着——双性恋,强奸犯,拘捕当场被击毙……这明显有出入。
他自然不相信徐亚斤会杀人,她那么怕鬼,怕鬼的人自然不会去杀一个人让他变成鬼来缠着自己。怕鬼……杨朔猛地抬眼,脑中有些乱乱的。她怕鬼,是不是就因为……
他正想追问,那头徐亚斤已经揉着太阳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是那天在火锅店里,他突然说要尝尝女人的滋味,才猛地觉得有些相似。那个语调,不愧是父子,简直如出一辙。”说道这,她突然冷笑了一声,“呵呵……其实仔细比较,他们父子还是长得很像的,也只有那种变态才教的出这种变态的儿子。后来你说他是婆梭村的,就基本上能肯定了。至于我为何要跟过来,那纯粹是我个人原因,与案子无干,我选择沉默。”
杨朔就一直觉得有蹊跷,果然这里还有一层这样那样的原因。只是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强人所难。毕竟徐亚斤说的对,其他的与案子无关。
“那你的私人原因解决了吗?也许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我已经解决了。”徐亚斤摆了摆手,拒绝地很彻底。她把一只脚搁到床上,边拉被子边有些疲倦地说道,“我头有些痛,想休息一下。走的时候叫我。”
“好,那你休息。我先去外面再了解些情况。”
杨朔走后,徐亚斤捂着被子却半天没有睡意。她揉着酸胀得发麻的太阳穴,懊恼地坐了起来。来婆梭村确实是想解决些事情,但结果却比她意料的还要不尽人意。
这里的人,对“苏启志”三字,比妖魔鬼怪还要惧怕。饶是她暗中使尽了手段,都没法让那些村民开口说一句。连村长都敬而远之,她也只好另想办法了。只希望那个消息,是假的,不然她真不